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端只覺一輩子都沒這么憋屈過,這個仇,她記著了。
這一仗蘇清淺贏的相當(dāng)漂亮,劉御史夫人幫她狠狠地打壓了長公主的氣焰,要不然今天當(dāng)受氣包的人就是她自己。
用過飯,女眷們在長公主房里說閑話,蘇清淺和林若曦早早地回了自己房里。
裴渙請安之后直接去了早朝,大臣新婚是可以休假的,顯然裴渙不想給越國,還有元啟帝這個面子。
元啟帝雖然氣,但也無話可說,誰還能管大臣在哪個妻妾房里睡覺?
下朝裴渙也直接走后門,回蘇清淺房里。
蘇清淺撐著下巴發(fā)呆,裴渙從來不用丫鬟伺候,自己把官服脫了,手搭在女人肩膀上。
“淺淺,你無視我?”
蘇清淺捏了捏鼻梁,有些頭疼,剛過門兒長公主就逼著她勸裴渙去上官云端房里,往后這些事兒肯定也不少。
“我后悔了,怎么辦?”
男人捏了捏女人的肩膀,柔聲說道:“你若是不高興,我求個外任,咱們走遠(yuǎn)一點的地方去如何?”
蘇清淺認(rèn)真考慮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妥,云端公主留在楚國和親有幾層意思,首先剛成親兩人就天南地北的,沒法和越國皇帝交代,畢竟上官云端是為兩國邦交而來。
第二層意思,上官云端也是人質(zhì),元啟帝不可能讓裴渙帶出去放外任。
外任是別想了,還是想想眼前該怎么辦吧!
“林若曦說她想和離。”
裴渙沒有猶豫,直接說好,晚飯把林若曦也叫了過來。
有些事還是當(dāng)事人自己說清楚比較好。
“我哥哥求了陛下,放外任出去,父母年紀(jì)大了也跟著我,我想趁這個機會和離我過我自己的日子。”
林若曦這段時間想了很多,她留在裴家也掙不著出路,倒不如出去的好,有蘇清淺和裴渙庇護(hù),哪怕是做生意也差不到哪兒去。
往后到了任上,她不說,父母兄長們不說,照樣以官家小姐的身份嫁人去,不比守在這里強?
“好,”蕊兒早準(zhǔn)備好了筆墨紙硯,裴渙接過之后寫了和離書,“明日去衙門把這件事辦妥,在你沒有去處之前,裴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林若曦接過和離書,小心翼翼吹干疊好,沖著二人嘻嘻笑道:“姐姐,姐夫,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用飯,有事兒叫我就成。”
解決了一個,蘇清淺覺得輕松了很多。
不過,林若曦能相同,也是一件好事,畢竟耗下去對誰都不好。
只是剩下的那一個,蘇清淺實在頭疼,上官云端有越國作為后盾,不是那個容易打發(fā),就算上官云端肯和離,朝廷也不肯。
“小腦瓜子裝的了那么些東西嗎?”男人打趣地問道。
蘇清淺白了男人一眼,是她愿意的嗎?明明是逼不得已答應(yīng)的。
“宮里有件事,有人參了慕容廣一本,他聯(lián)合寧清王收受賄賂,弄的地方民不聊生,這種事兒可大,可小,關(guān)鍵就看上頭的怎么看。”
蘇清淺捏著下巴,這個問題的確不小。
“誰參的?”
重點還是看什么人參的,如果只是黨派之爭,那多半是不了了之。
“劉御史可還好用?”男人神秘地問道。
蘇清淺恍然大悟,朝裴渙豎起了大拇指,直呼內(nèi)行,怪不得劉御史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原來是裴渙安排的。
“劉御史剛正不阿,只忠于朝廷,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兒子早些年犯了事兒落在我手里。女兒身患惡疾。他在朝中得罪的人不少,皇帝也不見得會庇護(hù)他,與其那天讓人給害了,不如投靠明主。”
裴渙搖晃著紅酒杯,笑容邪氣橫生,他不用劉御史替自己說一句話,在關(guān)鍵的時候啟用而已。
劉御史和寧清王府無冤無仇,別人根本不會想到是因為得罪了蘇清淺的緣故。
“那慕容廣會怎么樣?”
裴渙喝了一口酒,這件事已經(jīng)鬧大,慕容廣的太子之位暫時別想了,至于慕容桀,慕容廣前腳被人提起去年強搶民女的事兒。
皇帝不傻,慕容桀有太后、貴妃這個后盾,又有蘇韜玉鳳命傳說,多半會忌憚。
這個時候慕容廣要是被斗垮,豈不是慕容桀一家獨大,所以這一切都在元啟帝的掌控之中。
慕容廣這回死不了,但脫一身皮是肯定的,慕容桀也不會好過,他偷大炮圖紙的事兒,元啟帝可是心知肚明。
蘇清淺可沒忘了寧清王的那口惡氣,目光一轉(zhuǎn),“那你覺得哪位做皇帝比較好呢?”
裴渙手一頓,這件事兒他好像還真沒想過。
蘇清淺坐到裴渙旁邊,“您不是說皇后人不錯,她這輩子也夠可憐的,別的皇子登基,她這個嫡母太后怕是日子好過不到哪里去。七皇子人也不錯,要不考慮一下?”
裴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慕容昂現(xiàn)在還不在元啟帝的選擇之中,也沒有母家和成年皇子爭。
蘇清淺懂了,正好明兒不是上官云端的回門日,她也順道進(jìn)宮去。
上官云端是從宮里抬出去,回門自然要回宮里才行。
蘇清淺遞上牌子只說求見皇后,一早起來準(zhǔn)備好了需要帶進(jìn)宮里的東西。
畢竟上官云端不是楚國的公主,歸寧也就和尋常人家沒什么區(qū)別,蘇清淺先他們一步進(jìn)宮,面見元啟帝。
“陛下,臣妾帶了一種更適合您用的藥。”
蘇清淺將藥呈上,這幾種是專門針對元啟帝心梗的藥,其實元啟帝如果愿意做手術(shù)的話,治好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不過,蘇清淺不敢冒險。
“你這丫頭的藥,連太醫(yī)都配不出來,倒是很好用的。說吧!是不是有什么想求朕的。”元啟帝面不改色地讓人收下藥。
“什么都瞞不過陛下您,也就是一點小事兒,聽說宮里有一只渾身毛色雪白的貓兒,我從小就喜歡,這不來求求您。”
元啟帝愣了下,隨即笑了,“不過一只貓而已,孟子,你親自把那只貓給清淺丫頭帶來。朕還以為你進(jìn)宮有什么大事,除了貓,還看有沒有看上的東西,能賞的,朕絕不小氣。”
元啟帝心情大好,爽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