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初年。 夜!沒有一點星光,萬物被黑色履蓋著;雨,事無忌憚地越下越大;風,是發怒似的狂吹著;似乎注定這就是一個不平凡的深秋的晚上。 太行山深處一個幾十戶人家的村落--李家莊,在這樣風雨交加的晚上,村民大多已吹燈入睡了;唯獨方圓百里最優秀的獵戶王老實的一家還點著一盞小燈,那是因為他媳婦有孕待產,住在隔壁的陳氏接生婆來幫忙接生,口里不停地嘮叨著:“這個鬼天氣,真是嚇死人,封氏(王老實妻子)怎么二個半時晨了,怎么小孩還生不出來!”,年過半百的王老實聽她這么一說就更急了,在三間新蓋的土磚瓦房的堂屋里不停地來回走動,掙了半輩子的錢,好不容易建了新屋取了個媳婦,眼看終于有個后了,可千萬別出什么意外啊! 突然,天空中一道閃電,像一把利劍劃破無邊的黑暗,緊接著在村邊的樹林響起了一聲驚天的雷聲,然后撕心裂肺的虎嘯響遍整個村莊,全村的人都被這怪異的叫聲驚醒了。王老實全身顫抖了一下,打獵半輩子從來沒有被老虎嚇倒過,今晚不知會怎么這么怕聽老虎的叫聲呢…… “喔……”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打斷了王老實的疑思,給這個恐怖的夜晚帶來一絲歡樂的氣氛。“王老頭,恭喜你!是個男孩!”,陳氏接生婆高興地叫著;王老實高興地淚流滿面對著村南山的樹林雙手十:“謝謝土地菩薩感謝山神!我終于有兒子了,當爹了!”。 說來也奇怪,從王老實的兒子一落地,虎嘯的聲音就停止了,似乎老虎在歡迎這小子的光臨人間。封氏面容憔悴臉色蒼白,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費力地說道:“老頭子!給咱兒子啟個什么名字?”,王老實看著疲憊的媳婦,心痛的說道:“老婆子!你辛苦了,剛剛虎叫聲不斷,咱兒子一出生,虎就不叫了,說明咱兒子有神虎保佑!就叫王小虎吧?”,封氏微笑著點了點頭。 天亮了!村民們一大早就跑過來給王老實道喜,看著小孩紅撲撲的臉蛋,昨天晚上那驚恐的虎叫聲,早就被沖淡了,散了。 時間永是流逝,一轉眼,王小虎已經十歲了。王老實在去年春季一次打獵的時候,胸和腿部都受了重傷,到現在不但沒有痊愈,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全家就靠封氏砍材到山下買,換來一些粗糧賴以生活,即使這樣一家三口還要添些野菜才能度日。王小虎是個十分懂事的孩子,從去年爹受傷開始,一直陪著封氏忙上忙下,雖然身材矮小,但一雙手卻粗壯有力。因為窮,從小就經常受村里族長李云龍的大兒子李大鵬欺負,特別是從爹受傷之后就更變本加力,前幾天好不容易和同村李秀才的兒子李騰云,在十幾棵樹上面各自掏了十來個鳥蛋,想給病重的父親補補身子,卻被小自已一歲的李大鵬看見了,他叫了二個家丁把鳥蛋從王小虎和李騰云手里搶走。王小虎欲哭無淚,怒目望著李大鵬帶著家丁們揚長而去,他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長大了絕不受人欺負! 看著大自已二歲已哭成淚人的李騰云,王小虎心里更不是滋味,但還是嘗試地安慰著李騰云:“云哥!別哭了!我們再去掏幾個鳥巢就是了!就當那些鳥蛋喂狗了!”,李騰
云聽完后也不哭了,緊跟著王小虎后面,往森林深處走去。 已近古稀之年的王老實也許是年齡大了,加上傷痛一直沒有痊愈,總感覺自已不久就會離開他們娘倆,以最快的方式將自已的捕獵技術傳給了王小虎。王小虎天資聰敏,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將爹爹一身的本能全部學會,在射箭方面還超過了他爹,成了方圓百里百步以內年齡最小的神箭手。 十三歲的王小虎,因為聰明好動又喜歡幫助別人,村里面的人都喜歡跟他交往,特別是族長李云龍家的千金李小鳳最喜歡跟著他,村里人都取笑李小鳳是王小虎的跟屁蟲,為這事李小鳳的親哥李大鵬可恨死他了,只想把王小虎趕出李家莊。族長李云龍的大哥是這里的知府大人,在李家莊里李云龍是族長又是亭長,李家莊六十幾戶人家都要看他臉色行事。 李大鵬為了趕走王小虎,故意在李云龍身邊說了他家的很多壞說,李云龍想到王老實生病了,再也沒有什么獵物上交給他了,于是李云龍故意給王家出難題,要李大鵬立即趕到王家,要求王家在今年秋季之前,上交十張狼皮和二百只兔子,否則,將他們一家趕出李家莊去。王小虎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不可能再去外面經歷風吹雨打的,于是一口答應李云龍兩父子的要求,并告訴李大鵬,自己現在就去打獵物。 王老實是個外來戶,因為無意中曾經救過李云龍的命,故而李云龍給了他一畝地和一間破草房子,因此王老實才在莊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躺在床上的王老實深情地望了兒子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兒子的本事,更了解他要強的性格,從出生到現在從沒有向誰低過頭,更別說有流淚的事情,他生來就是一個不平凡的漢子。 