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椒魚半藏表情淡然地躲過了喪助這一刺,開口嘲笑道:“先是用盾,然后是弓,現在又是槍,看來你真的懂很多兵器。”
“可惜學的太雜,真正的武者只需徹底掌握一樣兵器就足夠了,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說話間,山椒魚半藏手中的鎖鐮終于出手了。
在又一次閃過喪助的針槍之時,他手中的鎖鐮上系有重鎖的一端狠狠甩出并且纏到了針槍之上,原本輕巧的針槍突兀一重,導致喪助的攻擊節奏被打亂,原本凜冽的槍勢也為之一滯。
與此同時,山椒魚半藏手中鎖鐮的另一端上的鐮刀攜著驚人的氣勢朝喪助的脖子割去。
針槍被鎖鐮封鎖,即便強行突破鎖鐮的封鎖也來不及擋下這一擊了。
看著朝著自己砍來的鐮刀,喪助很快做出了判斷,在判斷完成的那一秒,喪助松開了手中的針槍,朝著左邊一個就地滾躲開了山椒魚半藏的攻擊,與此同時,喪助迅速雙手合十拍向地面。
一個巨大的石拳頭從一旁吳哥要塞的要塞墻壁飛出,筆直地擊向山椒魚半藏。
身位再次被拉開,喪助心中又隱約冒出了逃跑的想法。
“又是那種奇怪的不需要結印的忍術。”
山椒魚半藏眉頭略微一皺,躲開石拳頭后,手中鎖鐮一拉,將鎖鐮纏繞著的針槍抓到了手上,然后隨意地朝吳哥要塞下方扔去。
“沒有武器的你,要怎么跟我打?”山椒魚半藏輕笑一聲,身影連閃,眨眼的功夫,山椒魚半藏再次出現在了喪助的前方,手持鎖鐮的他再次將喪助的退路堵住。
“真是纏人的中年人。”喪助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面對手持鎖鐮的山椒魚半藏,他那足夠傲視同輩的體術也只能勉強讓他不落于大劣勢罷了。
對戰中的兩人都心知肚明,照這樣接著打下來,最后的結果定然是喪助被山椒魚半藏擊殺。
正因這樣,起了殺心的山椒魚半藏一直纏著喪助并消磨他的體力,而喪助拼命躲閃,左顧右盼去尋找著那在山椒魚半藏看來非常渺茫的逃跑機會。
但山椒魚半藏又怎么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呢?
......
又是一輪纏斗后,山椒魚半藏用力甩了甩手中的鐮刀,鮮紅的血液順著鐮刀的刀鋒甩了出去。
“你的體力快消耗殆盡了吧?”山椒魚半藏赤裸著上身,臉不紅氣不喘地看著站立在他眼前的喪助,看向喪助的眼神,有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視平民一般。
喪助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此時的他身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創傷,而在他的胸口,更是被開了一道怖人的傷口。
所幸的是,這幾道傷口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并非什么致命傷,在使用煉金術進行簡單的治療后,這些傷口并不會影響喪助的行動。
但喪助還是感覺到了頭昏以及四肢逐漸無力,他的身軀也開始搖晃了起來。
“難道是失血過多?”喪助心感詫異,自己止血也算是及時,身體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的。
莫非...
喪助盯向了眼前的大敵,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可恥。”
面對喪助的指責,山椒魚半藏面色如常,“戰場上所有行為都是被允許的,沒有什么可恥不可恥的。”
“說實話,你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出乎我意料的,明明在戰斗中血液會加速流動,你身體內的毒也會加速發作,但你直到現在還能站在我面前...”山椒魚半藏點了點頭,“佐藤喪助,你很不錯,即便是作為敵人的我,也沒有辦法不稱贊你幾句。”
喪助沒有說話,他只是顫抖著舉起了握著那柄斷刀的手,身子搖搖晃晃地想要再次朝山椒魚半藏發起進攻。
進攻沒有完成,山椒魚半藏也沒有任何的行動,他只是以可憐的目光看著喪助趴倒在了地上。
“你中的,是山椒魚之毒。”山椒魚半藏沉聲說道,“我的鐮刀上抹了這種毒,你可以放心,這并不是什么劇毒,只是麻痹毒而已。”
“在承受完短暫的痛苦后,痛苦很快會被麻痹所取代,大概兩天之后...不,應該是一天之后吧,你就會一命嗚呼了。”山椒魚半藏的目光憐憫且不解,“明知道不會是我的對手,卻不愿意為了活下來而為我所用,真不知道你這種人,究竟是傻還是蠢。”
喪助沒有說話,此時的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血紅色的雙目怒瞪著山椒魚半藏。
直到這一刻,他還未放棄。
即便是身為敵人的山椒魚半藏,也為止動容了。
“即便這樣了也不想放棄嗎...我認可你了,佐藤喪助,你是一個有著強大信念的強者。”
山椒魚半藏將手中的鎖鐮插到了地上,坐到在喪助的身旁。
“我見過很多的人,各種各樣的人,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是弱者。”
“弱者們為了茍延殘喘,會選擇背棄自己的信念。”山椒魚半藏有如多年老友一般對喪助說道,“這種人即便活著,也跟那行尸走肉沒有任何區別。”
“但你給我的感覺跟他們不一樣,你是那種寧可去死,也不會違背自己信念的人。”
“佐藤喪助,你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對手。”山椒魚半藏拔出了鎖鐮,握在了手中,“若你不是那個鍛造世家佐藤家的人,或許我還會放過你,但為了達成我的信念,我不得不殺了你。”
“...像你這種人,也有信念?”
“我有。”山椒魚半藏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的信念,是給這個世界帶來和平。”
“...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想要給世界帶來和平?”
“那是為了貫徹信念而必須做出的犧牲。”山椒魚半藏淡然回答著,手中鎖鐮已然對準了喪助的心臟,“可敬的對手,是時候終結你的痛苦了。”
“是嗎...若是我不答應呢?”
趴著的身體驟然翻轉,喪助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沾滿鮮血的右手,虛弱的臉露出了帶有幾分得意的笑容。
身體底下壓著的,是他用自己的鮮血所勾畫出來的煉成陣。
“你的信念對錯與否我并不想評論,但我的信念是,在完成我該做的事情前,不能就這樣輕易死去。”
“這不單單是我所堅持的信念,也是‘世界’的真理。”
山椒魚半藏手中沒有絲毫遲疑地砍向了喪助。
此時,那個用鮮血所勾畫的煉成陣爆發出了耀眼的白光。
煉成陣已然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