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卻搖頭道:“徐大人真是奇怪,整個老銀山銀礦都被福龍會把持,出了妖獸沒人下礦,應(yīng)該是好事才對,你怎么反而要幫福龍會收妖獸呢?”
徐季嘆道:“我怎么不知道這些。只是國家正處危難之,天木堡之變連皇帝丟了。現(xiàn)皇冊立,正是要用錢,我看著銀礦日日產(chǎn)銀,卻只能收上一萬兩,心急如焚。所以前幾天,就和蘇再山談妥,只要我想法收了妖獸,他就上繳朝廷一成半。那已經(jīng)是比可觀的數(shù)字了。”
凌玉倒是很意外,這個徐季初看時性情耿直,似乎不會轉(zhuǎn)圜,可做起事情來,居然還知道談判,可見他只是清明正直,而不是愚蠢。這也難怪他這些年來,一直還能混個官做做。
沈廉也湊上來說:“我手下只有二軍士,要守城遠遠不夠,本想征用些礦工姓,可現(xiàn)出了妖獸,姓們?nèi)诵幕袒蹋紱]有心思守城,所以收服妖獸一事,請凌少爺務(wù)必幫忙。”
凌玉凝思片刻,其實他心里早有答案,自從聽到有守銀豺后,他便已經(jīng)定下了進礦洞的決心。
因為凌玉對徐季兩人沒有說真話。守銀豺這種妖獸并不是常見的種類,不是以白銀為食。
簡單的來說,守銀豺整個妖獸種族里面,都是極為重要的。
妖獸典籍“天啟錄”記載。混沌初開后,有神造人,有神造妖,是為人神和妖神之分。而妖神塑造千萬妖獸,藏匿十萬妖山之,為了掌管那么多妖獸,神又降下“七奇”和“十二道”。
所謂七奇,便是其為神奇的妖靈,他們數(shù)量稀少,甚至年才出一個,但都有特殊的天賦,可以輕而易舉的統(tǒng)領(lǐng)妖獸。
七奇之,便是銀狐。
凌玉重生前,被稱為妖獸之,三十洞府之,就是這個原因,而凌玉重生后,死活都要長出尾巴來,也是這個原因。
凌玉就是七奇之的銀狐,他生下來就是妖獸的領(lǐng)。
而破戰(zhàn)巨犬,也是七奇的牧妖犬,雖然排后面,但是很牛的。
至于“十二道”,意思是十二路妖獸大軍。
常人都以為,妖獸數(shù)量稀少,所以有一只算一只,哪怕是群居的,也無非十來個而已。不要說軍隊,就連家族都很難稱得上。
但這絕對是偏見,妖神造妖,同時也留下了十二道妖獸大軍,這十二道每一道都是一個擅生養(yǎng)又兇猛的妖獸種族,當它們聚集一起時,數(shù)量可以達到成千上萬,只要有統(tǒng)一的指揮,便是一支不可戰(zhàn)勝的軍隊。
十二道自混沌初開時就存,可似乎從沒聽說過,有誰動用過妖獸大軍,就連現(xiàn)任妖山領(lǐng)妖圣也沒做到,問題就出統(tǒng)一的指揮,似乎除了妖神之外,就再沒有人知道,怎么指揮這十二道大軍了。
但不管怎樣,看過“天啟錄”又是七奇之的凌玉卻深知,守銀豺就是十二道妖軍之一。而守銀豺的作用,必然不是真的看守銀礦,而是看守著銀礦的寶物。
也就是云朝術(shù)士們尋找過幾年,卻無功而返的寶貝。
凌玉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確定,它一定存。
云朝術(shù)士們和妖煉師當然找不到,因為他們不知道守銀豺是多么重要的妖獸,不知道何為十二道。
只有凌玉才清楚其的秘密。
所以,不管徐季和沈廉兩人怎么說,凌玉都打定主意,非要進銀礦看看不可。
不過此之前,他卻還要再擺一下架子,便故作沉吟道:“守銀豺是很兇猛的妖獸,天生就超一品實力。如果只有幾只的話,我倒還能收一收,可惜這種守銀豺卻是群居,這種礦山上,少說也有上千只,又躲藏礦洞黑暗處,實防不勝防。妖煉師就算進去,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真的這么危險?”沈廉一驚。
其實他早知道礦洞里的妖獸不簡單,因為之前,福龍會手的妖獸獵人虛若海,親自帶著一支十個人的妖獸獵人隊進去過,結(jié)果才幾個時辰,礦洞里就慘叫聲一片,后整支隊伍,只有虛若海一個人狼狽逃出來。
沈廉本以為,凌玉是妖煉師,一定有些對付妖獸的特殊辦法,所以才請他幫忙。可如今轉(zhuǎn)念一想,妖獸獵人常年和妖獸作戰(zhàn)都死傷慘重,何況凌玉不過是十歲的少年呢,哪怕是天才那也有個限。
要緊的是,凌玉乃是吏部天官的,身份可不是妖獸獵人可比,萬一真出什么意外,那別說是沈廉的烏紗帽了,上至譚盾,下至徐季都少不了要擔責任。
如此想來,沈廉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連連擺手道:“原來礦洞里妖獸這么不簡單,那凌少爺還是不要做了,還是別做了。”
徐季臉色蒼白,有些訕訕,沒有反駁沈廉的話,只是低頭嘆道:“凌少爺是閣老的公子,性命珍貴,自然不比礦工。”
沈廉聽聞,火道:“徐大人這是什么怪話?凌少爺豈是怕死之人?草原上,他一力為我和譚盾大人擋住上千蠻兵,是何等的勇氣。救命之恩我尚未報答,難道還要讓凌少爺去送死么?這算什么大丈夫所為。”
徐季悶悶不樂,卻再不說話了。雖然他心覺得,收服妖獸的事情,只有凌玉能做。可真要讓朝大員的公子去送死,而且還是譚盾等人的救命恩人,徐季確實做不出來。
一時間,這房的氣氛就沉悶了下來,三個人誰都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