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霧之戰溫妮莎并沒有去觀戰,甚至連監視器都沒有裝。
回想之前的四場戰斗,溫妮莎不是同xanxus一起待在酒店,就是和他一同去觀戰,像今晚這樣一個去觀戰一個留在酒店還是頭一回。
不過溫妮莎留在酒店并非無所事事,事實上她已經忙得不知道時間了。
就如同每一次專心繪畫那樣,溫妮莎完全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工作。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饑餓、忘記了疲憊。
平攤在溫妮莎面前的,是她從幾天前就動手繪制的卷軸。
前兩天她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停止了進度,不過幸運的是她最初動手開始繪制的時候已經畫了不少,所以今夜她并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把卷軸剩下的空白部分全部畫完。
這幅卷軸她原本是想留給斯夸羅的,卻不想還沒有等她畫完,斯夸羅就已經不在了。
溫妮莎摩挲著之前畫好的部分,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原本平靜的臉上時而泛起了笑容,時而又是一片惆悵。一直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將卷軸擱置在了一旁,隨后又拿出了一疊空白的符紙。
雖然她擁有霍克家族所獨有的畫咒能力,但是卻也不僅僅只是局限于此。
就如同她已經故去的母親留下的筆記上所寫的那樣,畫咒說白了就是霍克家族原有的“以畫為術”的秘術能力,和她母親的祖母所持的東洋咒術相結合后的產物,后來由她的祖父將這兩者合而為一才有了所謂的畫咒。
不同人在不同情況下的不同用法,會導致截然不同的結果。
也就是她當時向斯夸羅解釋時所說的“用畫讓人生,用畫令人死”的真正意義所在。
過去的溫妮莎鮮少使用自己的能力,甚至視自己的能力為雞肋,唯一一次沒有節制的使用自己的能力還是在巴利安的那陣子,目的是為了替父親報仇。
那些符咒溫妮莎不知道畫了多久,一直等到她把自己手中全部的符紙畫完后這才罷手,而此時已是凌晨五點。溫妮莎也沒去管今夜的戰況如何,沖了個澡后便早早睡了。
或許是太過疲憊的緣故,溫妮莎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晚飯時間,當她離開了房間、來到外廳后卻沒有看見瑪蒙的時,便明白了昨晚那一戰的結果。
雖然溫妮莎已經猜到了瑪蒙會因為保留實力而輸,但是看著空蕩蕩的外廳,卻還是不禁生出了幾分悲哀。
魯斯利亞重傷,斯夸羅死亡,再加上昨晚逃走的瑪蒙。
在xanxus成為巴利安首領之后便一直跟隨著他,在他被冰封八年期間也一直沒有離開,甚至為了他的回歸和彭格列周旋、想盡了一切辦法的五位干部現在只剩下了兩人。
就算他們真的獲得了這場戰斗的最終勝利,想來在回到意大利之后要穩住局面也并非那么容易。
畢竟彭格列總部那邊……
原本溫妮莎是想要在這場戰斗之后就一個人離開的,但是因為斯夸羅的緣故,她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萌生許久的念頭。現在溫妮莎所牽掛的斯夸羅已經不在,但是看著守護者人數甚至不足一半的巴利安,溫妮莎還是決定留下。
雖然她所能做的不多,但無論是和沢田一派對戰,還是繼續和彭格列總部的那些老東西周旋,只要是她可以做的,她都會義無反顧地執行到底。
這不僅僅是她在打賭輸了之后履行和xanxus的賭約、又或者是替在這場戰斗中陣亡的斯夸羅報仇,更是為了代替斯夸羅,繼續留在他誓死效忠的xanxus的身邊,完成他的夙愿。
溫妮莎花了半個小時取下了覆在臉上的、用畫咒能力做制成的面具。雖然這一次的面具只用了十天左右,但是之前的那張面具卻是維持了將近十個月。
十個月來除了十天前更換面具外沒有露出過的真容,以及這幾天來一直使用畫咒能力,直接導致了溫妮莎的臉看上去毫無血色,慘白得就好像是一副重病纏身的樣子。