王小虎告別爹娘,帶上狩獵工具,牽著爹爹用一張狼皮換來的獵狗小黑熊,向大山深處走去。 太行山春季的雨水特別多,原本山間的小溪變成了小河流,流曲深澈;森林茂盛雜草叢生,且峽谷毗連,原本平時狩獵的山路,此時如迷宮般難找。王小虎背著沉重的狩獵工具,往返叢林數次,二百只兔子半個月時間就交給了族長李云龍,這讓李云龍父子咬牙切齒,但又只好笑臉相迎。李云龍旁邊的李大鵬干笑了幾聲,拍了一下王小虎的肩膀說道:“小貓咪!那還有十張狼皮呢,你準備什么時候拿來?”。王小虎怒目而視說道:“我會很快拿來的!”從族長家出來,為盡快完成任務,王小虎并沒有回家就直接去狩獵了。 叢林的生活堅苦萬分,不但有蚊蟲叮咬,還要防止大型動物的襲擊。半個月的叢林生活讓這苦命的少年瘦了十來斤。白天打獵吃野果子,晚上到空心的千年古樹睡覺,一有風吹草動,聽到小黑熊的叫聲就拉弓警戒,每個晚上都醒來數次。 這一晚,小黑熊叫得特別的兇,王小虎知道一定是食肉動物來襲,一個鯉魚打挺,飛身爬上一棵百年老樹頂上,拉開弓箭對準小黑熊狂叫的方向。發現十數雙綠的發亮的眼晴往獵狗小黑熊慢慢逼近,善于夜視的王小虎,很快發現那是十幾只野狼,在頭狼的帶領下來圍攻小黑熊。王小虎知道,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再不動手,小黑熊就命在旦夕。王小虎對著最
前面的一只野狼頭部射了一箭,那只野狼應聲倒地,連哀叫聲都沒有完全發出就死了。群狼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驚了一下,都停住了腳步,但在頭狼的帶領下依然圍向獵狗。王小虎又連發了三只箭,另外三只狼也命歸西天。接二連三的失去同伴,讓頭狼萬分警惕,很快發現躲在樹上的王小虎,由于距離太近,弓箭已失去了效用,王小虎撥出劍,飛身躍下,瞬間砍殺了兩只狼。頭狼帶領群狼向王小虎圍攻,看著同伴一只只被殺,頭狼仰天長嘯,聲振十里,野狼越聚越多,王小虎越戰越勇,全身被野狼的血染成了紅色,二個小時過去了,身邊躺了十幾只野狼的尸體,頭狼撲過來數次,都被王小虎打退了,頭狼前腳趾也受了重傷。望著越聚越多的狼群,王小虎心里明白,再這樣下去精力會耗盡,自己遲早會成為頭狼的獵物,他絕望的仰天長嘆,那聲音就如他出生時,老虎的叫聲;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只雪白的老虎突然出現在眼前,群狼一見白虎四散奔逃,頭狼極不情愿瞪了王小虎一眼,也隨狼群離去。眼見群狼離去,全身緊繃的神經一松散,他癱倒在了地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王小虎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大亮,獵狗小黑熊正用舌頭添著他的耳朵。他翻身坐起,發現自己周圍有十三只野狼的尸體,昨天晚上那只雪白的老虎早已不知所蹤。他用熟練的手法剝下了十三張狼皮,將狼皮用樹皮條捆綁好,又用劍砍了些樹枝做成一個簡單的拖裝筐,將狼皮和一只剝了皮的野狼尸體裝上筐,滿載而歸。 王小虎回到李家莊,將十張狼皮送給了族長李云龍。當接過王小虎送來的十張狼皮,這個土皇帝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睜著一雙死魚般的大眼晴,嘴巴張開就是合不龕。 不管是他不相信,就連李家莊的鄉親們也難以相信:一個十三歲的小娃兒,在一個月之內抓獲二百只野兔,殺了十幾只野狼,這在李家莊百年莫遇。鄉親們猛然想起,王小虎出生之際那恐怖的虎呻聲!都把他尊為虎神的化身高興地稱他為“小英雄”。 一向不可一世的李大鵬倚仗爹爹的權力,經常欺負鄉鄰。這時見了滿身狼血的王小虎,點頭哈腰的叫了聲:“虎哥!辛苦了!”,一轉身,帶著幾個家丁灰溜溜地走了。 王小虎把三張狼皮和一只狼尸一帶到家,就把自已昨天晚上殺狼遇白虎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了爹娘聽,王老實知道,這一定是虎神在保佑著兒子。王老實雙手合十,心里默默地唸道:“感謝白虎神保佑,孩子他娘,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你都燒香給白虎神吧!”,封氏微笑地點頭說好。 “小虎哥!我來看你了”人還在屋外聲音早飄入耳際,李小鳳帶著兩個小丫環在門外嚷著。王小虎打開大門,除了李小鳳三人還看到十幾個同輩的男孩女孩來看望自已。遠威鏢局鏢頭李德才的小兒子李元彪走在最前面,他跟王小虎也是最要好的,他性格不象李騰云那樣懦弱,他遇事不怕,是個張飛式的莽漢。 看著好朋友們都來看望自己,王小虎異常高興,邀請大家一起到家吃狼肉。大家玩了一會兒,只有李小鳳和李元彪留下來和王家人一起吃狼肉,其他人各回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