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這是古畫,而且他用的紙乃是油性棉花紙,按常理來說,一般存放十年以上的畫卷,其墨已經(jīng)被盡數(shù)吸收,根本不可能散發(fā)出墨味。”葉凡故意將手貼在畫軸上扇了扇,讓著墨味散去。
“這么說,這幅畫乃是假的?不能啊去年李洛還給我看過,前年也看過已經(jīng)確認(rèn)是真品了,怎么會這樣?”張群福表情是匪夷所思,但這葉凡所說確實也是實話,這畫軸不應(yīng)該有這般濃重的墨味才對。
張青青將手貼在張群福的背后,柔聲道:“爸,你別著急,說不定真是這畫受潮了那?”
張群福頹廢的擺了擺手,表情也有些落寞,他知道葉凡剛才所說屬實,原本他一直忽略了墨味這一點,但剛才被葉凡一提醒,卻是起到一語驚醒夢中人的作用。
“李叔,如果我沒猜錯,這幅畫你入手還最多也就三年的時間吧?”葉凡突然出聲問道。
話剛說完,張群福下意識的抬頭道:“你怎么知道?”
這幅《山水明志圖》正是他三年前收藏的,自從拿到這幅畫之后,張群福可是終日把玩的愛不釋手,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古玩收藏者,如果不是他頂著文物公安局局長的名頭,恐怕早就有人明搶了。
“其實不是李叔沒能辨認(rèn)出這畫是假,而是對方的造假技術(shù)太逼真了,這幅畫在你剛買的時候,應(yīng)該也就是造假之人剛剛制造出來的,而這畫畢竟不是真品,所以造假之人,就使用特殊方法將這給很貼近真品,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如果我沒看錯的畫,制作這幅畫的人,應(yīng)該是單獨完成的,因為時間緊迫他也只是寥寥制造出之后,達到高仿效果便沒有做其他的改動,所以才會讓這畫有一個潛伏期,只要一過潛伏期,就會有墨味散發(fā)出來。”葉凡點明了其中的玄妙。
張群福也是恍然大悟,難怪他以前沒有問到這墨味,只是近幾個月才開始嗅到那股淡淡的墨味,原本他還以為這是受潮的原因。
“其實張叔你也不用沮喪,這幅畫現(xiàn)在雖然墨味很重,但你在放上個幾年,這墨味就會淡去,到時候你在出手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擬補下?lián)p失那。”葉凡出言安慰說。
聽到葉凡的安慰,張群福哭笑不得,其實當(dāng)初他買這幅畫的時候也沒花多少錢。
至于剛才跟葉凡說,在拍賣行上花大價錢賣的也不過是求一個面子而已。
“也罷,誰讓自己當(dāng)初貪便宜從那個人手里買東西的,誰都知道那個人買的東西十有八九是假的。”張群福在心里安慰自己。
反正這件事情是,姜子牙釣魚,愿者上鉤誰讓自己被豬油蒙了心那,就算他是這一局之長,但也奈何不了當(dāng)初買她這幅畫的人。
“唉,這人老了遇上點事就垂頭喪氣,讓你們笑話了。”張群福很快就從失望中走處,自嘲的笑了起來。
在和張群福聊了幾句之后,葉凡感覺也沒什么意思,索性告辭離開。
葉凡在蘭寧市逗留時間已經(jīng)不短,在文物市場鑒物的時候,就在周圍租了房子,這已經(jīng)是接近一個星期沒回去住,倒是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至于黃家莊那邊葉凡不打算回去了,九龍畫鳳他已經(jīng)交給程慶玉保管,至于古墓群的事情,他也已經(jīng)在電話里,詳細的跟李洛說了一遍。
葉凡租的房子面積不大,加起來也就七十多平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他一個人住倒也是足夠了。
回到住處,葉凡將房間收拾了一下,便從床底掏出他留在這里的家當(dāng),所謂家當(dāng)也就是葉凡這些日子淘換來的寶貝。
一個缺嘴,碎蓋的茶壺,一個少了腿的小鼎,裂了縫的玉色珠子……總之葉凡的這些東西就沒有一樣是囫圇的。
“青青,你看葉凡這小伙子怎么樣?”在葉凡離開之后,張群福忍不住詢問其女兒的意見。
張青青想了想,說:“第一印象還行,看到我的時候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色迷迷的,而且他和李叔叔說的也差不多,確實有些謙虛的過頭,像是在藏拙。”
“那你看他鑒寶的本事如何?”張群福再次問道。
對于這個問題,張青青卻是沒有多想,直接道:“鑒寶的本事到真有兩把刷子,能把你那副《山水明志圖》什么時候賣的都說出來,看來他除了鑒寶之外,對造假業(yè)研究過。”
“對了爸,你這副《山水明志圖》到底花多少錢買的?”張青青說起那副畫的時候,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葉凡的模樣。
聽到女兒的問題,張群福苦笑一聲:“哪里花錢了,這不是那年我過生日,那個人不請自來,拿著這幅《山水明志圖》想要換我的紫玉茶壺。”
“當(dāng)時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就和他換了。”說道這里張群福,嘆了口氣:“其實我早就應(yīng)該想到,從那個人手指縫里流出來的東西,怎么可能會是真品。”
“那個人?”張青青疑惑的看著父親。
張群福沒好氣的看了女兒一眼,說:“文物界專賣假貨,還沒人能拿他怎么樣的還有誰?”
