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鮮的尸體跳過來了?胡說!既然是尸體就是死人,死人怎么還會跳?除非是粽子,粽子都在古墓里,死了最起碼有個幾十年的了,怎么可能是新鮮的?”穆小米也是個奇怪的人就連鳥也過不去,真是腰里別副牌,誰說給誰來。
“它說的是真的,它有一種特異功能方圓五里之內要是有新的尸體出現它都能聞出來。”老許聽了鸚鵡的酒話以后馬上緊張了起來說:“難道那些行尸沒有消滅干凈?”
眾人聽了以后也覺得事情重大,連忙將屋中的燈關掉,紛紛摸到窗口,小心地向外張望。
“嗒、嗒、嗒”
“嗒、嗒、嗒”
“叮鈴、叮鈴,叮鈴”
“叮鈴、叮鈴,叮鈴”
“這鈴聲怎么這樣熟悉?”塔撻老爹聽候不禁對老許說:“你還記得這聲音嗎?那年在荒郊我們遇到的?”
“怎么不記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難道都這年代了還有人干這種營生?”老許不解地問。
“你們在說什么呢?”穆小米好奇地打聽。
“是趕尸的聲音!沒錯!”塔撻老爹肯定地說,多年前的那個夏天的夜晚,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塔撻老爹和老許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的時候,那天大人們都去墓中消滅小鬼子了,他們正是超級叛逆又對周圍的新鮮事務非常好奇的年齡,大人越不讓他們去的地方他們越想去,大人越不讓他們做的事情他們偏要做,于是趁著夜色兩個人朝冥派行動的那個老墳摸去。
倆個人走在黑乎乎的山路上,這山路曲曲折折,不知道伸向何方,這是一條被人遺棄的老路,好多年沒有人走過了,也是那天老許無意之間發現的,這種路是不可能遇到小鬼子的,正好可以晚上行動時走。
老許和塔撻老爹走在這廢棄的山路上,兩邊是高高的蒿草,蟲子在草叢中不知疲倦著叫著。時不時地見到草叢中有星星點點的亮光——那是螢火蟲在草叢中飛舞。空曠的荒山中時不時地傳來一兩聲動物陰森的怪叫,要是膽子小的人在此時走在這荒蕪的山路上,聽著這樣的怪聲,見到這樣的亮光沒準會以為是見到了鬼火。可是老許和塔撻不會害怕,他們大步流星地走在這荒廢的山路上。走著走著忽見前方有一排黑影在移動,還伴隨著鈴聲和“嗒嗒嗒”的跳動之聲。
難道遇見了小鬼子了?老許和塔撻老爹相互看了一眼,馬上躲進了路邊的高高的蒿草叢中,兩個人警惕地注視著前方。
先是一陣惡臭傳來,就像是死了多時的動物的尸體散發出那種另人窒息的那種經久不息的腐臭一樣。兩人胃中不禁一陣翻騰,忽見前方走過來一個穿著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系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手中拿著一個鈴鐺邊走邊向著黑色的夜空中撒著什么的男子。在他身后跟著九個高高矮矮的人,他們行動一個個都是穿著寬大的袍子,頭上戴著高筒氈帽,臉上像是貼著張紙條,胳膊向前平舉著,一跳一跳地跟著頭上那個穿青布衣的人跳去。
“難道是遇見趕尸了?”塔撻老爹聽老人說過民間有這樣的奇怪的職業。
“咱們這里怎么會有趕尸的?不都發生在湘西嗎?”老許也不解地說。
許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大了,這跟在隊伍最后面的尸體竟然停了下來,像一只看不見東西的老狗一樣嗅著。
“叮鈴!叮鈴!”前面穿青布長衫的男子搖了兩下鈴鐺,隊伍就停了下來。男子走到最后不知道拿什么東西抽了一下那具尸體罵道:“畜生!再好好趕路,就把你丟在這里,讓你客死他鄉后永遠不能還鄉!”這句話還真的挺靈,那具東聞右聞的尸體馬上頭一低手一抬不動了。
“畜生!”這個穿青布長衫的趕尸人剛要回到前頭去繼續趕路,忽聽得天空中一陣驚雷響起,緊接著陰風四起刮得人東倒西斜,睜不開眼睛。趕尸人驚呼了一聲不好,待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那九具尸體已經飄到了空中,它們臉上的符早已不見蹤跡,正露出一種詭異的、嗜血的笑容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