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了個男孩,就是在這邊生的。” “大概是什么時候?” “這個,”想了下后,護士道,“抱歉,好幾年前的事了,我真記不清楚。我不知道你干嘛問這個,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你可以去問下鐘醫師,當年就是鐘醫師幫周副主任接生的。” “謝謝。” “不客氣。” 對著李澤笑了笑后,護士便走開了。 既然周夢舒曾經生過兒子,那那個腦癱患兒很可能就是邱比特周夢舒兩個人的兒子了。加上他妻子說當年看到小忠的時候,總覺得比半歲來得大,所以很有可能是比他兒子早出生幾個月。在他妻子即將臨盆前一陣子,邱比特周夢舒發現他們的兒子患有腦癱,所以才以假死的方式把他兒子給騙走的? 假設這個推斷成立的話,那李澤很想知道他兒子到底在哪。 難不成,真的已經死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沉著臉的李澤往主任辦公室走去。 在離主任辦公室還有十余米時,李澤就看到鐘美芳走出來。 因鐘美芳是往李澤這邊走來,所以自然是第一眼就看到李澤。 看到李澤后,鐘美芳有些驚訝。 至于李澤,他是面露笑容。 走向鐘美芳后,李澤笑著打招呼道:“鐘醫師,好久不見了。” “應該不是你自己來的吧?” “什么?” “這層樓都是婦科,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陪你老婆來的吧?” “沒,我就是自己來的,”站在身高不到一米六的鐘美芳面前后,顯得很高大的李澤道,“鐘醫師,我想和你單獨聊一聊。” “聊什么?” “關于我兒子的事。” “你兒子的事?”皺了下眉頭后,鐘美芳道,“對于和你兒子有關的事,上次我就已經統統和你說了。” “所以我兒子是死了?” “對!” “方便的話,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再聊這事,畢竟我不想影響到鐘醫師你的名聲。我知道現在醫院都很注重醫生的名聲,一旦某位醫生的名聲出了問題,那就很有可能被辭退。因為現在醫院那么多,選擇性也那么多,而你們這家又是民營醫院,所以一旦發生了醫鬧事件,最倒霉的估計就是鐘醫師你了。” “你到底想問什么?” “找個沒有人的地方。” “那你跟我來。” 帶著李澤走到一間病房前,鐘美芳順手推開了門。 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后,鐘美芳才讓李澤也進去。 隨后,鐘美芳關上了門。 走到窗前,鐘美芳道:“有什么問題你現在就問吧,我還要去做例行檢查。” “看來你和邱比特不怎么熟。” “為什么你突然提到這名字?” “因為如果你跟他很熟,他前兩天就會打電話給你,”李澤道,“至于打電話給你是為了什么呢?那當然是和我兒子有關的事了。所以如果你和他通過氣,你剛剛的回答就不是我兒子已經死了,而是說被周夢舒給帶走了。所以我允許你修正你的回答,讓你說出當年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么。” 李澤說這話的時候,鐘美芳的眉頭皺得很緊。 當李澤說完時,鐘美芳的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 知道鐘美芳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掙扎后,李澤道:“邱比特已經告訴我真相,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核實一下。當然你也可以不告訴我,我直接報警就是了。在你做那些事之前,你應該清楚自己是在犯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現在已經給你減輕罪行的機會了。而且,我這個人比較豁達,所以只要你將真相都告訴我,我或許會選擇既往不咎。” “真相就是你兒子出生的時候已經病危,因為沒有家屬簽下風險協議書,所以錯過了……” 沒等鐘美芳說完,李澤已經打斷道:“算了,我也懶得和你逼逼,我現在直接報警就是了。邱比特都已經告訴我真相,你居然還想隱瞞,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就等著被醫院辭退,被判刑,然后在監獄里過上幾年吧!” 說完,李澤立馬拿出了手機。 嚇得臉色煞白后,鐘美芳忙道:“別報警!我統統都告訴你!” “說!” “是這樣的,”遲疑了下后,鐘美芳道,“周副主任她生下了一個腦癱兒子,所以她很不甘心,就想著把哪個產婦生下的兒子給偷走。因為你老婆人長得漂亮,而且特別有氣質。加上你的外形也很不錯,而且你們夫妻倆都比較高。既然父母身體條件好,那后代顯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周副主任一開始就鎖定了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假如是女兒,那就作罷。假如是兒子,那就想辦法搞走。” 聽到這里,李澤問道:“然后呢?” “你會不會報警?” “如果你告訴我真相,那我就不會報警?” “真的?” “我已經向你做了保證,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好吧,”害怕得咽下口水后,鐘美芳道,“因為是我負責給你老婆接生的,所以周副主任就找上了我。她跟我說,如果你老婆生的是兒子,那就想辦法弄出來給她。我說產婦又不是全身麻醉,而且產房里又不止我一個人,我不可能在產婦以及其他護士的眼皮底下把孩子給偷走的。就算能,那產婦直接報警可怎么辦?然后周副主任就說可以直接喂藥水,這樣可以讓嬰兒暫時進入假死狀態。還說醫院里有兩個剛出生的棄嬰,隨便抱一個給產婦就是了。她還說了,說你老婆脾氣好,我又能說會道的,你老婆很可能會同意領養棄嬰。” 看了眼臉色發青的李澤后,鐘美芳繼續道:“我其實不想幫周副主任,但她以將我辭退威脅我。” “她根本就沒有資格辭退你,所以你肯定是在撒謊。” “我的醫師證是走后門的,這事她知道,所以她是拿這個威脅我。” “反正我兒子出生的時候很正常,因為你偷偷喂那什么狗屁藥水,我兒子就跟死了一樣,之后你就把我兒子帶去給周夢舒?” 鐘美芳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李澤自然是很生氣,但他沒有破口大罵,更沒有大打出手,而是在握緊拳頭的前提下問道:“后面我兒子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