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今天白思敏不去,空晴也不會答應(yīng)齊非辰的。想起張媽提醒她的那些話,空晴不敢掉以輕心。
誰知道齊非辰忽然求婚,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不怪空晴胡思亂想,在齊非辰的面前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想讓她一點芥蒂都沒有的去接受齊非辰,這不可能!
再想想,能讓白思敏,一個那么在乎面子的人,撕開臉面說了那么多從來沒說過的話,也算是難為她了。
“可不可以放棄你,不再留戀;可不可以不愛你,不再想念……”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空晴看了一眼。是齊非辰打來的。她不想接,但也沒有掛。
就讓鈴聲一直那么響著。
出租車司機透過車子中間的反光鏡看了空晴一眼,但識趣的沒有多話。
鈴聲結(jié)束之后沒多久,便來了一條短信。
“你在哪兒?”--齊非辰。
空晴想了想,倒也不是齊非辰的錯。
其實說到底,誰都沒有錯。要怪,只能怪他們沒有在對的時間遇上彼此。
“我很好,不用擔(dān)心。”
空晴將短信回過去。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
齊非辰?jīng)]有再回短信。
沒過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打來電話的是穆景言。
“喂,月牙哥。”
“阿姨找到了!”
握著手機的手猛的一抖。
“在哪里?”空晴有些欣喜,卻又笑不出來。
“只是……”電話那頭的穆景言聲音一頓,思慮了半晌,只是說道:“你在哪兒,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在出租車上,你和我說地址就行了。”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媽媽,這么久沒見,她還好嗎?
“你沒在齊家?”穆景言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問,對空晴報了一個地址:“平安大道1044號。”
掛了電話,空晴和出租車司機交待一句,車子急馳而去。
平安大道1044號,是一塊公共墓地。空晴的心,也隨著停下的出租車,瞬間漏跳了幾拍。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空晴卻不敢多想。
下車之后,空晴卻沒有看見媽媽的身影。
不遠(yuǎn)處,穆景言和一堆人站在一塊墓碑前。他的手里捧著一束康乃馨,靜靜的站在那里。
空晴愣在不遠(yuǎn)處,不敢靠近。她害怕,她害怕自己過去之后,一切不好的想法,就全部成了現(xiàn)實。
人群中,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空晴的身影。指給穆景言看。
穆景言看到空晴,將手里的康乃馨放在了白色的墓碑旁。轉(zhuǎn)身朝空晴這邊走來。
空晴想跑,想逃離這個不吉利的地方。她要見媽媽,而不是來這里看死人。
不……
來了這里,恐怕是連死人都看不見了。能看見的,只有一個名字。
“晴晴。”穆景言走過來,拉起空晴的手。惋惜又心疼的看著她一張小臉驚慌失措。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事實,但……”穆景言拉著空晴的手,往墓碑那邊走。
“不!!!”空晴忽然大叫一聲。
穆景言止住腳步。回頭看著她。
“你不說找到媽媽了么?帶我見她!快點帶我見她啊!!”空晴站在原地對著穆景言大喊大叫。
穆景言將空晴收進(jìn)懷里,輕拍她的脊背安撫著。
“乖,想哭就哭出來吧。你還有我。”
“我不要!”空晴猛的推開穆景言的懷抱。拼命的朝墓碑那邊跑去。
她不甘心,不相信。
這肯定是惡作劇,月牙哥要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先讓她失望傷心。肯定是這樣的……
肯定是這樣的!
可跑到墓碑旁邊的時候,看到上面刻著的名字和照片,她腦袋轟的一聲。身子一軟,癱坐在墓碑前。
“媽……”
輕喚出聲,空晴抬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沒有哭,反倒是微笑著:
“你走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為什么不讓我再見你最后一面?”
身后穿著清一色黑衣服的人,望著空晴悲傷卻哭不出來的樣子,心疼不已。
穆景言走過來,陪著空晴跪坐在墓碑旁。嘆了一口氣:“剛埋了三天。如果我早回來幾天,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是誰把她帶走的?”空晴眼中帶笑,聲音冰冷。她眼睛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卻是問穆景言。
“本來她的病就已經(jīng)到了終結(jié),看來,帶走她的那個人并沒有惡意。一直給她最好的治療。”
“我問是誰把她帶走的!!”面對穆景言的答非所問,空晴瞬間暴怒。惡狠狠的轉(zhuǎn)頭瞪著穆景言。
“晴晴,你別這樣。”穆景言抓住空晴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一點,“避免不了的結(jié)果,過去的,就過去吧。”
雖是這么說,可穆景言暗地里已經(jīng)將當(dāng)初參與帶走佘夢榮的幾個人抓起來,關(guān)進(jìn)了小黑屋里。他不是不管,而是不愿意讓空晴去恨。
“避免不了的結(jié)果?”空晴苦澀的笑了笑,回頭再次看向墓碑上媽媽帶著笑容的照片,自顧自的低語:“就算她多活了幾天,又有什么意思?身邊唯一的親人都不在,臨走的時候還要惦記著自己女兒的安危……你覺得她多活一天就是多賺一天對么?你可知道,那樣活著,是煎熬,是折磨啊!”
“晴晴……”
看著這樣的空晴,穆景言心中一痛。
他早就該想到,空晴知道這件事情之后,肯定是傷痛欲絕的。
可他又不想欺騙空晴。
“你們都走吧,我想單獨和媽媽待一會兒。”空晴深吸了一口氣。微閉雙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一直想找到媽媽,卻沒想到。最終竟然是這個結(jié)局收場。
“這封信,是阿姨留給你的。”穆景言將一個沒有封口的信封遞到空晴的手中,轉(zhuǎn)身離開了墓碑。和身后的一群人招了招手。幾個人全部走出了墓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