九尾來襲那時候, 鳴人剛出生沒多久。清婭知曉鳴人的出生,又正好完成任務一刻不停歇的趕回家。興沖沖的想見到自己的侄子。沒想到等來的是九尾的襲擊。奈何九尾太過於強大,全村的忍者都出動都奈它不和, 半邊天被染成了它暴戾的紅色, 九根碩大的尾巴在空中搖晃, 巨大的獠牙與身軀, 和它對比之下, 人類顯得太過於渺小,就連對視都需要勇氣,當她一回到村子就一起加入到了戰鬥。忍術對它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別說起爆符和苦無手裡劍的攻擊了,就連碰都碰不到。剛和清婭回到木葉村的阿斯瑪立刻接受了另外的S級任務。就是把所有滯留在家裡的村民移動進防空洞。
於是清婭和阿斯瑪分頭行動挨家挨戶的尋找滯留人員。最後她也被塞進了防空洞。她知道自己的實力還不夠, 也不能做些什麼, 所以被塞進防空洞時也麼有掙扎。等著哥哥會跳進防空洞笑的一臉燦爛的對大家說, “九尾已經被我揍飛了!”結果等來的卻是在外一同參與戰鬥的卡卡西,身上甚至是銀白色的頭髮上都沾著鮮血, 別過了腦袋,“九尾已經被四代大人封印了。”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防空洞裡立刻傳出了陣陣的歡呼聲。但是清婭笑不出來,卡卡西這幅表情…肯定還有不好的事情。“四代大人…犧牲了……”這句話正是她最不想聽得。原本的歡呼聲一瞬間寂靜了下來。阿斯瑪緊張的看著清婭。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卡卡西,嘴脣動了動, 半響什麼話都沒說衝出了防空洞。
村子已經被毀的很厲害了, 民宅四處都是大火, 忍者們各盡其職的滅火, 各種結印水遁土遁。再見到水門的時候, 他被大家放在了廣場正中央,他仍然整整齊齊的穿著火影外套, 就是有點髒而已。雙手已經冰涼,沒有了當初的溫暖,眼睛緊閉,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俊秀的臉上還帶著血跡,嫂子就躺在他的身邊。不知道是誰把鳴人給抱了過來,他肚臍上印著一個封印的痕跡。
“清婭,你別和卡卡西打架了,女孩子要乖一點嘛!”
“清婭!不準說謊!不然不準吃晚飯!”
“嘿嘿,清婭,這是你嫂子,奈奈。我們過幾天就結婚。”
“清婭我要當爸爸了!你要有侄子咯~到時候會有一個小屁孩叫你姑姑咯!”
“清婭…對不起……”
過往的片段如同幻燈片在腦海中不停的循環播放,腦子裡就只剩下他和嫂子的身影。不管是剛撿到她笑嘻嘻的對她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哥哥,你就叫波風清婭!”還是在黑暗中揹著哭鬧的她對她說,“別怕,我在這裡。”的他。都是清婭最重要最重要的存在。但是她最重要的存在已經沒有了,他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對她抱怨說魚做的太鹹了。已經沒有人會再像他一樣對清婭這麼好了。
沉默演變到最後化成了聲嘶力竭的尖叫,因爲哥哥喜歡長髮,所以她留了長髮,清婭崩潰的抓著自己的頭髮跪在了地上。“哥哥你起來啊哥哥……”心裡最後有什麼被衝破了,眼淚絕了堤。“哥哥…嫂子…你們起來啊!鳴人還小,你們不能丟下他啊…你們不能丟下我們啊……”抓著四代的手怎麼都不放,眼淚滴在了他臉上。清婭的悲痛使得許多失去親人的民衆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一時間,村子裡都被籠罩在了巨大的悲傷氣氛中,綿長的哭聲持續了好久好久。災難過後一定會下雨。陰沉的天空落下的綿綿細雨,似乎老天都在哭泣。
“清婭…別太傷心了…四代大人他……”阿斯瑪心裡也一陣一陣的發酸。清婭有多喜歡四代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失去了親人的悲痛他能理解。他上去試圖把清婭從四代的身邊拉開。“他還沒有死!我還可以讓他活過來!我還可以讓哥哥和嫂子……”那是一張被眼淚浸的一塌糊塗的臉。說出的話讓人不能理解。已經有些癲狂了。之後她就沒了聲音。阿斯瑪趕忙接住了她看著已經失去意識的清婭不解看向自己老頭,“你做什麼!幹嘛打暈清婭!”
