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樓。
靜音不知去了何處,進來的吳用只看到綱手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寫著什么。
“你等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綱手頭也不抬,飛快的在紙上寫著什么。
看起來很忙,火影也不是那么好當的。不僅要管理整個村子的事物,還要調節各大家族的各種問題,操心村子的安危…整日起早貪黑的,連忙里偷閑的功夫都沒有。
吳用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想要當火影。難道都是腦袋被門夾了嗎?
“你又為什么拼命去救鞍馬八云?”
綱手的話突然傳來,似乎讀懂了他眼中的不解。
“因為我想守護她。”
吳用不假思索的開口,這并不是說說而已:和大蛇丸的戰斗,就已經說明了他沒有背棄自己的話。
“他們想當火影,正是因為他們都有一顆想要守護村子的心。保護村子,同樣也是守護珍惜之人的最好辦法。”
“您就當我胸無大志好了。”
突然醒悟過來的吳用,并不上當。綱手的話,簡直是在繞他,拐著彎兒的讓他奉上忠誠。可吳用并不想說假話,那樣實在沒有太多的意義。
“混蛋小子,一點都不上道。”
綱手惱羞成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家伙…她實在是“感化”不了。
“都是演技啊,綱手大人,做人能真誠點嗎?”
“該死,本來想讓你看看我努力工作的樣子…還想說不定能讓你回心轉意呢。”
說完,綱手就一副“葛優癱”的模樣靠在椅子上,似乎整個身子都被沉重的工作給抽空了一般。
“靜音學姐不在,您能專心工作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被吳用一語道破真相,綱手臉上出現些許紅暈。她實在不明白,明明和這臭小子才見了兩面,為什么對方會對她這么了解。
“臭小子,我可告訴你:靜音剛才可是出去找你了,你最好小心點。”
這話嚇的吳用縮了縮腦袋,他沒有馬上趕過來,就代表了靜音工作的失職。對“工作狂”靜音學姐來說,這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說說吧,你們交手的過程。”
綱手仰著頭,看向身后的星空,嘆息著開口。
做出這個動作的她——胸前又堅挺了幾分,這畫面…有些尷尬,吳用根本不敢多看。生怕自己被這暴力女一拳給打到墻壁里去,到時候摳都摳不下來。
他知道綱手這會兒心情并不平靜:猿飛日斬被大蛇丸所害,大蛇丸又被他封印,近乎死亡。她曾經的老師,伙伴,短時間內接連死去…不難過才怪了。
吳用突然有些不忍,想到自來也將來會死于佩恩之手,她也會因為保護村子變成——枯瘦的老太婆。為了村子,她心甘情愿的放棄了自己的年輕,美麗。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無外乎“容顏”二字。綱手能為了木葉放棄這點,說明了她是多愛這個生她養她的地方。
隨著她的倒下:曾經攪動風云,名動忍界的三忍死的死,倒的倒,竟然沒有一人能支撐起他們以往的風光。
“請坐起來好嗎,綱手大人。”
吳用滿頭黑線的開口,對方這樣子根本就沒辦法交談。或許綱手已經不把他當小孩子看了,而是當成了可以同等對話的同伴,所以才放下了人前的威嚴。
重新提起心氣的綱手揉了揉眉心,眉間的菱形方塊吸引了吳用的注意力。
感受到吳用的視線,綱手微笑著開口:
“想學嗎?叫老師。”
這種誘惑小朋友的語氣實在太過濃重,兒戲。
吳用呆呆的愣在原地,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先說正事吧,佐助被卡卡西抓去單獨訓練,都沒來得及問他詳細的過程。”
在她看來,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漩渦鳴人是個單細胞的傻子。
宇智波佐助是個拋棄一切的復仇者。
她新收的徒弟春野櫻是個為愛變強的花癡女。
李洛克是個熱血的體術傻子。
日向寧次好歹現在三觀正了。
奈良鹿丸最有未來軍師的潛質,可卻跟眼前的吳用一樣——是個胸無大志的家伙。
……想到這里,綱手突然發現木葉村的新生代都是一些問題兒童。當然,最后少不了她眼前的這個“怪物”,十四歲的年齡就已經是影級強者了。
“說起來太麻煩了,我傳給你算了。”
綱手換上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著吳用:傳?他以為自己是誰,戰斗時都有人幫忙錄像嗎?(火影世界是有電視的。)
