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莎蘭蒂絲來說,這可能就是她一招普通的魔法,但對于林遷和眾人來說,這是他們的全部希望。不過也正是莎蘭蒂絲這種不夾雜個人情感的一擊,反而讓林遷更加確信她不會失手。
這股次聲波本是微不可見的,但在經過六芒星時,吸收了其中所有的能量,竟散發出一些能量的光芒,在不斷的波動之中,隱約將整片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不過聲波的速度在空氣中相對人類的肉眼來說也是極快的,眼力不好的人大概只看到空中閃過一道光穿透了魔法陣,接著綠色巨人便因為龐大且行動不便的身軀,直接中招。
盡管這種魔法是專門對付靈魂的,但**的強悍同樣會阻擋其威力,如同隔音良好的地方,聽到的噪聲就比較小。本質上,它還是一道聲波,遇到任何實物,都會反彈,特別是綠色巨人那堅硬的軀體,瞬間將一半以上的恐怖能量反射了回去。好在莎蘭蒂絲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出手之后便撤離了天臺,來到了林遷身邊。
不過,即使是只有不到一半的能量進入了綠色巨人的身體,但這集合了全城魔法師的魔法仍然不可小覷,它穿透層層藤蔓之后,直達怨靈集合體的靈魂所在,帶著整個靈魂上下波動起來。本就脆弱且不穩定的怨靈集合體瞬間分崩離析,失去控制的巨人,左腳直接停在了空中,再也沒有機會踏下。
“成功了?”林遷看著停滯不前的巨人,半晌過后才悠悠地問道。
“失去靈魂的身體,很快就會支撐不住。”莎蘭蒂絲默默提醒道。
“啊!對,他可是無數蛇藤花組成的,這些東西也是極其難纏的。”林遷轉身看向伊瑟拉。
“明白。”伊瑟拉帶著眾人一起飛出陽臺,召集高空中所有巨龍。每頭巨龍抓著巨人的一處身體,將他龐大的軀體帶往遠處,狠狠地從高空丟下。這邊芙拉黛坐在伊瑟拉背上,早已積攢了很久的魔法能量,雙掌猛然推出,直接命中巨人的身體,將其化為了烏有。
“終于結束了!”每個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氣,再看向莎蘭蒂絲時已經完全變了態度。作為當事人的她卻仍然一言不發,僅露的雙眼也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動。
這一戰之后,林遷及整個魔法公會的威名也愈發響亮起來,特別是他身邊的那個神秘女精靈,更是引起無數人的遐想,據說她還是精靈族的公主。這場戰斗被后世當作魔法公會對抗邪惡的第一戰,在犧牲了幾百個S級傭兵的代價之下,最終戰勝了生命魔法的災難性產物。
但真正了解真相的那些人,則絲毫沒有榮譽感和勝利的喜悅,他們心中只有深深的負罪感和不安。林遷親自撤下那張S級任務的公告,將所有賞金都分給了幸存的傭兵以及陣亡者的家人。另外當日戰斗之時,所有城中的魔法師都獲得了一件限量版的由水晶雕刻的魔法勛章。它不僅是榮譽的象征,每當遇到危險時,也會釋放魔法陣以保護佩戴者,據說在其他城已經被炒到了極高的價格,但很少聽聞有人將其賣掉。
精靈女王親身經歷了這一切,也看到了自己女兒在這場戰斗中的貢獻,不過她沒什么自豪的,因為這次回去,她將永遠把她留在這里,交給了林遷。
“陛下這就要走了?”林遷其實巴不得她早點走,但必要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國中政事還需要處理,如果不是在這里遇到了麻煩,恐怕我早幾天就要回去了。”女王看了看林遷身后的莎蘭蒂絲,意指這個麻煩大概就是她了。
“那好,我會派人一路護送陛下回去,現在恐怕不是很安全。”林遷假模假樣地說道。
“算了,你還是留點人提防諾伊爾吧,我若是遇到他,定會把責任推給你的。”女王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想法,轉身就走。
林遷一邊跟著相送,一邊悄悄對莎蘭蒂絲使了個眼色,催促她趕緊行動。不過她不知是不是故作沒看到,一動也不動。女王悄聲嘆了口氣,就欲走上馬車。林遷見此情景,再也忍不住了,忽然想起幾女在床上的條件反射,腦中靈光一閃,用力拍了一下莎蘭蒂絲的小屁股。后者眉頭一皺,果然下意識地跪了下來。
“孩兒恭送……母親回國!”莎蘭蒂絲用著極其生硬的語調總算把這句話說明白了。
剛踏上馬車的女王渾身一震,差點站立不穩從車上掉下來,林遷趕忙上前攙扶,這才穩住重心,嘴唇顫動著,強忍著淚水,快速鉆進了馬車,揚長而去。
整個車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山脈另一邊的森林中,林遷這才拉起莎蘭蒂絲,贊揚道:“好樣的,這才是一個女兒該做的,女王陛下說不定正在馬車里偷笑呢。”
莎蘭蒂絲抬頭看了林遷一眼,什么也沒說,轉身走進城內。