“那是禁句。”三代叼著菸斗揹著手看著已經離開的四代大嘆口氣。“四代…辛苦你了。”
最後,清婭昏睡了太久了,久得連四代的葬禮都錯過了。等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就只有鳴人了。被包在襁褓內不停啼哭的鳴人—他的孩子。看向窗外,是黑夜。現在是黑夜。白天黑夜對她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天已經塌了。清婭慢慢起身穿上了衣裳,抱起了搖籃裡的鳴人走出了家門。火影巖上還雕著他的頭像,在慰靈碑上夜刻上了他的名字。明明就來得及,明明就可以把他救起來的!明明可以不要死去的!明明不會出現在上面的!清婭死死的咬著嘴脣抱著鳴人的雙手猛的縮緊,感到不適的鳴人放聲大哭。嬰兒的啼哭聲從慰靈碑處傳來,在黑夜中特別的清晰。
由於清婭自己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鳴人的撫養權被三代收走交給了另外一名婦人。對於三代的決定她不聞不問,也再也沒有喊他一聲“三代老頭。”反而恭恭敬敬的,完全沒有了昔日的親近。沒有哥哥的房子顯得特別的空曠,空曠的讓人窒息。一個星期前…他們還在這裡一起吃飯歡笑著。每夜每夜清婭都抱著相冊,第二天起牀的枕頭都是溼的。誰也不見,卡卡西也好,阿斯瑪也好,玄間也好,通通都不見。一個星期之後,清婭加入了暗部,開始了黑白顛倒的生活。
四年的磨練使她越來越堅強也越來越淡漠。原本風風火火的性子早已經死去。沒過多久,就聽見說卡卡西也進入了暗部。兩人已經形同陌路。至於鳴人,她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就怕想起來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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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又錯過了。”清婭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腦袋,以前是三代,現在是阿斯瑪。他們果然是父子。牀邊放著黑色的喪服,她穿上了喪服,沒有去廣場,而是去了慰靈碑,帶著一大束的花。“其實,三代老頭,我早就不那麼恨你了。”晚了,還是晚了。如果這句話早一點說的話。不甘心的是疾風。他原定這個月就會結婚,現在只留下了他的未婚妻。他的名字還沒有被刻入慰靈碑。天公下起了大雨,大到把剛買的花束的花瓣都被砸爛了。其實,突然又覺得這樣也不錯,只不過提前去報到而已。清婭腦子裡不知道胡思亂想些什麼,如果就這麼走了,就可以見到哥哥了。感覺到身邊有人走來,清婭頭也不回道,“給我根菸。”
阿斯瑪有些詫異的看著清婭,可還是掏出了煙和打火機。他沒有想到清婭她也會抽菸。中指和食指夾著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有股苦澀的味道。不知道抽著到底是幹嘛的。苦澀的有些嗆人。煙霧纔剛吐出來就被雨水打散消失。“我以爲你會像怪老頭那樣怪我。”阿斯瑪站在她身邊點燃了煙,看著慰靈碑上的名字說道。
“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比起疾風來,其實你更重要。珍惜現在的也許會更好。”這句帶著些歧義的話頓時就讓阿斯瑪全身僵硬了一下,不去看他都知道他現在的面部表情到底有多糾結。阿斯瑪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雖說是死黨,可他已心向紅了!“我對你沒有興趣,不用躲。”清婭夾著煙淡淡的說,“不過我勸你現在最好去追紅。”清婭轉過頭對阿斯瑪淺笑,笑的是那樣的燦爛那樣的詭異。阿斯瑪一回頭,就看到驚愕的憤然離去的紅。估計那句帶著歧義的話讓她聽見了。其實清婭早就發現紅了,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看著阿斯瑪手忙腳亂的去追紅心裡的鬱悶似乎消散了一些。“疾風…對不起了。”疾風人真的很好,以前和他一起出任務的時候,他羸弱的身體總是會讓人不自覺的擔心他。其實他是最強的一個,總能出其不意好好的保護同伴。對不起…我已經哭不出來了,已經沒有眼淚了。
對人生的變換,生離死別清婭都已經淡然了。有時候明明很悲傷,悲傷地空氣似乎都會凝結,就是沒有一滴眼淚。一把傘出現在頭頂,清婭摸了摸臉蛋,沒有溫熱的液體,都是雨水,也只是雨水而已。前一秒可能還悲傷的想要發動血繼,後一秒可能就會淡然了。她知道的,時間不能超過24小時的時效。現在知道這個秘密的,又少了一個人了。
“卡卡西我想喝酒,一起去嗎?”轉過頭對著撐著傘的人微微一笑。
兩人走到了酒館,奇襲過後的街上還是顯得有些清冷。所以平常生意都很好的那家酒店生意也比較清淡。清婭一下子叫了十幾瓶的燒酒。一杯一杯的使勁灌,疾風,這杯敬你。卡卡西就看著她一杯一杯的喝,當初四代離開的時候,他沒有去安慰她。不知道她是怎麼挺過來的。至少現在可以陪著她一起喝酒了。卡卡西拿起了酒杯摘下了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