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要用自己團隊的攝影師，器材她們自備。只要我們給個棚就行了，她們根據棚的佈置拍出合適的照片。”小李開口解釋，這樣的條件他本是覺得沒錯，但是轉念一想，對方這樣的要求，間接是說把封面的主動權交給他們。

小李覺得，這是不是有些冒險。

小李見何總監沒有說話，繼續開口：“總的來說，就是希望我們能給他們最大程度的自由發揮。”

把封面交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不僅小李猶豫，就連何西也有些猶豫了。

“我們連面都沒見過，憑什麼對方覺得我們會給百分百的信任。你跟他們約時間見個面，如果對方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我不介意在他們身上冒一次險。”何西考慮著時間成本問題，如果真的不合適，那到時候還能換人或者作其他補救：“越快越好。”

“那我立刻打電話跟他們溝通一下。”小李拔腿跑了出去。

每個月都要爲一本雜誌打拼，他們簡直是追著時間跑，凱莉那句話說得對，真的拉屎都沒時間，小李搖搖頭，有時候話粗理不粗。

過了一會，小李就跑進何西的辦公室：“何總監，對方說明天晚上，你去嗎，我去訂位置。”

何西想了一下：“去，你和凱莉也去。”

“必須的。”小李突然有點兒興奮，不知道明天即將見到的，會是什麼人，他們B刊這一次能不能保持銷量，能不能持續18個月領先A刊這個傳奇，就看這次能不能平安跨過去了。

“對了，凱莉呢。”何西發現這個上午，好像一直沒見著她。

“她今天一直都在看後備照片庫，估計怕不能在截刊前取得封面，所以做好兩手準備吧。”小李想起剛剛他看見凱莉那雙眼通紅的樣子，真不能想像這個一直愛美的女人竟然會爲工作拼了起來。

小李搖搖頭，離開何西辦公室的時候一邊感嘆：“幾萬張的照片，從中挑一。這是眼力還有腦力的挑戰，你沒看見，她眼睛全是血絲，佩服佩服。”

何西聽聞，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已經12：30了，於是起身，拿起外套，走到凱莉的辦公桌前，卻被她現在的樣子驚了一下。

只見她臉上帶著一個粉色的面罩，何西知道那是防輻射的，凱莉眼睛瞇得很小，可是能看見，眼白的部分全紅了……有點嚇人。

何西搖了搖她的電腦，凱莉擡起頭，見是何總監，便停下摸了一個上午鼠標的手：“有事？”

“一起去吃飯吧。”說完，不等凱莉有所迴應，自己先走去電梯口。

凱莉想了一下，雖然她還有幾千張沒看完，但還是拎起包，脫下面罩跟著走。

何西帶她到公司附近一間專吃江南菜的餐館，餐館裡的人不少，都是周圍幾幢寫字樓的員工，這些人，有知識，有高薪，能買來好的東西，能吃得起好吃的食物，可是卻獨獨少了最重要的時間來享受它們。

比如旁邊那桌，一羣女的低頭狼吞虎嚥，從她們細碎的討論聲可以聽出安氏集團最近又準備收購，所以忙死了，連做面膜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