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一番話,卻激起了錦衣衛們的斗志。今天這件事來,乃是他的問題,凌玉愿意出手,已經是救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了。
可是如今,凌玉卻愿意為此去當死士,甚至有可能犧牲鷹嘯山上,這讓錢均的心,真是感動萬分,想想剛才自己的躲避態,錢均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
但凌玉卻對著錦衣衛們遙遙一拱手道:“各位同僚,我們都是吃朝廷俸祿,凌玉雖然年幼,卻也懂得舍身成人幾個字。今日之戰,一來為朝廷效力,二來也是解各位與水火,凌玉就算豁出這條命,那也值了??!”
聽了這番話,鄭亦原本緊繃的嘴角開始慢慢放松,凌玉的表態,怎么聽都很耳熟,仿佛歸林時就生過。而就鄭亦對凌玉的了解,每當他這么說時,便是籠絡人心,暗地里陰人的時候。
果不其然,凌玉慷慨激昂的樣子,讓錦衣衛們都熱淚盈眶。不用凌玉看,便已經感覺到有的信仰力源源不斷的涌入,錦衣衛雖然素來崇拜關公,可也不妨礙場的幾位分出一根信力線凌玉的身上。
感覺著體內靈力的增長,凌玉心還是頗為滿足的。
錢均卻將凌玉的表情當成了臨死之前的慷慨激昂,是喝道:“凌少今日出手,完全是為救我們這些兄弟,我們若還是人的話,絕不能讓凌少去冒險!”
“不能!”錦衣衛都怒喝,“不能??!”
“屬下雖然無能??刹痪褪腔沓鲂悦ッ矗 卞X均正色道。這個家伙雖然世故了些,不過卻還有那么幾分膽氣。
凌玉對著錦衣衛們揮手:“各位兄弟。今日一戰事關重大,上山做死士的人,必須是除了大宗師外強地人。凌玉雖然年幼,卻也是妖煉師的身份,除我之外,相信沒人能夠勝任。雖說上山一路艱險異常。十死難生,可說不定上天垂憐陛下保佑,能令我活著回來,到那時,我再和各位兄弟喝酒慶祝!”
這話感動地錢均眼眶都紅了,一堆堆五大三粗的漢子,都抿著嘴唇,死死忍住心里的感動。雖說錦衣衛云朝內地位很高,可畢竟是特務機構,別人畏懼都畏懼不過來。哪里會有人真心待他們。今日凌玉大大施恩,讓冷冰冰的錦衣衛也感受到了溫暖。凌玉這個上任的鎮撫,算是已經抓住了不少的人心。
錢均低頭顫抖一陣,突然大吼道:“此次凌少能夠活著,以后便是我們地救命恩人,但有吩咐,赴湯蹈火。決不后退!”
“赴湯蹈火,決不后退!!”
錢均表態完,是抽出繡春刀,對手下嚷嚷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今天連凌少都愿舍命,你們誰敢惜命,我先一刀宰了他!”
他也不再停留,自顧帶著錦衣衛們去整頓府兵大軍,隨時準備進攻鷹嘯山。
那一多個錦衣衛下山,這山頂上就只剩凌玉幾個身邊人。氣氛也一時沉寂下來。紅仙兒早就淚流滿面,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眼淚水撲簌撲簌的掉落下去,卻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張寧兒則沉默著,她沒流淚和沒驚慌,只是低頭凝思著。
古怪的反而是花舞月,按照這小妮子平時,怕早就掩面驚呼,并央求著凌玉快跑了。可今日卻也怔怔的,并沒有勸凌玉放棄,不知想些什么。
周圍冷清的實很怪異,鄭亦清了清喉嚨,打破這沉寂道:“你這番勇氣可嘉,策略也頗妙,想利用自己去吸引對方良馬,再等我殺光劣馬后,便可一舉擊潰鷹嘯山?!?
“正是這樣?!?
鄭亦心又想了幾個輪回,還是沒想到凌玉怎么能活下來,就算是鄭亦自己上,生存的機會也不會高于五成,何況凌玉現的實力呢。
如此看來,凌玉是真的抱著必死決心上山了。鄭亦苦笑一聲,卻不想讓這群女人傷心,只得提醒道:“你準備怎么上山?總不成一路打上去?!?
“我上不了山,就變成個能上山地人。”凌玉笑道,“仙兒的易容術不錯,讓她把我變成福龍會宋三地模樣,就不怕鷹嘯山不好好招待?!?
“宋三?”紅仙兒愕然抬頭,目光里充滿了疑惑。
“你想冒充宋三?”鄭亦皺眉,“就算鷹嘯山的人沒見過宋三,也難??床淮┠惚灰兹荩綍r候……
“到時候,我已經引鷹嘯山的警報了?!绷栌竦ǖ?。
鄭亦點點頭,卻問出后一個問題:“如果,真的宋三也鷹嘯山上,你怎么辦?”
