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站在天道廚房門口,看著烏雲密佈,陰沉的天空,眉頭微皺。
“要下雨了呢。”
不多時,傾盆大雨落下,一如木場勇治此時的心情。
門外不遠處,森下義正冒雨前來,緊盯著走出沒幾步,便被淋成落湯雞的木場勇治。
“木場,你告訴我,是誰殺了千惠,是你嗎?”
仇恨的眼神直刺而來,木場勇治心中一突,已經知曉森下義正知道了真相。
當時他殺死森下千惠時,周圍並沒有……除了Smart Lady……
他知道森下義正是從哪裡知道的了。
他沒有退路了。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森下義正臉上浮現灰白色條紋,隨即變成犰狳奧菲以諾形態。
“啊,殺了你!”
森下義正手中召喚出大劍和盾牌,衝向木場勇治。
霍澤站在門口看著,並關上門,阻擋住長田結花的視線。
霍澤已經做好了替木場勇治出手的準備。
但木場勇治比他想象的表現要更好。
木場勇治沒有變身地皇,而是展露出馬奧菲以諾形態,召喚出長劍,迎了上去。
不過他只是在防禦,並沒有主動攻擊。
森下義正越打越狂,嘴裡也開始不斷念道。
“殺了你,殺了你!”
縱然森下義正瘋狂攻擊,但雙方實力有差距,木場勇治作爲原生體,天生就比其這種被注入奧菲以諾能量轉變的個體要強出許多。
不一會兒,木場勇治抓住機會,一劍擊破了森下義正手中盾牌。
隨即終於第一次在戰鬥中主動攻擊,一劍砍在森下義正胸膛,將其打翻在地,變回人類形態。
長劍指向森下義正,木場勇治沒有繼續發動攻擊。
“森下,對不起,千惠她……我不會逃避我犯下的罪過,但現在還不行,等我完成我的理想,你想怎麼對我,我都不會逃避。”
說罷,木場勇治變回了人類形態,森下義正爬起,轉身逃走。
森下義正不知方向,遵循本能跑了很久,很久,最終發現自己到了一棟熟悉的樓下。
是千惠曾經朋友的公寓樓下。
他腦中突然響起之前黃毛男說過的話。
“那個女人可會玩了,還喜歡出風頭……”
“不,不是這樣的,你們都該死,木場勇治該死,你們也該死!”
森下義正衝上了樓,隨後不久,樓裡傳來一聲尖叫。
另一邊,木場勇治渾身溼淋淋的回到了天道廚房,換了身乾衣服,頹然坐在店內,對面是霍澤和一臉擔憂的長田結花。
霍澤本來不想讓長田結花接觸這些事,但架不住她軟語哀求,無奈答應下來。
“霍先生,我覺得我很無恥,明明我殺了千惠,森下找我報仇是應該的……”
霍澤看著痛苦不堪的木場勇治,嘆了口氣,甚至一瞬間生出了再時間倒流一次的想法,只不過立刻就被掐斷。
“不是的,木場,你也很痛苦,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的……”
長田結花握住了木場勇治的手,眼角滴落淚珠,她本想說“這不是你的錯”,但當初的確是木場勇治因爲惱怒而殺死了森下千惠。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的確這麼做了。
木場勇治深吸了口氣,擡頭堅定看向霍澤。
“霍先生,我要去找他。”
“……你是要?”
“我想過了,他這樣一定會被智腦公司利用,他萬一殺了人,就回不了頭了。”
霍澤暗自嘆了口氣,木場勇治這麼做無疑吃力不討好,他明白他是想贖罪。
“你去吧,記得把腰帶帶上。”
“……謝謝你,霍先生,結花。”
木場勇治拿著地皇腰帶離開了。
望著遠去的木場勇治,長田結花扶著門框,眉間愁緒不散。
“霍君……”
“不理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勇治明明那麼溫柔的一個人。”
“……嗯。”
“好人並不是就不會做壞事的,所以做任何事之前,都想一想應不應該做,會不會後悔,不然就會變成和勇治一樣,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陰影。”
“我看你也沒心情再做料理了,關店吧,我打算跟著他,看看他要怎麼做,你要去嗎?”
“……嗯,我也去。”
一個月中有半個月時間都關門的天道廚房又閉店了,霍澤掏出劍蠍變身器變身,並爆甲。
而後將長田結花抱在懷裡,開啓升時化狀態,跟上木場勇治。
十幾分鍾後,森下義正在大街上殺死了兩個森下千惠生前的朋友。
周邊行人紛紛驚恐逃竄,木場勇治來遲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沙化崩潰。
“森下,爲什麼要殺她們?”
這兩人木場勇治也認識,是森下千惠的朋友。
“你們都該死。”
森下義正已經完全陷入瘋狂,變爲犰狳奧菲以諾形態,召喚出劍盾,走向木場勇治。
木場勇治情緒慢慢變得平靜。
“森下,我對不起你和千惠,但其他人是無辜的,你不該這樣做,我走的路既然註定充滿了罪惡,那我也只能揹負這些罪惡前行。”
“變——身。”
金色光芒閃耀,木場勇治變身爲假面騎士地皇。
之前的戰鬥,森下義正是苦主,他不會使用地皇的力量,所以變身奧菲以諾。
而現在,木場勇治變身地皇,是因爲腰帶的力量,是用來保護人類的。
雨幕中,木場勇治與森下義正生死搏殺。
而緊隨木場勇治趕到現場的霍澤,則是以念力阻擋雨水,抱著長田結花,將周圍兩個膽大包天敢留下拍照的精神小夥打暈,順便銷燬掉他們拍下的照片。
純物理銷燬,連手機一起化成肉眼不可見的塵埃,杜絕一切恢復的可能。
“霍君,這就是與奧菲以諾的戰鬥麼……”
站在高處,長田結花抱著霍澤的手臂,低頭看著下方戰鬥的木場勇治和森下義正。
“是的,這就是人類與奧菲以諾的戰鬥,很殘酷吧。”
話音未落,地下木場勇治已經一拳正中森下義正胸膛,後者身上冒出蒼白色火焰,下一刻沙化崩潰。
木場勇治望著那攤被雨水迅速淋溼的沙礫,跪倒在地,久久沒有起身。
原本你也會這麼痛苦的,只不過木場勇治和海堂直也選擇將你的那份,讓他們承受。
摸了摸長田結花的腦袋,霍澤柔聲道:“我們回去吧。”
“嗯。”
當木場勇治失魂落魄回到天道廚房,看見的是霍澤做好了晚飯,和長田結花一起等著他回來吃飯。
“餓了吧。”
木場勇治坐下,端起碗,夾了一口米飯送進嘴裡,眼角的淚無聲落了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