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纔不討皇上的嫌棄呢。”文書華坐到一旁的榻上,然後拿出一顆藥丸拋給皇上,其實文書華心裡很清楚,不是墨有問題,也不是茶有問題,而是伺候的人不對吧。
接過藥丸,皇上沒有猶豫吃了下去,這種藥丸是最近神醫(yī)谷送來的,效果極好,不僅可以剋制自己變成幼童形態(tài),而且就算變成幼童了也會昏睡,所以皇上最近其實身體狀態(tài)好了許多。
裝作不經(jīng)意拿起一本奏摺,皇上目不斜視看著奏摺開口道:“你說把可小米送到神醫(yī)谷去了,她,她沒有在神醫(yī)谷惹事吧!”
對於送可小米去神醫(yī)谷的事情,文書華只說是怕留在皇宮久了不好隱瞞,神醫(yī)谷與世隔絕放在那裡也不怕出亂子,事實上可小米是被送去做藥引:“沒有,老谷主說和她投緣,最近在教她醫(yī)術(shù)呢!”
“那個老頭子?”皇上一提起那個白鬍子老頭子,他最大的興趣只有藥,收徒弟更是沒什麼耐心主要靠自學(xué),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教可小米醫(yī)術(shù),頓時眉頭皺起來:“他又打什麼鬼主意?”
“臣也不清楚,綠三並沒有詳說。”
“你去一趟,可小米畢竟也算是對朕有恩,不可太過了。”皇上看文書華答應(yīng)要走,卻又變了注意開口道:“算了,朕許久沒有見那個老頭子了,他既然打死都不回來皇宮,朕就親自去找他吧。”
“皇上您要去神醫(yī)谷?”文書華嚇了一跳,然後擔(dān)憂道:“可是要如何對朝中大臣解釋,如今邊關(guān)也不安穩(wěn),皇上您貿(mào)然出宮只怕又會流言四起的。”
“哼,朕若是不離開,這宮裡的牛鬼蛇神又如何冒頭呢。朕便用治病爲(wèi)由去神醫(yī)谷,倒要看看,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能折騰出什麼來。”皇上一臉狂霸酷炫的瞇起眼,嘴角露出意思冷笑:“朕的東西,至今還沒有人能搶走過!”
因爲(wèi)最近一連串的事情,都顯示這宮中只怕是不乾淨(jìng)了,雖然查出來一些但是最大的背後黑手卻是絲毫證據(jù)也找不到,皇上若是離開皇宮這一招以退爲(wèi)進(jìn),其實也是引蛇出洞的好計策。
“是。”文書華看皇上主意已定,只能點頭。
回了地宮,直接找到了綠三:“主人說他要去神醫(yī)谷。”
“什麼?”綠三正在配藥,聞言手裡的藥差點就撒了,偏頭看著白七:“爲(wèi)何?”
白七攤攤手無奈解釋道:“主人說是因爲(wèi)好久沒有見到谷主了,所以想去看看他,然後順便出宮裡的那羣老鼠。”
“主人向來看師傅不順眼,怎麼可能會想去見他!”綠三臉色沉了沉,一臉不屑道:“至於宮裡的那羣老鼠,就算是放著不管也鬧不出什麼來,用得著主人自己做誘餌出宮麼?你到底和主人說了什麼?”
“額,只是說了谷主教可小米醫(yī)術(shù)的事情……”白七其實心裡也有點可惜,若是可小米不是藥人,她與主人真心相愛也不失爲(wèi)一件好事,至少可小米心思單純真心對待主人,不像那些蛇蠍美人一般看著漂亮卻是惡毒。
“果然是因爲(wèi)那個女人!”綠三咬咬脣,瞪著白七:“莫非,主人真的對那個女人有意?但是主人應(yīng)該沒有幼童化之後的記憶,之前那女人也不過身邊伺候的宮女,怎麼
可能看上她!”
“感情的事情,向來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而且主人那種性格,就算是真的喜歡了只怕自己都不知道吧。”白七苦笑一下,然後嘆氣道:“若是主人真的對可小米有意,這件事只怕就麻煩了,原本是想著隨便找個理由說可小米意外身亡了,主人若是不追究還沒事,若是知道了真相……”
爲(wèi)了解毒,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做藥給吃了,這真相怎麼想怎麼滲人!
“不行,這件事必須要儘快解決,哪怕是主人真的有意,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還沒注意到,要趁事情變得不可收拾之前快刀斬亂麻!”
白七看綠三眼中的果決,有點無奈道:“怎麼斬?我們又不能強迫主人改變心意!”
“我們的確是不能逼迫主人,但是,還有另一個人。”
“你是說可小米?這樣會不會對她太殘忍了!”白七立馬明白了綠三的意思,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若是可小米對皇上有什麼誤會,以皇上那麼高傲的性格,是不可能低下頭好好解釋的,感情有了裂痕卻不是那麼好修復(fù)的。
“白七,你雖然有過很多女人,可是你還是不瞭解女人。”綠三輕飄飄笑笑,看到白七臉色黑了才慢悠悠道:“若是一個女人真的愛上一個男人,不管你怎麼逼迫她,她都一樣會愛這個男人,如果她因爲(wèi)愛主人而死了,纔是真的勝了。”
白七頓時心裡一沉:“不能逼迫主人,也不能逼迫可小米,你要做什麼?”
“這段感情裡面,可不止有他們兩個人,不是麼?”
“你是說……”白七猛地反應(yīng)過來,然後瞪大眼看著綠三:“你不是想對幼童化之後的主人下手吧,那可是主人!”