目,突然射出異樣的光芒,但并沒多久,便又恢復有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再理會鄭亦,只是側過身子,拉了下花舞月的手。
這是凌玉放心不下地人,他身邊的一切都是可以舍棄的,唯有花舞月卻被凌玉看成是生命的一部分,他做的每件事情,都會想著舞兒。
花舞月忽然抿嘴一笑,月光下,這笑容顯得燦爛和凄美,花舞月的眼眶是紅的,但沒有淚水落下,她不去看凌玉,卻指著破戰道:“過會開戰了,你帶我上山?!?
破戰看凌玉,凌玉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花舞月的心思,凌玉很清楚,一旦凌玉真的死了,花舞月必然是第一個徇情的,上山不是為了殺敵,而是為了能知道,凌玉是否安好。
花舞月見凌玉答應,也不正視,只欠欠身,輕言道:“少爺一路小心。”
凌玉本來還想再撫慰幾句,可那邊張寧兒卻已經站起身道:“凌少,借一步說話?!?
自從凌玉自愿上山為死士,張寧兒一直都凝思著,直到花舞月開口,張寧兒才象是下定了決心。
凌玉不曉得張寧兒要說什么,但還是跟著她走了幾步,大概離開人群有十多尺遠,雖然是小樹林,可那群人依舊能看見這邊情形,如同鄭亦般地高手,自然也能聽到所說的每句話。
張寧兒一進樹林,便倚一棵樹邊上,低頭不語。
凌玉覺著奇怪,便問:“寧兒小姐……
還不等凌玉說完,張寧兒卻突然撲了上來,毫無征兆地,便與凌玉吻了一起,而且還是唇對唇,連香舌都伸入了凌玉的嘴。
“呵!”林外的人群,皆出驚呼。
張寧兒平時,是何等的矜持沉穩,可今天卻也如此的失態,就連女孩子的清譽都不顧及了。
兩人的吻或許只是一瞬,可對于這兩人而言,就像是過了漫長的數年。
張寧兒紅著臉退開一步,不敢再去看凌玉的眼睛,只是幽幽道:“凌少此趟因寧兒涉險,寧兒不通武技不能相陪,若凌少出事,寧兒愿以身相徇?!?
這番話,說的極重。云朝未婚男女都非常矜持,不可隨便逾禮。本來花舞月為凌玉徇情,別人還可以接受,但張寧兒身為黃花大閨女,又是慶王的未來兒媳,卻也說出這種話,簡直把自己當作是凌玉的女人了。
外面的鄭亦自然聽到這句話,他眉頭微微一皺,心也是一動,似乎看懂了凌玉這番冒險的緣由。
收攏人心,似乎是凌玉從北疆一直往歸林去的途永遠不變的作為。今日一戰,凌玉只要能活下來,便收服了錦衣衛一部的人心,又獲得張寧兒芳心,再往深了看,洪云山也勢必念凌玉的好,未來紅仙兒嫁過去,整個豪俠體系都是凌玉的囊之物。
鄭亦心里隱隱震動,他感覺到凌玉也下一盤棋,這盤棋大的漫無邊際,甚至連他這個大宗師都不能看懂。
但鄭亦很明白,這盤棋能否下完,關鍵要看今天的一戰,而凌玉就算收服全天下的人心,他也必須先活下來。
但怎么才能活著走下鷹嘯山,鄭亦不懂,除了凌玉外,根本沒人懂。
帶著張寧兒從樹林子出來,凌玉似乎也受到那一吻的震撼,竟不再開口。當著鄭亦的面,凌玉絲毫不遮掩的從手環里面抽出千銀秘豺刀。
那刀一露面,鄭亦的目光便直了,作為大宗師他自然能夠感覺到刀里面品妖獸的存。要說起來,這也是鄭亦覺著的凌玉唯一的憑持,隨身帶著品宗師級的保鏢,便是凌玉能夠活下來的唯一機會。
但很快,鄭亦的目光里,就只能剩下震撼和呆滯了。
因為凌玉握著那把刀,原地飛快的打了幾個轉,然后怒吼一聲:“喝??!”
千銀秘豺刀猶如流星般激射出去,竟自顧自的朝著鐵鷹峰頂飛去。
就這上山冒險的千鈞一之際,凌玉把自己為依靠的品妖獸給狠狠的丟了出去,鐵鷹峰雖說是鷹嘯山的主峰,但與凌玉要上的本寨還有丈之遙,這兩者之間,已經注定無法相互奧援了。
“瘋了么?”鄭亦呆呆的看著凌玉,就算用幾十年混跡江湖的智慧,他也沒法想通,凌玉為何要這一刻丟掉自己的王牌。
凌玉沒有解釋,他也無需解釋。他已經孤身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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