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畫面猶如過眼云煙,經不起絲毫的波瀾,像是霜霧染著的畫面被流水洗刷,伴隨著耳邊緩緩清凈下來吟誦不止的佛經,靈魂正在受到洗禮。
雙臉慈眉有善目,陸離兩張臉頰上的表情愈發的柔和,四肢手臂緩緩的托起合十,明明還是那具皮囊,卻忽然透出了陣陣的芬芳,仿佛得道的高僧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親近道理自然。
“什么人?”
最開始說話的那名僧人猛地扭頭,眼中閃過一道漆黑,月霜下兩道詭異的人影緩緩地從一處密林中走了出來。
步伐輕柔緩慢,在一片混亂的新林派中有一種閑庭散步的感覺。
黑色的長袍上面繡有暗色的紅云在月光的映射中露出一絲絲深沉的邪惡,斗笠上吊掛著的風鈴隨著腳步的移動而微微顫動發出清脆的“叮咚”聲,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不是新林派的人!”
僧人心道,然后就看見,一道恐怖的扇影猛地掠出在空中發出劇烈的轟鳴爆音,幾個距離逼近的新林派弟子同時被攔腰斬斷,斷裂處參差猙獰,仿佛是某種怪獸留下的恐怖咬痕。
瞳孔暴縮,幾名僧人同時被轉移過去注意力,看向右邊那個黑袍人手中平舉著的一把被繃帶纏滿的兇器。
從繃帶纏繞的形狀來開,應該是一柄恐怖的大刀。
刀風“呼呼”的吹拂起斗笠,露出下面一張仿佛鯊魚似的臉龐,青白色的膚色,兩頰有著條狀的鯊魚腮,以及一對冷酷的金色瞳孔。
驚鴻一瞥中,看見的是咧開的嘴巴,尖銳的牙齒透出嗜血和享受的危險氣息。
掀開一絲的斗笠重新閉合,接著傳出來的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聲音:“美妙的鮮血味兒,新鮮的血肉中彌漫的是與查克拉截然不同的味道,真是令人期待的新世界啊。”
“兩位施主緣何出現在此處?若是誤入還請速速退去,切莫誤了自身性命。”
僧人冷冷的盯過去,對方的出現太蹊蹺了,而且這二人的實力看不出深淺,就仿佛被那件黑袍掩蓋在黑暗中,難以窺測到絲毫的波動。
哪怕是剛剛動手的那個男人,僧人也只能感受到強橫的蠻力,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熟悉的能量波動。
“誤入?”輕輕的揮舞了一下大刀,空氣中就發出魚鱗震顫的摩擦聲,“我們來此的目的可正在你們手中呢?”
哧啦一聲,大刀頂端的繃帶忽然脫裂,露出下面滿是猙獰的深藍色倒刺,詭異的好似在輕輕的顫動著。
“哦?你們體內的氣息讓鮫肌感到興奮了呢,真是意外的驚喜。”驚喜的笑聲下一剎那陡然變得殺機凜冽:“作為回報,你們都得死!”
“哪里來的蠢貨在這里瘋言瘋語?”
背后一道黑影在急速的彈躍迫近,仿佛一只跳蚤似的高高躍起在上空,沉重兇猛的落下。
數十米的高空就好似一副黑色的畫板,忽然刻畫出兩道筆直的垂線,那是身體下墜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和空氣摩擦出的火花好似血線一般殷紅刺亮。
“桀桀。。。。。”
和正常人的笑聲不同,這個笑聲異常沉悶刺耳,就像是嗓子被扼住,聲音都是從魚鰓里呼出來的一般。
接著就是一道悶響,紅云黑袍猛地展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蝙蝠猛地展開翅膀,瞬間,黑色的“畫板”就被一道流光悍然刺穿,紅色的血液炸開如同潑墨一樣旋轉著宛如一面雨傘,血液朝四周迸濺開來。
兩截從中間被咬斷的尸骸正好掉在兩人腳邊,好似巨力撕扯的死魚在地上居然還抽搐彈跳了兩下,身體里的內臟血塊兒融化的冰淇淋一般流淌出來,好不駭人。
這一番暴烈的殺人動作,那種兇殘的食肉動物的氣息就彌漫開來,幾個僧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而另一個自始至終都沒有言語動作的黑袍人,此刻卻是緩緩的摘下斗笠,他的手指修長白皙,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只黑紅色的古樸戒指。
斗笠摘下,下面是一張冷峻蒼白的面孔,一對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漠然的盯著場中的四臂雙頭的怪人。
“別玩了,差不多解決了吧。”宇智波鼬淡淡道,語氣卻像是萬載不化的寒冰,每一個字都往外溢著森森刺骨的寒意。
話音落地的剎那,宇智波鼬的長袍被勁風吹卷,旁邊的地面猛地凹陷,一枚炮彈似的身影沖撞出去,高高的拋起重重的落在僧人的中心。
“水牢之術!”
“嗯?阻止他!!!”
僧人瞳孔收縮,就看見一只寬大的手掌搭在陸離的頭頂,接著一圈湛藍色的水幕出現,合成一個水球當即將陸離全身籠罩在里面。
陸離身上的一切氣息都被隔絕,綿延悠悠的佛音同樣被阻斷,陸離左邊臉孔忽然露出痛苦掙扎的神情,雙手四肢無力軟曲下去。
兩個僧人一左一右沖了過去,道道佛光普照,無數凈白色的蓮花碎片如同無數的玻璃片掀起白色的風暴。
“鮫肌——食氣斬!”
嗡嗡的顫音,大刀上一粒粒倒刺急劇的顫動,以干柿鬼鮫為中心四周炸開一圈恐怖的查克拉亂流,仿佛無數的風刃撕扯著“白幕”。
兩名僧人駭然的看著胸口的皮膚血肉,一片片的被好似被刀片反復的犁過,體內的血液全身的氣力都在恐怖的流逝。
胸口出現一道道橫向的齒痕,穿透五臟六腑,直抵后背透出,接著,眼前一黑就徹底陷入黑暗,尸體則朝后面彈射出去,擦著地面落地,再看尸體明明才剛剛死去,卻仿佛是被吸干了精華元氣的木乃伊干尸。
“奇特的味道!”干柿鬼鮫咧嘴狂笑,仿佛積蓄了無盡歲月的殺氣重見天日,有若實質的海潮一樣朝著四周拍打而去:“和查克拉截然不同,你們把這種叫作什么?”
“查克拉?是那種晦澀的能量波動么?”僧人的首領心亂如麻,眼前這男人實在可怕,他感覺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類,對方體內那股浩瀚晦澀的波動,就像是一座深不可測的汪洋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