看見許久沒有見到臉,坐在客廳里不知道該干什么好的貝爾和列維倒是沒有太大的驚訝,像是一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一樣。
“嘻嘻嘻嘻,王子可真是驚訝,沒想到溫妮莎你居然會躲到了日本,還正好被boss撞見。”
看見溫妮莎坐到了斯夸羅之前一直坐著的那張單人沙發上,貝爾咧著笑摸出了一把小刀,然后投到了她身后的那堵墻上。
刀刃擦過了溫妮莎的臉頰削斷了她幾縷長發,但是溫妮莎的臉色卻變都沒變,淺綠色的雙眼掃過了貝爾的臉,嘴角便微微上揚,勾起了一個淺笑。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驚訝的樣子,貝爾。”
就算是十個月沒有見過面,但溫妮莎卻還是同在巴利安時的那樣,一副淡然的樣子讓貝爾頗感無趣。
而坐在一旁的列維和溫妮莎原本就因為斯夸羅的關系而和溫妮莎惡交,雖然他同樣沒有想到之前那個被xanxus帶回的陌生女人就是找了許久都沒找到的溫妮莎,但對于她為什么會再次出現卻也沒有什么興趣。
他們兩個不再開口卻不代表溫妮莎沒有想問的事,但是眼前能問話的除了列維就只有貝爾,所以她想也沒想地就看著貝爾開口。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她問的,自然是他們是怎么知道她是溫妮莎的。
畢竟看他們剛才的樣子,應該是在自己出來前就知道了。
列維聞言冷哼一聲,很顯然是不準備回答她的問題。
倒是貝爾,他在聽到了溫妮莎的問題后再一次笑出了聲,似乎是覺得溫妮莎的這個問題有些天真——不過溫妮莎一遇到斯夸羅的事就會變得理智全無也是巴利安都知道的事,所以他還是替溫妮莎解答了。
“看斯夸羅那天的樣子不就知道了,除了你,斯夸羅還會對哪個女人這樣親近。”
聽到貝爾這么說,溫妮莎的表情終于有些松動,但隨后她似乎是想起了斯夸羅的死亡,淺綠色的雙眼隨即就黯淡了幾分。
這下就算被稱為巴利安雙商最低的列維,也知道現在什么都不說才是最好的。
“今晚的戰斗你去不去?”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貝爾突然這么問道。
溫妮莎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奇怪他為什么會這么問,“為什么不去?今晚是我的戰斗。”
聽到溫妮莎這么說,無論是貝爾還是對他們的對話興致缺缺的列維都朝她看去,表情似乎都帶著幾分錯愕。
“溫妮莎你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繼續問話的依舊是兩人中和溫妮莎關系較好的貝爾,或許是溫妮莎剛才的話聽上去有些不太靠譜,連帶著貝爾的語氣也有些微妙,“今晚出戰的不是哥拉·莫斯卡么。”
昨晚boss不是也是這么說的么?說今晚上場的會是哥拉·莫斯卡。
聽到貝爾這么問,溫妮莎大概也猜到xanxus是怎么說的了,她并沒有直接解釋,而是雙眼微瞇,帶著幾分高深莫測地開口。
“巴利安的云是我,但是今晚出戰的是哥拉·莫斯卡。”
xanxus無論是在和自己打賭時,還是昨天攔住自己時都是這么對自己說的,溫妮莎也相信xanxus是有意讓自己在云戰上場,至于哥拉·莫斯卡……
溫妮莎相信xanxus不會平白無故地引進一個機器人,今晚的戰斗說不定它比自己更重要,再加上她雷之戰那晚的確認,今晚xanxus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
她從一開始就不想與巴利安為敵,所以什么都沒有說。
現在她已經確定了要站在巴利安這邊,就更是什么都不會說。
貝爾和列維對望了一眼,然后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不解的樣子——不過貝爾也沒期望巴利安智商最低的列維可以理解。
溫妮莎見狀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起身去廚房隨便弄了一碗面。
今晚她還要上戰場,怎么可以空著肚子。
雖然溫妮莎丟下了這么一個懸念,但貝爾和列維也沒有湊上去追問,反正再過幾個小時謎底就會被揭曉——而且誰能保證溫妮莎就不會捉弄他們?