“冒犯了,火影大人。”
說完,吳用就出現在綱手身前,手指點在了她那寬大的額頭之上。
因為得到了吳用的提示,綱手強忍著一拳將這小子打飛的沖動。
他手中電流閃過,綱手的眼神就變得恍惚了起來。
記憶共享,這是他沉睡兩個月的整出來的東西。可以將自己的記憶整理起來,傳輸給其他人。
做完這一切后,吳用就靜靜退回原地,等待對方將自己傳輸過去的那段記憶“觀看”完畢。在那段多出來的記憶中,她會以吳用的視角觀看他和大蛇丸從頭到尾的戰斗。
如果不是綱手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刺激到了吳用,他是絕對不會將這段記憶開放的。那里面包含的信息太多了,他這樣做無疑是在告訴別人——自己戰斗的想法,手段,底牌。
可是吳用并不后悔,他愿意去相信對方——綱手姬,姬即公主的意識。即使她上了年紀,還使用特別忍術保持了年輕的容貌。可她依舊是吳用心目中那個聰慧,強大,堅韌,善良的綱手公主。
幾分鐘后,綱手眼角流下一滴眼淚。才睜開了瞳孔,眼中的悲傷卻怎么也掩蓋不住。
“你故意的吧,這種事情…”
她轉過身子,聲音有些起伏,沙啞。
女人真是難伺候…還是白比較省心,吳用心中難免生起這樣的想法。
并沒有過多少時間,她就重新整理好了心情。轉過身的綱手看起來并沒有太多的異常,讓吳用微微嘆服:這就是做火影的代價,成熟與責任并不允許她有過多的悲傷。
“那我就先回去了,綱手大人。”
就如同他剛才想靜靜一樣,對方這會兒也應該想靜靜。他就不在這里礙眼了,省得拉些不必要的仇恨。
“等一下。”
正要離去的吳用被她喊住。轉過腦袋的吳用,就看到一個卷軸飛到自己臉前。他伸手接過…是一個忍術卷軸了,從其大小來看,上面應該記載了不少的忍術。
“你自己挑三個,明天太陽下山前送回來。”
吳用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疑惑也消失不見。這…算是為三代報仇的酬勞嗎?綱手并沒有說要收他為徒,也許是因為兩人已經是一個層面上的強者了,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
這算不算拉攏…這一瞬間之內,吳用腦海中浮現諸多想法,最后只能全部被他壓下,通通化作一抹笑容:
“謝謝綱手…大人了。”
他沒有喊老師,畢竟對方是一個木葉村的影,一舉一動都會引起無數人的關注。這跟他喊卡卡西,凱,他們老師不一樣。雖然兩人都指點過他,或是傳授過他東西。
看著消失在面前的吳用,綱手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這小子,速度又快了幾分呢。”
自言自語的她,話里充滿了一些忌憚與一些信任。一方面吳用的不可控讓她頭痛不已,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確實為村子做出了極大的貢獻——消滅大蛇丸。這是她無法忽視的巨大功勞,所以她選擇了這樣做。
身為火影的她,只能理性大于感性。尤其是對吳用,她只能用帶有懷疑的目光去看待他吧。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這里不指愛情,而是指信任。
“綱手公主,你也開始向三代發展了呢。”
沒有什么怨懟,換做他來做火影…恐怕會比做的對方更惡劣一點——掌控不了的手下,留著何用,這是當權者最忌諱的東西。
回到許久沒有進過的家內,屋子內依舊是一塵不染,被打理的井井有條。桌子上竟還放著溫熱的飯菜,看的吳用是食指大動。
“終于回家了嗎。”
并沒有見到白的影子,吳用卻看到連接兩個房子的走廊大門開著。也許…她在幫八云整理一些東西吧,那里面有太多她們兩個一起生活的痕跡了。
三下五除二將東西吃完,順手洗了碗筷。吳用再次將目光投向走廊——那里已經開始腐朽,沒有八云的查克拉補充,終究是無根之萍。也許再過不久,連接兩個房子的走廊就會消失不見吧。
“振興家族要大于一切嗎,八云。”
看著腐朽的走廊,吳用終于是醒悟過來。這次的離別現在看來似乎是必然的,因為大蛇丸的介入,她失去了跟吳用“糾纏”在一起的耐心。從小到大被灌輸的信念:而重振家族又給予了她離開的勇氣。
“果然,人活著是需要那虛無縹緲的信念的。”
微笑著,吳用轉身上樓。時間雖說充裕,可他也不想帶著綱手的卷軸到處亂跑。他需要挑選一些自己需要的忍術學習,至于將卷軸上的忍術全部學了:吳用并沒有考慮過,他并不想做出這種貪婪的事情。
他又不是蛇叔,立志要學習、研究那天下所有的忍術。有些東西,夠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