“他不是!那種只知道傻傻得追著一個女人跑的人,纔不是主人!”綠三的眸子黯淡下來,然後臉上像是落了霜一般冷道:“白七,爲(wèi)了救主人,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做。就算是最後主人知道了真相要殺了我,我也無怨無悔。你若是不忍,就讓我來好了,不過我要警告你不要妨礙我,不然我會連你一起殺了!”
“綠三你瘋了!”白七看綠三面色淡定,可是眼中的兇光畢露,頓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都說最毒婦人心,女人這種東西不管看著多麼脆弱嬌嫩,真的下定決心卻是可怕至極。
綠三卻是不再看白七,低頭繼續(xù)調(diào)配藥物,淡淡道:“我這條命是主子救的,我們家的血海深仇也是主子替我報的,我的醫(yī)術(shù)也是主子送我去學(xué)的,我早就立誓終生追隨主子,只要我還活著一日,主子就不能死!”
暗衛(wèi)的十人裡面,雖然每個人平日看著沒有異樣,其實各自背後都藏著很深的黑暗,不過全都被塵封起來不去觸及。白七也無法反駁綠三的行爲(wèi),畢竟她的確是忠心爲(wèi)主,最後也只能無奈點頭了。
皇上決定去神醫(yī)谷診治的事情傳出來之後,朝廷之中又是一陣議論紛紛,前段時間皇上就因爲(wèi)生病近半月都沒有上朝,如今又要親自去神醫(yī)谷診治,難道真的是生了什麼重病?
一處佛堂之中,點近千盞長明燈,燭光明滅空氣中飄著檀香味道,上位一尊千手觀音寶相莊嚴(yán),觀音前面一個蒲團(tuán)上面跪著一個青衫女
子,看著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jì),慈眉善目透著一股與世無爭的淡然之氣。
等跪著的女子唸完一段長生經(jīng),等在一旁的一個老嬤嬤才輕輕開口:“太后娘娘。”
這婦人正是當(dāng)今的太后娘娘,這老嬤嬤便是自小伺候皇太后的婢女,當(dāng)初太后假如宮中便做了陪嫁婢女,她終生未嫁對太后是忠心耿耿,與太后的交情也非同一般。
“偌賢,出了什麼事?”太后娘娘開口,柔柔笑著,雖然已經(jīng)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可是聲音依然清雅十分動聽。
偌賢嬤嬤弓著腰,一臉恭敬道:“太后娘娘,皇上說要出宮去神醫(yī)谷求醫(yī),前朝的大臣們都覺得不妥,可是勸了許久皇上全把摺子駁回了,所以左相遞了帖子來,希望太后娘娘能去勸一勸皇上。”
太后輕輕撥動著手裡的佛串,嘆口氣道:“本宮當(dāng)初本就說過,不願沾染朝廷之事,所以想要歸隱山中的大觀寺,是皇上堅持不肯最終纔不得不隱居這宮內(nèi)佛堂之中。如今皇上如今已經(jīng)是一國之君,所謂決定自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何況皇上也是爲(wèi)了治病而去,本宮又怎麼好去幹涉呢。”
偌賢嬤嬤跟在太后身邊多年,自然十分清楚太后的心思,點點頭道:“那奴婢就就如此去回了左相吧。”
“去吧。”太后娘娘又閉上眼睛,手裡撥動佛珠開始繼續(xù)唸經(jīng),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那慈眉善目之下,一閃而過的精光。
外面的朝廷衆(zhòng)臣從左相那裡知道太后娘娘的意思之後,也都不好再阻攔了,太后娘娘的話可是說得很明白,皇上如今纔是一國之君,做的決定連太后娘娘都不好反對,這一般的臣子又怎麼好多嘴?
最後皇上去神醫(yī)谷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白七要留在皇宮裡面打理,綠三卻是跟著回了神醫(yī)谷。白七也知道只怕綠三是擔(dān)心自己不忍,另一方面白七也想著眼不見爲(wèi)淨(jìng),所以也沒有說什麼了。
神醫(yī)谷裡面,可小米看著眼前一大碗碧綠碧綠散發(fā)著奇怪味道的東西,臉色頓時十分難看:“王大爺,這些不會都是要我喝掉的吧?”
“是啊是啊,你昨天說太苦了喝不下,你看,我今天還特意讓人給你準(zhǔn)備了蜜餞呢!”白鬍子老頭子一臉興奮拿出一包蜜餞,興匆匆放在一邊,然後催促可小米:“趁著熱快喝,然後告訴我什麼感覺!”
可小米覺得自己現(xiàn)在簡直就快成嘗百草的那個神農(nóng)氏了,自從坑爹得答應(yīng)了老頭子的要求之後,就掉進(jìn)了不斷試藥的大坑裡面,雖然這些藥物都不至於要人命,可是那味道和千奇百怪的副作用,也真是夠夠的了。
“可是這一碗也太多了吧!”可小米指著滿滿一碗,想著昨天因爲(wèi)吃了藥滿臉紅疹子的事情,一臉不爽道:“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喝了一週的藥了,結(jié)果你就丟給我一本破醫(yī)術(shù),我虧大了!”
老頭子立馬炸毛了:“什麼破醫(yī)術(shù),那可是我手寫的行醫(yī)記錄,這谷裡多少人跪著求我都沒給的,你個小女娃居然敢嫌棄!”
“切,字寫得那麼潦草,我根本看不懂!”
“……那是草書,你見過寫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藥單麼!”
“是王大爺您懶得寫整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