用完晚餐之后溫妮莎就回房間去準備了,被丟下的兩人也沒去找溫妮莎打牌打發時間——當年溫妮莎第一次出手就大殺四方的事他們可都還沒忘。所以寧可這么繼續無聊下去,也不愿再被溫妮莎打擊。
見時間差不多了之后,列維非常自覺地跑去通知xanxus。等到xanxus終于出來時,已經換好衣服的溫妮莎早就坐在了那張單人沙發上靜靜等候。
不同于平時所喜好的裙裝,溫妮莎今晚換上了xanxus昨天交給她的巴利安制服,粉色的長發也被高高扎起。與平日里裙裝時的溫婉柔和相比,這樣的她看起來倒更多了幾分干練——如果忽略她依舊慘白的臉色的話。
xanxus在見到這身裝束的溫妮莎后并不意外,既然這套制服他在見到溫妮莎之后就讓部下備下了,自然是一早就知道肯定會有溫妮莎穿上它的這一天。
“東西都帶好了?”
xanxus是溫妮莎身邊最早知道她能力的人,就連斯夸羅都沒有他知道的早。至于溫妮莎的能力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xanxus也比斯夸羅知道得更加透徹。
這倒不是斯夸羅并沒有xanxus了解溫妮莎的緣故。
會造成這樣的情況,一方面是溫妮莎不愿斯夸羅把自己當成怪物,所以多年來一直藏著掩著,直到去年被斯夸羅救回巴利安后這才攤牌;而另一方面則是斯夸羅太在意溫妮莎了,或者說他在意的只有溫妮莎本人,所以他并不在意溫妮莎的能力也不在意畫咒的能力會帶來什么。
“放心吧,”溫妮莎聞言朝著xanxus點了點頭,“有xanxus大人你親臨觀戰,我可不敢藏私。”
放平時她可能還會像瑪蒙一樣,準備好逃跑的力氣,但是這一回……
xanxus聽聞之后也沒說什么,輕哼了一聲后便率先走人。列維緊跟而上,在經過溫妮莎的時候也學著xanxus朝溫妮莎冷哼一聲,卻讓溫妮莎挑了挑眉。
溫妮莎和列維可以說在他們初次見面起便有矛盾了,最初是因為斯夸羅的關系:列維不滿作為首領候補的斯夸羅,自然也討厭與斯夸羅青梅竹馬的溫妮莎,而注意到了這一點的溫妮莎自然不會對列維和顏悅色。
現在沒有了斯夸羅的這層間接關系,列維在看見自己崇拜敬慕的首領和溫妮莎似乎也是早已相熟,對溫妮莎的厭惡就又更深了一步。
至于溫妮莎……
她從來就不覺得自己和她本人看上去的那樣軟弱好欺。
一行四人外加一個笨重的機器人從酒店步行來到了并盛中學,幸好此時已是深夜,街道上除了他們根本沒有其他人。否則溫妮莎真擔心這一幕如果被普通人看見后,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
巴利安一行人來到并盛中的時候,沢田一方依舊沒有到,不過此時cervello早已在操場將云之戰的戰場布置完畢。
等到彭格列一方的人來了之后,cervello開始了例行的場地解說。
所謂的云之戰場是由帶刺的鐵絲所圈成的環形戰場,戰場內還架起了八門自動炮臺,據說是會感應到三十米之內的活動物體并進行攻擊,另外地下還被安裝了無數重量感知型地雷,在警報音響起后便會立刻爆炸。
即使因為斯夸羅的關系,溫妮莎厭惡極了cervello,但是不得不說她們的想象力就連她都不得不佩服。
雖然她根據第一天晴之戰的燈光所構筑的“太陽”,猜到了這次戰斗每一戰的場地都會和指環所代表的氣象掛鉤——事實證明雷之戰那晚的避雷針就被她猜到了,可她卻怎么都想不到這些女人會在云之戰上弄出那么多軍火過來應景。
簡直是喪心病狂。
相對巴利安這邊三人的鎮定,沢田一方的三個少年看上去全都是一副驚愕和不能接受的樣子。溫妮莎扭頭看向了今晚自己的對手,發現云雀恭彌就和她印象中的一樣淡定。
就在溫妮莎盤算著等會兒該怎么下手的時候,列維已經開始和對面的少年打起了嘴炮。
“阿綱沒有必要來,”山本攔住了因為的話而炸毛的獄寺,說著不知道是勸架還是挑釁的話語,“云雀可是我們這邊的王牌。”
正坐在椅子上的xanxus聞言輕哼。
“王牌?”
