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丟出血生經(jīng),佛光和梵字噴涌出來,立刻化成一個巨大的牢籠,將禍鬥給關(guān)了進去。
這禍鬥不過是七品妖獸,怎麼鬥得過佛門至寶,也幸虧凌玉沒有殺他的心念,要不然,一怒出手下,禍鬥哪裡還躲得過。
天下七奇十二道,已經(jīng)有一道穿雲(yún)鴿全滅只留下寶物,凌玉可不想再少一奇。
缺了禍鬥,對妖聖而言卻並非壞事,她預(yù)先埋下這個伏筆,便是防著凌玉的控火術(shù)。但業(yè)火也不是可以無窮盡的,剛纔被禍鬥那麼一吞噬,凌玉的業(yè)火已經(jīng)釋放的差不多了。
控火術(shù)已經(jīng)快用盡,而且還耗掉了血生經(jīng)這件至寶。
妖聖卻皮『毛』未傷,實在是賺大了。
石囁雙指一揮,五『色』補天石便回到了她的指尖,她壓根不去看哀鳴的禍鬥一眼,補天石在石囁修長指尖不斷變化著形狀,三山五嶽,十萬大山,不停的幻化,形如大地由無到有那奇妙進程。
“普天之下,最驚世豔才的妖是誰?”妖聖問道。
她並沒有特別問誰,而那個一直抱著頭的無生鳩卻又顯出老頭子的面貌。若是這樣的問題,自然是他最有資格回答。萬妖之中,驚世豔纔算不上,可活的最久的便是無生鳩了。
“若論驚世豔才,普天下便只有一個。”無生鳩小指微翹,點向凌玉。
“錯了。”凌玉說。
“呀!”無生鳩瞪大眼睛。
“普天下,最驚世豔才的妖。乃是妖聖。”凌玉微微一躬,又解釋道,“我是勾陳,我是銀狐,天數(shù)註定,我要統(tǒng)領(lǐng)七奇十二道。所以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應(yīng)該地,並沒有什麼特別。就勾陳帝君而言,我所做還遠遠不夠。”
“那是。”無生鳩點頭。
“可大聖卻不同。”凌玉微笑道,“你只是女媧娘娘遺落的一塊石子。帶領(lǐng)補天甲妖軍,只消象別的妖軍那樣,管好自己就可以。但你卻以天下妖獸爲(wèi)己任,在人族和蠻族之間周旋,生生建立起這十萬妖山,讓我等妖族有了生息之地。大聖的功勞,比天還大,相較起來,我慚愧至極。”
妖聖也不謙遜。竟自點頭:“所以今日之前,你是天道,今日之後,我是天道。”
話畢,那五『色』補天石已被祭起。朝著凌玉頭上落下來。五道霞光結(jié)成彩雲(yún),雲(yún)中有山脈隱隱出現(xiàn),誰也不曉得那是什麼山,這纔是五『色』補天石的原形所在。
這塊石頭在上古時期,被人稱爲(wèi)息壤,乃爲(wèi)聖帝大禹擁有。大禹治水,息壤可自己生長,所以哪裡漏水。便補在哪裡。瞬息間就能形成高大的堤壩。
由此見,這石頭乃無窮盡,是一切土壤的大成,若是被它壓中,凌玉將難再有翻身之日。
在此情形下,凌玉唯一能做的,就是祭起東皇鍾。
先天至寶東皇鍾。對上了先天靈物息壤。東皇鍾一陣青光大作,將息壤的五彩壓了下去。
“去!”凌玉雙手一指。長髮在身後震散,東皇鍾對著妖聖頭頂罩去。
東皇鍾內(nèi)一縷青光『射』出,將妖聖籠罩其內(nèi)。石囁被鍾內(nèi)青光一照,立刻現(xiàn)出原形,變作一條有幾丈長的五『色』補天甲,腦袋朝著山峰一磕,就不見了蹤影。
“哪裡跑!”東皇鍾在空中穩(wěn)穩(wěn)地飛著,而『射』出的光芒一直追著大山內(nèi)飛竄的妖聖,一直要將這補天甲『逼』出來。
但凌玉彷彿是聽到了“哈”的一聲。
他頓時醒悟過來,以妖聖的精明,不可能不預(yù)先算計到東皇鐘的。凌玉身上有多少法寶,會多少絕招,恐怕早就在妖聖的計劃之內(nèi)。
正在思慮中,只見空中的五『色』補天石轟然壓了下來,正壓在了東皇鍾之上,將整個鍾都壓入高山峻嶺的巖石中去。
凌玉大驚,急忙再祭東皇鍾,十萬妖山隆隆震動,可東皇鍾就在那枚已經(jīng)變得只有拳頭大小地五『色』補天石的壓制下,竟然動也難動。
凌玉陡然明白妖聖的計策。東皇鐘的力量,在於裡面蘊含的先天靈氣,若被吸走,則萬劫不復(fù)。而五『色』補天石地力量,就在於它的重量,幾乎與整個大地同樣之力,被它壓中,更是難以翻身。
