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想去哪兒玩?”男人唇角勾著笑,一副輕松的表情,仿佛他們真是出來春游。
蘇清淺知道,裴渙的想法和她一樣,開朗一笑,“聽說相國寺不遠(yuǎn),正好咱們看看去。”看到御林軍包圍中出來一個女人,她朝花語使了個眼神。
誰知道裴渙更快,一個小石子彈了出去。
只聽見哎喲一聲,蘇清淺故意裝傻,大聲吆喝,“這聲音好像是我家二妹,夫君,二妹不會也出來春游吧!要不叫上她?”
“不能吧!賢王妃在京城王府里,怎么會一個人到這個地方來。”花語的聲音更大。
那邊看熱鬧的行商隊(duì)們一個個伸著脖子,最夸張的坐到手下人肩膀上看。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回頭橫了這些看熱鬧的人一眼,手中的刀一握,“皇后娘娘有旨,誰若看見這件東西,殺無赦。”
嚇得眾人做鳥獸散。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過來向裴渙和蘇清淺抱拳,“秦王殿下,夫人,陛下說今日之事傳揚(yáng)出去有辱國體,還望秦王殿下三緘其口。”
裴渙微一頷首,帶著蘇清淺掉頭就走,看熱鬧的人不少,這謠言穿不穿出去他說了可不算。
反正出都出來了,就往相國寺走一遭去。
相國寺之所以能成為國寺,因先皇的爺爺云幀皇帝在此寺剃度出家,當(dāng)今的相國寺主持了悟大師也是扶持當(dāng)今登基的功臣,功成身退出家后元啟帝封其為國師。
相國寺屬于皇家御用,只允許達(dá)官貴人和皇親國戚上香,尋常百姓是不允許來這里的。
裴渙等人輕裝簡行,看門的僧人一眼就看出了裴渙的身份,往里頭通報(bào),今日了悟大師不在寺廟之中,來迎接的是了悟大師的師弟了通大師。
“阿彌陀佛,貴客降臨,鄙寺倍感榮幸,秦王殿下安好?”
這了通大師身上穿著紫金袈裟,胡子花白,挺著個大肚子,仿佛是寺廟里供奉的彌勒佛,他呵呵笑了一聲,扭頭看著裴渙身邊的蘇清淺,頓時目露精光。
“嘶——”
裴渙握著蘇清淺的手,問了好,“這是我的妻子蘇清淺。”
了通大師上上下下打量了蘇清淺一圈,雙眸睜大,隨即點(diǎn)頭說好,還一連說了三聲。
“夫人是極貴之相,敢問夫人出身時可有異像?”
蘇清淺搖搖頭,現(xiàn)代她是孤兒,院長說她的父母將她放在孤兒院門口,沒有任何信物。身體的主人,李氏生孩子的時候,蘇云昭忙著和王氏商議怎么弄死李氏。
“我不知道。”
了通大師點(diǎn)點(diǎn)頭,親自帶路請二位往后面禪房休息。
這里的茶比別處不同,用的是對面云峰山的山泉水,這云峰山山頂在云端之中,有人傳言這云峰山頂上是神仙洞府,這水來自天宮銀河,所以這水才格外甘甜。
禪房后種著臘梅,梅花早已凋零,只殘留些許冷冽的香氣,配上這香甜醇厚的茶水,別有一番滋味。
“剛才那個了通大師老盯著我看是幾個意思?”
裴渙品著茶,欣賞著云峰瀑布從云端瀉出,宛如玉珠落盤,彩虹懸掛半腰中,云霧繚繞,美輪美奐,恍若瑤池仙境。
“了通大師擅長相面,一眼可看盡人前世今生。”
蘇清淺靈魂穿越,自然相信前世今生。
若說那和尚能看穿,實(shí)在匪夷所思。
裴渙見蘇清淺出神,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了通大師卻有神通,之前預(yù)言新歷二十四年黃河泛濫,死傷人數(shù)一個不差。”
剛說完,就聽見了通發(fā)誓呵呵笑著,走到門口,“秦王夸獎,老僧愧不敢當(dāng)。”
了通大師打了個問詢,仔細(xì)觀看了蘇清淺的相貌,點(diǎn)點(diǎn)頭,“夫人生辰八字上看,是早夭之命。但不知為何出現(xiàn)了一個變故,竟成了隱鳳之命。夫人涅槃重生,必能鳳鳴天下!”
涅槃重生,早夭之命......
蘇清淺驚的說不出話來,她驚愕地望著裴渙。
裴渙搖頭,做皇帝多累,他可沒這心。
“王爺放心,這鳳不見得就是皇后,鳳凰是鳳凰,皇后是皇后,天下之主命帶貴氣,然鳳命卻是霸星降臨。”
霸星嗎?
蘇清淺總覺得這老頭兒是在忽悠自己。
“夫人不信老僧之言,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清淺聞言看了裴渙一眼,跟了了通出去。
“夫人并非這個世界的人,雖不知夫人來自何處,但老僧知道,夫人現(xiàn)在雖是淺水之龍,然龍豈非池中之物?”
蘇清淺震驚了,她懷疑這老和尚也一定是穿越者。
“那你,你不會也是吧!”
老和尚搖搖頭,又念了一句佛,“老僧不是,老僧曾云游四海,路過蘇府時,聽人說蘇家生女時紅光滿天,便上門拜訪。只可惜,當(dāng)時并沒有見到施主你,而蘇府的確有一位貴不可言的命格。”
那個貴不可言的命格,不用說都知道是蘇韜玉。
所以蘇家才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蘇韜玉一個人的身上,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還有呢?你還有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
了通大師搖頭,“天機(jī)不可泄露,施主在京城救助貧苦百姓,可見是個心存善心之人。老僧相信,心善之人必有福報(bào)。”
說罷,呵呵笑著離開了。
好一句天機(jī)不可泄露,合著說半天打啞謎呢!真是瞎子點(diǎn)燈,白費(fèi)蠟。
一轉(zhuǎn)身,見男人立在門口,手里捏著茶盞,他穿的是白色裘毛錦衣,側(cè)臉的線條完美得無可挑剔。
“你都聽見了?”
裴渙指著遠(yuǎn)處的山頂,“你說站在那個地方看山下是什么感覺嗎?”
蘇清淺順著男人指著的地方看了過去,“我覺得,站在那個地方一定很冷。”她咳嗽了兩聲,“不過,只有在那個位置上,才能看得更遠(yuǎn)。”
男人走過來,捏了下女人的下巴,低低的笑了笑,手指摩擦著她的頸,帶出絲絲的酥麻:“還有呢?”
蘇清淺略微皺了下柳眉,“還有,我們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不用受別人的算計(jì)揉捏。”
“嗯,說得很好,咱們休息會兒,相國寺的齋飯做的不錯,一會兒去嘗嘗。”裴渙摟著人回禪房休息去。
跑了一個晚上,蘇清淺打了個哈氣,還真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