他帶著幾分嘲弄地重復了山本的這個詞,隨后便肆意地大笑了起來,仿佛山本說了什么有趣的話語一樣,“這可真是令人期待。”
站在xanxus的另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溫妮莎在聽到xanxus這么說之后,隨即也半掩著嘴輕笑出聲。
“被xanxus大人這么一說……”她在沢田一方幾個少年奇怪的眼神中帶著哥拉·莫斯卡走到了cervello那邊,“我也開始有些期待了呢。”
“女人?”
“誰?”
“沒見過的樣子啊。”
溫妮莎沒有在意這幾個少年的議論和目光,雖說過去的十個月她一直擔任并盛中的美術老師,也教過這些少年所在的班級,但這又怎么樣?
別說只是美術老師,就算她是沢田所在的二年a組的班主任,牽扯到了斯夸羅她照樣不會留半分情面。
cervello對于溫妮莎的出現并不感到意外,溫妮莎猜想或許xanxus一早報備上去的云守的名字就是她,她在幾個少年奇怪的視線下拿出了一直藏在衣服里的那枚云之指環,這一回那幾個少年終于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是說巴利安那邊的云是那個機器人么!”獄寺指著跟在溫妮莎身后的哥拉·莫斯卡叫道,昨夜霧之戰之后xanxus也是這么說的不是么?
作為參戰者的云雀對此倒沒什么意見,溫妮莎知道以他好戰的程度,哪怕巴利安全體干部一起上了他都沒意見vello倒是想說什么,卻被溫妮莎抬手制止了。
“獄寺君的這話好奇怪。”
她沿用著自己還是雨宮陽佳時,對幾個少年的稱呼,然后半側著身看著獄寺微笑著說道,只是那笑容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我巴利安人才集聚,又怎么可能讓一個機器人來擔當云守這么重要的位置。”
獄寺被溫妮莎的話嗆得臉色通紅,那一邊早就體驗過溫妮莎毒舌的貝爾和列維也不出聲,只是冷眼旁觀溫妮莎是怎么“毒害”沢田那邊的人的。
其實溫妮莎的話也沒錯,但是……
“那個機器人又怎么說!”
如果溫妮莎是巴利安的云守的話,那她身后的那個機器人又是怎么回事?
“獄寺君的這話就更奇怪了。”
溫妮莎瞥了眼xanxus,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隨后便再一次微笑地看向了獄寺他們,“都說了我巴利安人才集聚,有一兩個把機器人當武器使用的,也不奇怪吧。”
“……”
“……”
這是終于明白了的貝爾和列維。
“……”
“……”
“……”
這是被溫妮莎噎得說不出話的三個少年。
“不過是多咬殺一個草食動物罷了。”
一直被無視的云雀終于開口,三個少年見他本人都沒有什么意見后,也就不再說什么vello見雙方都沒有什么意見后,又繼續之前被打斷的指環檢查工作。
“確認無誤,那么開始吧。”
她們放下了手中的指環,然后讓云雀和溫妮莎還有溫妮莎身后的哥拉·莫斯卡一同進入戰場。
“云之指環,溫妮莎·柯拉羅vs云雀恭彌——”
“戰斗開始。”
因為沢田一方到場的只有三個少年和黑曜三人,所以聽到溫妮莎的名字之后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唯一在加入沢田家族之前就是黑手黨的獄寺忙著驚訝哥拉·莫斯卡的機能,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哥拉·莫斯卡可以說是在cervello話音剛落的同時,便像是有意識地朝著云雀攻擊而去,一旁的溫妮莎趁著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哥拉·莫斯卡身上時,從外套的內袋里抽|出了卷軸展開,嘴里快速地念著咒文。