妖聖用自己來吸引東皇鍾,待凌玉不備,五『色』石落下,將東皇鍾鎮(zhèn)壓個嚴嚴實實。
如此一來,凌玉東皇鍾和血生經(jīng)兩**寶便都無法再用,禍鬥又將凌玉的業(yè)火消耗了個乾淨(jìng),等妖聖從地底再度鑽出來後,形式已經(jīng)對凌玉極爲(wèi)不利了。
兩妖之間實力本就有差距,妖聖比凌玉高了足足一階,而凌玉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手裡有先天法寶,東皇鍾纔可以彌補兩人之間的不足。
但現(xiàn)在血生經(jīng)困了禍鬥,東皇鐘被息壤壓入深山中,凌玉的法寶優(yōu)勢消耗殆盡。
妖聖自然明白這一點,她之前還躲著凌玉,這會卻主動迎了上來。她就是要趁著凌玉失去法寶的機會,將這妖狐兒一擊而死。
妖聖身後的五彩霞光一甩,竟變成了一把刷子,這是五『色』補天甲身上鎧甲所化地本命法寶,在這霞光刷之下,就算你銅皮鐵骨,也難免被刷地頭破血流。
凌玉見那霞光刷來勢洶洶,猛然一跺腳,從懷裡飛出個圓物,轟然打在霞光刷上,竟震的烏雲(yún)聚集,天地變『色』。
“啊!”妖聖大吼,霞光刷是她本命法寶,受到重創(chuàng)自然是身心俱裂,但此刻妖聖已經(jīng)與凌玉一步之遙,她只進不退,雙手變作鐵爪,朝凌玉面門襲來。
凌玉那俊朗不凡的面容,只差分毫就要毀在妖聖爪下。
她處心積慮,就是要在凌玉法寶耗盡的時候,把他一舉拿下,這時候,就算天王老子出現(xiàn),她也不會放手。
可情勢比人強,就算妖聖算計再準,也不得不退,甚至她是被『逼』退的。
一條金『色』長繩從凌玉的袖中飛出,將妖聖那兩隻爪子牢牢捆住,而且隨著掙扎,越來越緊,讓妖聖的雙手變作一團金光,動彈不得。
這個模樣,反倒像是妖聖送上門去讓凌玉殺地,她唯有退,一退三十丈。
“捆仙索!”妖聖一鑽地,在幾十丈外『露』頭,“還有金剛啄,沒想到那老牛,竟把這兩樣法寶借給你。”
凌玉腳尖一墊,整個人飛躍起來,巨大地光尾在空中閃爍,人已經(jīng)飛到了妖聖的面前。此刻地凌玉,雖然也法寶出盡,但手中還是捏著一把黑『色』沉香木劍。
“你千算萬算,卻算不到有人還願意把太上老君的法寶出借。”凌玉用長劍點著雙手被縛的妖聖道,“你以自心去度,當(dāng)然是度不到的。”
“那又怎樣?”妖聖一張嘴,一條長舌飛出,險些洞穿了凌玉的身體,“你也法寶出盡,還有什麼能殺我的?就憑這把劍?這把甚麼破劍,也值得拿出來。”
“這可不是破劍!”凌玉用讚歎的眼神望著劍尖,“有多少人爲(wèi)它而死,但這劍還是存在,它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可不就是爲(wèi)了今天。”
“爲(wèi)了殺我?”
“曾經(jīng)是爲(wèi)了殺我。”凌玉大笑,“而今就讓你見識一下,戮聖大陣的厲害!”
“戮聖大陣?”妖聖呆呆的望著天空中,一道道璀璨劍光從黑木劍中發(fā)出,在天空裡,形成一座萬劍之城,“這就是戮聖大陣,當(dāng)年冀州侯蘇護所創(chuàng),爲(wèi)殺他女兒而創(chuàng)的?”
“正是如此。”凌玉飄飛在空中,萬劍之城所捲起的劍風(fēng),在十萬大山裡呼嘯,將凌玉衣訣吹的獵獵作響,將他的長髮吹『亂』。
“妖聖……”凌玉道,“你我相交千年。”
“幾千年,幾萬年淡然,“自天地始,我們就認得。”
“今天我要出手了。”凌玉道,“這戮聖大陣,便是爲(wèi)你而存在的。你今天要見識的,便是蜀山留存千萬年的劍仙的力量。”“沒想到蘇起的秘術(shù),竟到了你手裡。”妖聖嘆道。
“一個妖尊用出來的戮聖大陣,與蘇起自然不同。”凌玉轉(zhuǎn)了下劍尖,遙遙對著妖聖,“再見了,大聖!”
天空中威武雄壯的萬劍之城,得到了指示,猶如泄洪一般,龐大而繁雜的光劍洶涌而至,朝著妖聖頭頂落去。
妖聖孑然一身,雙手被捆仙繩縛著。
宛如等死。
已是就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