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卦氣息濃厚的娛樂圈,信息的傳遞速度非常快,昨晚發生的事情今早就在劇組裡盛傳,幾乎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
從簡明俊喝的酩酊大醉,蘇致和湛源坐同一輛車回來,衆人就能腦補出一出纏綿悱惻的恩怨情仇。
尤其是今天蘇致和簡明俊難得有一場對手戲,而湛源也到現場了。吃瓜羣衆們恨不得搬著小板凳坐等看戲。
女主尹憶竹病重,男主明煦和男二胤運前往碧雲谷求救,卻遭到已成爲護法的嵐瑾刁難。
“這不是天衍國的將軍大人和四皇子殿下嗎?來我碧雲谷有何貴幹?”蘇致緩緩走來,微微彎起的脣角帶著一抹戲謔,顯得有些不可一世。
導演坐在主位上,盯著監視器展現出來的畫面,滿意地點了點頭,蘇致將嵐瑾剛剛上位後的驕矜恰到好處的演繹了出來。
湛源看著有些高傲的蘇致,突然覺得蘇致就這樣繼續演戲也不錯。至少他可以看見蘇致的各種表情,而不是在他面前一直冷冰冰的。
“我們只是爲了在貴谷取一味草藥,救人性命。”喻波朝蘇致拱手道。
“護法大人,他們要取九死還魂草。屬下上前勸阻,他們就開始硬闖,還打傷我好幾個手下。”侍衛長開口道。
“就是就是,這些人類,好不講理。”其餘的狐妖紛紛附和道。
“實在抱歉,我二人救人心切,如有得罪之處,萬分抱歉。”喻波面帶愧疚,從懷裡掏出一個白淨的玉瓶,“這是清靈淨水,我們願意用它來交換。”
蘇致瞳孔微縮,眼睛裡閃過一絲喜悅,正要開口時,旁邊一隻小狐貍撇嘴道。
“不過是一瓶沒什麼用的水而已,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簡明俊立刻怒髮衝冠,生氣地拔出劍,“憶竹現在危在旦夕,你還跟這羣不識貨的臭狐妖廢話什麼,我們直接殺進去就是。”
“別衝動!”
喻波沒能拉住簡明俊,只見他舉著劍衝向蘇致,卻被蘇致一揮手就打敗了。
“cut!”導演大聲吼道:“簡明俊,你在做什麼!你是拿了女主劇本嗎!”
本來按照劇本,簡明俊應該是狼狽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但簡明俊卻特意將臉朝著鏡頭,十分優雅地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導演,對不起。我昨天酒喝多了,所以狀態不太好,下次我會注意的。”簡明俊爬起來,理了理戲服,對導演鞠躬道。
其實,大家都看出來簡明俊不過是因爲湛源站在鏡頭後面,所以才這麼“作”。導演自然也不傻,但懶得拆穿,只擺了擺手,讓大家重來一次。
再來一次,簡明俊沒再出什麼幺蛾子,這一場戲就順利的過了。
結束的時候,簡明俊的助理想上前扶起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了。簡明俊沒注意到自己助理眼底閃過一絲戾色,面色難看地離開了片場。
接下來,蘇致還有一場戲,便沒有脫掉戲服,坐在助理給他搬來的躺椅上,優哉遊哉地吃著水果。
不得不說,這不知道是誰送的果子還挺好吃的,酸酸脆脆的,特別解膩。
“你說,他知道是誰送的嗎?”湛源擡了擡下巴,示意蘇致的方向,嘴角噙著笑意。
小沒良心的,昨天對自己冷若冰霜,今天卻歡快地吃著自己送的水果。
“蘇老師嗎?應該不知道吧?您沒讓我透露任何信息。”秘書小心觀察著湛源的臉色,試探道,“要不我去暗示一下?”
湛源原是想讓蘇致自己猜出是誰送的,但很顯然,蘇致絲毫沒懷疑到他的身上。
“算了,就這樣吧。”湛源的語氣透露著些許無奈和失落。
如果說了,很可能他就不吃了。
其實湛源也不知道這其中出現了什麼差錯,按照原書中的劇情,蘇致雖然不愛湛源,但也是一心想要嫁給他。
現在他好不容易懷了自己的孩子,卻一反常態地冷落起自己來了。
按理來說,湛源應該欣喜纔對,畢竟他最開始根本不想跟蘇致扯上任何關係。但現在卻不由自主地關心他,在乎他。
我只是因爲他懷了我的孩子罷了,絕對不是因爲喜歡他,湛源這樣安慰自己。
因爲女二關妙妙的頻頻NG,蘇致的第二場戲一直拖到了傍晚纔開拍。期間,蘇致甚至能聽到導演的多次怒吼。
“太陽快下山了,爭取一條過。”導演啞著嗓子,拿著喇叭說。
蘇致穿著飄逸的藍白色戲服,閒庭若步地走到綠幕前,朝四周看了看,才使出法術解除禁地的限制。
正當蘇致專心致志地想著複雜的手勢時,懸在蘇致頭頂上的吊臂攝影機卻突然脫落,直直地落下來。
“小心!”
眨眼間,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湛源就一個健步衝上前去,用身體護住了蘇致。
蘇致聽到聲音尋聲望去,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被湛源牢牢抱在了懷裡。
蘇致眼睜睜地看見攝影機重重地砸下來,湛源躲了一下,但還是被碰到了。蘇致感覺到他的身體一抖,發出了一聲悶哼。
“湛源,你怎麼樣?要不要緊?”蘇致雙手捧著湛源的臉,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不由焦急道,“醫生,醫生呢?”
“醫生馬上就來。”導演也嚇得滿頭是汗,臉色比湛源好不到哪裡去,“先扶湛總在旁邊坐著。”
湛源剛來,劇組就出了這樣的事。導演心裡將負責此事的人罵了幾百遍,只得祈禱湛源不要有什麼大礙。
不然,得罪了湛源,不僅這部劇拍不下去,他也別想在娛樂圈混了。
雖然有其他人過來扶著湛源,但他的手卻一直握著蘇致。而蘇致不知道是太著急還是什麼,竟然也沒有抽開。
待湛源坐好後,醫生也及時趕到了。當醫生將湛源的襯衫掀開,露出腰側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痕跡時,蘇致的眼睛都泛紅了。
“我沒事,一點都不疼。”湛源握著蘇致的手,艱難地扯出一絲微笑。
“你別說話了。”蘇致皺著眉,好似那傷是落在自己身上,疼到不行。
其餘衆人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隨著湛源秘書的一個手勢,大家都識趣地退出了這個房間。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醫生從藥箱裡拿出一瓶藥水,“用藥塗抹在患處,抹開淤青就行了。”
“那我來吧。”蘇致接過了藥水。
“好的,我就先走了。如果有其他不適,建議還是去醫院拍片詳細檢查一下。”
湛源的傷只是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麼大事。醫生這麼說,也只是爲了以防萬一。
“好的,謝謝醫生。”蘇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