完全沒有把哥拉·莫斯卡放在眼中的云雀輕巧地躲過了哥拉·莫斯卡的攻擊,然后毫不留情地卸下了它的右臂。可以說是秒殺了哥拉·莫斯卡的云雀背過身,準備繼續解決溫妮莎的時候,忽然有什么從他的背后朝他襲擊而去,場外的少年不禁朝他驚呼“小心”。
云雀自然也察覺到了這個,右手的浮萍拐隨意一揮,便將那朝他攻擊而去的東西隔開。
金屬相撞擊的聲音被那一邊哥拉·莫斯卡的爆炸聲所掩蓋,等到那被云雀揮開的東西落地之后,場外的少年們才發現那是一把做工精良的長劍。
“看上面!”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少年們聞聲抬頭朝空中看去,只見云之戰場的上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數十把長劍,每一把都不一樣,卻和剛才被云雀擊開的那一把一樣做工精美。
那些長劍形成了一個圈,劍身被詭異的紅色光芒所籠罩,而每一把劍都直指戰場,似乎隨時都會落下。
“這個也是你們弄的?”
獄寺朝場外觀戰的cervello問道。
“不,這并不是我們所布置的。”
cervello面對著獄寺的責問平淡地回答道。
不過也不怪獄寺會這么問,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劍是怎么懸浮在半空中的,但cervello那幾個女人的心狠手辣他們是看在眼里的。
雷之戰的避雷針、嵐之戰的炸彈、雨之戰的所謂的“兇猛的海洋生物”和之后對敗者的見死不救都是最好的證明。
獄寺也像是想起了她們之前解釋戰場的時候并沒有提到這些,這些女人雖然令人厭惡,但是她們在解釋場地的時候卻從來都沒有遮掩過什么。
也就是說……
少年們朝一進戰場就一直站在那兒、完全沒挪過位置的溫妮莎看去。
“是她?”
著眼于戰斗的溫妮莎也不知道戰場外有這么一段插曲,她一邊注視著云雀的舉動,然后又從大衣里拿出了一支老式獵槍。這個倒不是她畫出來的,而是xanxus昨天把制服交給她時一并給她的。
溫妮莎住在彭格列的那會兒曾經跟著xanxus學過槍,雖然xanxus教得隨便,但并不妨礙溫妮莎的理解。
不過她僅有的幾次實戰經驗,還是在她的父親和姑父的慫恿下,跟著xanxus到彭格列總部后的林子里去打獵的那幾次。這也直接導致了溫妮莎使用獵槍比手槍還順手。
至于那幾次打獵的結果……
不提也罷。
那時還是小孩子的她能贏過已經接受了不少訓練的xanxus才有問題。
有著劍陣作掩護,溫妮莎手中的獵槍也瞄準了云雀,不過她并沒有要殺死對方的準備,所以只是瞄準了會讓他行動不便的手和腳。卻不想接受過迪諾訓練后的云雀戰斗力強了不少,靈敏地打落了每一把朝他攻擊而去的劍的同時還避開了不少子彈,雖然全身都不少擦傷,卻也沒有真正地受到什么重創。
那些劍已經全部被揮落,而因為云雀的舉動,那些被埋起的地雷也被引爆了好幾個,云雀見礙事的東西都沒有了之后就朝溫妮莎沖去,卻被溫妮莎早有準備的溫妮莎避開,然后再一次將云雀引到了他剛才打落長劍的地方。
“只會偷襲和逃跑么,草食動物。”
很顯然,云雀對于溫妮莎的戰斗方式異常不滿,他享受和強者戰斗的樂趣,但溫妮莎的樣子哪里像是要和他真刀真槍干上一架的樣子?