“生氣了?”林遷一陣驚奇,他剛才確實從她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絲氣憤的態度,這是之前從來沒有的。
反應過來的林遷趕緊追了上去,像哄其他女人一樣哄道:“好莎兒,我們不是昨晚說好的嘛,今天你做得很好,應該高興才對。”
莎蘭蒂絲馬上恢復了冷冰冰的態度,對林遷的無用之話直接忽視,一直走到家里也沒有理林遷一句。
“還不如生氣呢!”林遷看著她這樣子一陣苦笑,他實在弄不明白,為什么好端端一個女孩會有如此冷漠的思想。
不過現在的莎蘭蒂絲比之前要好太多,雖然她嘴上從來沒有承認,但儼然已經把這里當作自己的家,林遷是她的男人,其余幾女,除了艾琳娜都是自己的姐姐,晚上也會默許林遷來到她房里做一些自己估計都不懂的事情。
她似乎沒有什么羞恥之心,在床上也任林遷擺布,畢竟這樣的事情她可是從女王那里見過了不少,好像已經免疫了,直到忽然有一天晚上被林遷叫到房里,發現里面還有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
面紗遮住了她大部分的面龐,但是當整個臉都發燙的時候,**出來的那部分也會跟著泛紅,這一點自然被林遷和芙拉黛注意到了。
“主神使大人,莎蘭蒂絲公主好像害羞了呢。”芙拉黛說著別人,豈不知自己也是臉色通紅。
“別鬧!”林遷阻止了她的起哄,拉著莎蘭蒂絲說道,“莎兒,你知道嗎?你和我們很多人都不一樣,你一直認為我們的思想很奇怪,其實我們所有人何嘗不認為你的思想才是奇怪的,如果讓你用你的理論去解釋,你又如何辨別到底誰才是正確的?”
莎蘭蒂絲仔細思考著林遷話中的意思,沒有回答。
“你一定會說,螻蟻的思想豈能與你相比?那可不一定,你說過神級之下都是螻蟻,可你也見過了,之前消滅的神級巨人,又有什么思想?還不是一個頭腦簡單只知道憑本能做事的怪物。”
莎蘭蒂絲剛要反駁,就被林遷給阻止了:“是,我知道,他靈魂中摻雜了很多思想不一樣的怨靈,所以很不純粹,無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可就算他是完整的波特萊姆,你覺得他會放下和我的恩怨嗎?他會放棄親情去把南洋的人都變成他**的一部分嗎?沒錯,沒有發生的事實你不會猜測,那你為何見到我房里有芙拉黛,就想到今晚我要和你們兩個……難道不是你基于常理推測的嗎?你覺得你這種思想和以前還一樣嗎?”
“我……”莎蘭蒂絲有些愣住了,她確實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這一點她自己也明白,甚至于有些恐慌自己會徹底變成螻蟻的思想。
“別怕,你所認為的螻蟻,恰恰是一個正常的人,或者精靈,還有龍族,他們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不是冷冰冰的石頭。”林遷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試探性地問道,“之前,一直占據你思想的那個神級靈魂,你是知道的,對吧?”
莎蘭蒂絲立刻醒悟過來,原來說了這么半天,林遷的目的是為了這個。
“是。”她冷漠地回道,臉上的紅暈也消失了。
“你放心,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對你之前做過的事情再次追究,你知道的,我們螻蟻的思想一直都很軟弱。我想說的是,其實還有一個靈魂默默深入了你的體內,甚至和你的靈魂融為了一體,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而那個神級靈魂雖然只是暫借你的身體,并且給予你魔法的快速提升能力,但卻一直想要完全抹去你的意識,而且他差一點就成功了。”
“你還知道什么?”莎蘭蒂絲從來不會隨便問問題,除非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林遷緩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天在祭壇處,你應該見到了小依體內的神魂吧?她在消散之前讓小依轉告芙拉黛,要小心你體內的另外一股靈魂。所以后來我們明知你對我們沒有惡意,仍然讓芙拉黛封印了你的精神力,當然也因此發生了后面的事情。現在看來,那股靈魂似乎沒有惡意,只是將你變得更加理性罷了。它早已深入你的意識,并和你一起對抗著先前的神級靈魂,對你來說,這也許是一件好事吧。”
“你想說什么?”莎蘭蒂絲放松了警惕,主動問道。
“理性的思想固然重要,但缺少了感情總會怪怪的,”林遷鄭重地說道,“我會慢慢幫你恢復靈魂中潛藏的感性思想,直到你主動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