張青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爸看來這一次,你真的是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張群福,抬手在女兒的額頭上輕彈一下,說:“你就別取笑你爸我了,明天有空嗎?有空的話約葉凡出去走走,你們年輕人就要多交流交流。”
“爸,你說什么呢。”張青青嬌羞道,他才張群福的話里,聽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葉凡將自己的那些家當(dāng)整理一遍之后,小心的放回床底,離開家里已經(jīng)一年了,現(xiàn)在他的全部身家也就是這些破碎的古物和身上的三萬塊錢。
“看來要想辦法賺些錢了。”葉凡輕聲自語,他可不甘于現(xiàn)在這樣,如果他還想要拿回博古齋的話,金錢和勢力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錢和勢缺一不可,只是現(xiàn)在憑借葉凡的手段,先賺夠本錢然后在開始淘換古玩,賺取其中差價。
現(xiàn)在讓葉凡為難的便是勢,他只不過是一個窮小子,沒什么背景想要和勢這個字沾上邊,可是難得很啊。
“算了,不想了先睡一覺再說。”葉凡扯過被子蓋到了身上。
“你還記得你當(dāng)初說過的嗎?”睡夢中,葉凡再一次夢到了父親。
“爸,我記得,我都記得,我要拿回博古齋,讓金大牙那個雜碎身敗名裂。”
“不愧是我兒子,有志氣。”
“小凡,記住了《慧眼通》你現(xiàn)在只不過是剛?cè)腴T而已,想要大成還要很遠的路,明天你將你那個缺了嘴的茶壺賣掉,切記,切記……"
“爸,你別走,別走。”看著父親慢慢淡去的身影,葉凡驚叫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
看著還是熟悉的房間,葉凡嘆息一聲,揉其了腦袋:“爸,這到底是為什么,第一次夢到你,就告訴我慧眼通的事情,這一次你讓我把茶壺賣掉,你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jīng)……”
整理完思緒,葉凡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自語道:“先出去買點吃的吧。”
他才張群福那里回來之后,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睡了一覺之后,看了看時間也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換了一件衣服之后,葉凡便走下樓去,心里想著今晚吃什么好。
“葉凡。”
“有人叫我?”葉凡剛走出小區(qū),就聽到有人在喊他,聽聲音還耳熟的很。
轉(zhuǎn)身看去,正看到熟人‘蘇冰燕’朝他這邊,小跑過來。
"葉凡你最近跑哪去了,我去古玩街那里也沒找到你?"蘇冰燕看到葉凡,顯然是很高興。
“找我?”葉凡指這自己的鼻頭問道。
蘇冰燕,臉色一紅急忙道:“不是,不是我就是去古玩街那里考察,然后一直沒看到你,我以為你離開蘭寧市了那。”
葉凡呵呵一笑,和蘇冰燕并肩走在一起,道:“我前兩天去鄉(xiāng)下轉(zhuǎn)悠了兩圈,感覺沒啥意思就又回來了。”
“葉凡,你吃飯了嗎?”蘇冰燕似乎是隨意問了一句,只是從她那發(fā)紅的耳根就能看出,這句話可不是隨口問的。
葉凡揉了揉已經(jīng)餓扁的肚子,道:“還沒吃那,你吃了嗎?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吃些?”
“我也沒吃。”蘇冰燕甜甜的笑了笑。
葉凡和蘇冰燕來到上次吃飯的小飯館,只是隨意點了幾道小菜和兩份主食。當(dāng)然吃飯過程中,關(guān)于古玩的東西,是他們必不可少的一個話題。
“葉凡,你這幾天在鄉(xiāng)下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好東西?”
“在鄉(xiāng)下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好東西,不過我中午回到蘭寧市的時候,到是看到一副足以以假亂真的古畫”葉凡有意隱瞞的他去黃家莊的事情。
蘇冰燕哦了一聲,道:“以假亂真的古畫?是出自那位名家的畫啊?”
“金陵八家,高岑的《山水明志圖》不過可惜是假的。”葉凡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失落:“你對金陵八家很有研究嗎?”葉凡說到金陵八家的時候,看到蘇冰燕的表情有些變化,所以由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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