“不是說你們巴利安人才集聚么。”
“人才也是要分武斗派和腦力派的不是,”溫妮莎掃了一眼一旁依舊處于裝死狀態的哥拉·莫斯卡,又看了看那邊一直不說話的xanxus。
“當然,還有異能者,比如說……”微微拉長的尾音,溫妮莎隨手抄起了扎在地上的一把長劍,然后就朝云雀刺去,“術士。”
只有花架子的溫妮莎對上云雀根本就不夠看,他甚至輕而易舉地就將溫妮莎手中的長劍打落,“只有這點程度么。”
“誰知道呢。”
一邊和云雀打著嘴炮,溫妮莎再一次避開了他的攻擊。
“你們有沒有發現有些奇怪?”
一直觀戰的獄寺忽然開口,“cervello的那些女人也說了,地下被埋了無數地雷,在這個戰場里隨意地跑動的話怎么都會踩爆幾個,但是那個女人卻一次都沒踩到。”
“可能是她運氣好?”
“怎么可能!”
獄寺聞言立刻就炸毛,剛想反駁什么視線就瞥到了戰場,“看見沒有,相同的地方那個女人踩到了就沒事,但是云雀一踩到立刻就爆炸了。”
被獄寺這么一說,幾個少年也刻意地去觀察了這一點,發現情況的確就如同獄寺所說的那樣。
“這到底是……”
“這應該是咒術之類的東西。”
突然響起的聲音吸引了雙方的注意。
“reborn先生!十代目!”
獄寺看見來人后激動地喊道,遲遲沒有出現的沢田綱吉和他的家庭教師、以及沢田家光留下的巴吉爾終于出現在了戰場。
“哼,來了么。”
xanxus瞥了眼忽然變得有些熱鬧的沢田一方。
“不過就算來了也沒有用。”
“戰斗還沒有結束么,”沢田綱吉看著戰場說道,“那個叫哥拉·莫斯卡的機器人……誒?云雀學長的對手怎么不是那個機器人?”
他終于發現了戰場上的異樣。
云雀的對手不是他們所想的那個機器人,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女人。
“那個叫溫妮莎的女人說哥拉·莫斯卡是她的武器,就這么把那個機器人帶進去了,”獄寺替遲來的沢田綱吉解釋道,“但是那個機器人卻被云雀秒殺,接下來就是云雀和那個女人在戰斗。”
雖說是戰斗,但那個女人不是在偷襲云雀就是一直逃避云雀的攻擊。
“等等,你說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
reborn皺著眉問道。
cervello在戰斗前都會報名,他只希望這個溫妮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
“似乎是叫溫妮莎·柯拉羅,”獄寺想了下后說道。
“這下有點麻煩了……”
reborn將視線再一次地投入到戰場上,他自然知道溫妮莎·柯拉羅是什么人,也知道她擁有什么能力,更知道她和彭格列的關系。
雖然她的戰斗能力可能不如云雀,但是……
“時間差不多了……”溫妮莎再一次掃了眼哥拉·莫斯卡,然后低喃了一聲,隨后拿起了長劍便朝著云雀的脖子刺去。
早已對溫妮莎意義不明地的舉動而不耐煩的云雀再一次隔開了她的劍,“你就沒有……”
只是這一次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看見那被他隔開的劍上冒出了火焰,而劍身上似乎被貼上了什么,正在熊熊燃燒。
“火神,召來。”
此時溫妮莎已經放手,那不知是怎么冒起的火焰覆蓋在了整把劍上,劍身逐漸地扭曲,最后竟全部化為了一團燃燒的火焰,然后像是有生命般地粘在而云雀的浮萍拐上。那金屬質地的拐與火焰相連處也開始扭曲、變形。
云雀想也沒想地就揮拐,將那團火焰甩落,而這時溫妮莎已經趁著這個空檔拿起了第二把劍。
“哇哦,這是什么魔術么?”
云雀看著地上的火團問道,然后不等溫妮莎回答就朝她攻擊而去,溫妮莎險險地用手中的劍擋住,兩把兵器相擦磨出了零星的火花。
像是不想再于溫妮莎繼續糾纏,云雀另一只浮萍拐毫不留情地朝著溫妮莎的脖子攻擊而去,不知什么時候冒出的倒刺削斷了溫妮莎脖子上的細鏈。
“雷帝召來!”
