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眉眼彎彎,用針輕輕撓了撓頭,低頭縫鞋道:“我也沒受欺負(fù)。”
“就是懶得搭理她們,整天罵過來罵過去,家里也多不出幾兩銀子。”
“我們多賺點(diǎn)銀錢氣死她們。”
糙漢嘴角上揚(yáng),認(rèn)真“嗯”了一聲,手里不停的打磨木簪,過了好一會他才擦干凈遞給蘇嫣。
“我在京城看見這樣式,很好看。”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神色有些歉意,又道:“我買不起,那個簪子要一百多兩銀子。”
“那個時候鏢局沒給我發(fā)工錢。”
要是他手里有這么多銀錢,自然會買。
一聽這話,蘇嫣都有些慶幸還好鏢局沒給他發(fā)工錢,不然走一趟鏢全花在簪子上。
想到這里,她抬頭看著漢子,最后落在他的大手上,指腹起了厚繭。
她不在意穿好還是穿差,但糙漢一心眼只想給她最好,心里軟得不行了。
“以后你賺的銀錢都交回來,少了就不讓你上床。”
視線中女子的俏臉有些嬌憨,秦安眸色深了一些,喉嚨滾動了兩下,最后湊過來親她臉頰,“雨停了,我去地里弄點(diǎn)菜。”
看著漢子高大的背影出遠(yuǎn)門,蘇嫣心里越發(fā)歡喜,日子還得兩個人過才舒服。
漢子前腳提著菜回來,后腳雨就跟豆子一樣下,砸在地面發(fā)出聲響。
一下就是兩天,停了雨,兩口子才駕著馬車去這鎮(zhèn)上擺攤,天氣冷下來,吃餅子要稀飯的人多起來了。
忙不過來的時候,漢子就蹲著洗碗,蘇嫣看見也沒有辦法幫忙,等手里的事忙完,她才湊過來一塊洗,“你上閣樓休息會。”
“不累。”
秦安余光瞥見她臉頰紅了,估摸著是爐子的火太旺,又道:“臉膏擦點(diǎn),干了洗臉疼。”說完起身擦手,彎腰上閣樓。
很快他拿著臉膏下來,食指勾了一些擦在女子的臉上,輕輕的推開。
收拾碗筷的狗蛋他娘有些羨慕,不過這種福氣羨慕不來。
啥鍋配啥蓋。
她就是配家里那個犟牛蓋。
估計是他們生意太好了,惹人眼紅,下午收攤的時候,一群漢子拿著棍子就進(jìn)來砸鋪子,嘴里還嚷嚷道:“不準(zhǔn)在鎮(zhèn)上開了!聽見沒!”
“開一次,我們砸一次。”
這會就蘇嫣在鋪子,狗蛋他娘回去了,秦安去外面買面粉了。
她也沒被嚇一跳,就站在邊上看他們砸。
這會人多勢重,湊過去反而讓他們恐嚇一翻。
倒是旁邊的鋪子嚇了一跳,紛紛停下手里的活。
鋪子都快砸完了都不見人出來,鬧事的人見年輕俏婦人站在邊上不說話,還有點(diǎn)納悶。
他拿著棍子敲了敲桌子,兇神惡煞道:“以后不準(zhǔn)開了。”
蘇嫣放下手里的帕子,“這鋪子是我的,想開就開,你要砸就砸。”
“縣城不遠(yuǎn),報官還是很容易。”
“縣城不管用,那我就去府城。”
鬧事的痞子們沒想到她一個小娘們還不怕,一時間都愣了一下,說到底他們也不敢鬧大,只能拿銀錢嚇唬人。
不然早就被官府抓了。
不過她一個娘們,他們自然不怕。
為首的漢子走了過來,賊眉鼠眼的打量面前的女子,面色白凈,他早就瞧上了,就是沒找到啥機(jī)會過來。
他都打聽好了,這婦人是個寡婦,后面嫁給村里的獵夫了,最近獵夫出去走鏢,不在家里。
“去唄,我就不怕這些,小娘子要是跟我服個軟,我就勉強(qiáng)不找你麻煩。”
蘇嫣余光瞥見糙漢扛著面袋大步過來了,心里一下子就有底,“跟你服軟?打盆水照一下。”
她停頓了一下,“今個要么你說是誰喊你們鬧事,要么就把這些東西給我賠了放好。”
剛說完,秦安就過來了,丟下面粉細(xì)細(xì)看了自家媳婦,確定沒啥事他才看向那群鬧事的人。
他下額繃緊道:“喜歡鬧事?”說完挽起袖子,露出結(jié)實的手臂,眼神夾著兇意。
“欺負(fù)我家鋪子沒人?”
話剛落他一手拿過漢子手里的棒子,很快一棒子打在他的腿上,頓時漢子“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秦安丟了棍子,彎腰使勁將他拎起來,抵在墻壁上,“今個黃昏之前給安好。”
背上火辣辣的疼,漢子吸了一口長氣,好一會沒說出話,其他漢子們互相看了看,拿著棍子就往上沖。
秦安神色未變,丟了手里的漢子,拿著凳子就砸過去,一點(diǎn)都不猶豫。
他常年打獵,這些人哪打得過他,沒一會就倒了一地。
秦安又拎著最先漢子,冷聲質(zhì)問道:“賠東西還是斷腿?”
漢子這下被嚇到了,掙扎了一會沒掙扎開,最后咬牙道:“賠東西。”
“媳婦,拿繩子給我。”糙漢拎著漢子走到柱頭邊上死死抵著。
等拿過繩子,他就將人綁在柱頭上,他就是要別人看著,這家鋪子有人在。
他又道:“讓他們?nèi)ベI東西,啥時候買過來,啥時候放你走。”
之后彎腰把凳子扶起來,放在邊上。
隨后走到蘇嫣的旁邊,神色一下子柔和了許多,他彎腰低聲道:“媳婦,上閣樓去,這里我來。”
“今個回不了村里了,等會我去買菜來做飯。”說完就示意她上閣樓。
蘇嫣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這里,雖然她沒啥用,但看著也放心點(diǎn),“我坐灶臺那邊,你受傷沒?”
“沒,他們挨不著我。”
秦安看著她坐在灶門口才看向那群漢子,兇道:“快點(diǎn)。”
頓時嚇得一群人哆嗦了一下,過了一會,一個個扶著腰起來出去。
過了兩三刻鐘,他們扛著桌子椅子進(jìn)來,挨著擺放整齊,最后看向高大的壯漢。
視線掃了一圈,確定不差啥后,秦安解開了繩子,不過沒讓那人走,“誰讓你們來的?”
這下再不放聰明點(diǎn)就是傻子,漢子老實交代道:“常家的包子鋪。”
人群中的常家人暗道壞了,連忙轉(zhuǎn)身回家,利索的把鋪子關(guān)了。
然而秦安并沒有這會找他們麻煩,既然有膽子來,他就有膽子鬧他們鋪子。
沒一會,圍觀的人就散了,蘇嫣走過來彎腰撿起地上的爛凳子,堆在一邊。
秦安伸手捏了她的手,微微有些涼,他雙手捂著來回搓了一下,“下次上來把湯婆子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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