溫妮莎連忙喊道,而她手中的長劍前端也忽然冒出了一道細微的電光,在云雀削斷她鏈子的同時,將云雀脖子上的鏈子擊個粉碎。
兩枚失去了細鏈束縛的半彭格列云戒同時落下,但無論是云雀還是溫妮莎都沒有去管這個,他們拿著手中的武器再一次同時朝對方攻擊而去,然而就在那時,一道火光從已經躺地多時的哥拉·莫斯卡的指尖冒出,然后直直地擊中了云雀的腿部。
“怎么了?”
“剛才是發生什么事了?”
“云雀學長!”
和剛才溫妮莎拿著獵槍狙擊時不一樣,這一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云雀實打實地受了傷,早就有所準備的溫妮莎適時地跳開,這才避免了和云雀一樣。
她瞥了眼那邊已經開始暴走的哥拉·莫斯卡,然后彎身拾起了戒指將兩者合二為一。
她扭過頭朝著場外的兩人喊道,卻不想在cervello開口前,她持著戒指的右手就被云雀的拐子所擊中,而她手中的戒指也因此飛出了場外。
被云雀攻擊的右手上出現了一道紅痕,并伴隨著火辣辣的疼痛感。
溫妮莎瞇眼看著云雀,沒有想到他在承受了哥拉·莫斯卡的攻擊后還能站起,卻也明白哥拉·莫斯卡開始暴走就意味著xanxus的計劃已經開始。
想到了這里她沒有再和云雀繼續糾纏,而是快速地避開了已經開始無差別攻擊的哥拉·莫斯卡的彈藥。云雀原本想追上,但場地內架起的炮臺已經轟向了他們,再加上哥拉·莫斯卡的攻擊,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溫妮莎用火在鐵絲網上燒出了一個洞,然后逃出了戰場。
“差點以為就要死在里面了。”
溫妮莎逃到了xanxus那里,哥拉·莫斯卡的暴走也影響了巴利安,此時xanxus已經避開了之前朝他們轟去的彈藥,機敏如貝爾也不可能沒有逃開。
至于沒有及時逃走的列維……
xanxus瞥了眼在他身邊直喘氣的溫妮莎,他也看出了溫妮莎的對手應該是沢田一派中身手最好的,完全不是武斗派的溫妮莎能和對方拖了那么多時間實屬不易,但是……
“真難看。”
“還不是為了給哥拉·莫斯卡爭取時間。”
溫妮莎白了他一眼,然后看著已經亂成了一片的操場勾起了嘴角,她嘴里快速地念著什么,隨后已經很混亂的場地內又接連地傳出了爆炸聲。
對于溫妮莎火上澆油的做法xanxus也沒說什么,只是冷眼看著沢田綱吉進入死氣模式,然后動手護下了快要被哥拉·莫斯卡的炮彈所打中的同伴,而他的這一舉動也讓原本處于無差別攻擊狀態的哥拉·莫斯卡將活力全部瞄準了他一人。
“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
她詢問著xanxus,但正關注著戰場的xanxus卻什么都沒有說。
然而溫妮莎的淡定并沒有維持多久,當她看見沢田綱吉用火焰剖開哥拉·莫斯卡后,從機體里落出的人時,原本的淡定全部變成了驚訝。
“九代目?!”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更新,抱歉
關于溫妮莎符咒,我又跑去重溫了一次《魔卡》和劇場版,文里一部分的符咒是參照初代萌王的男人所使用過的【等等
其實論戰斗力溫妮莎根本比不過雀哥,但是她花樣多,前期準備也充分,所以才能在雀哥手里躲了那么久。而且溫妮莎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勝算不大,她的目的只是為了替x爹拖延時間。她之前雷守戰裝探頭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哥拉·莫斯卡里有人,卻不知道裝的居然是九代目。
然后感謝汐雨和零君兩位姑娘的地雷,是14年最早收到的兩顆,好高興,謝謝你們
最后是一個小通知,大家在文案上應該也看見了,是我之前的定制全部重新開啟,如果大家有之前沒來得及買的定制的話,可以動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