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干什么?”莫云凡冷冷道:“要包庇宋云歌嗎?你們可想好后果!”
“莫云凡!”馮晉沉聲道:“咱們今天要去一趟青龍衛(wèi),要跟陸衛(wèi)主好好的說一說,到底你們青龍衛(wèi)為何如此的肆無忌憚,想誣蔑咱們便誣蔑咱們,不必為自己的話負責,滿嘴胡說八道!”
莫云凡不屑的道:“甭說衛(wèi)主,就是找上軍主,也無法抹去宋云歌的嫌疑!”
“換了我是宋師弟,已經(jīng)把你廢了!”馮晉搖搖頭道:“省得留著你這么一個玩意兒,一天到晚攪事!”
“呵呵,你們天岳山還真是夠霸道!”莫云凡冷冷道:“是視咱們青龍衛(wèi)如無物??!”
“閉嘴吧你!”馮晉哼道:“陸衛(wèi)主也應(yīng)該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一天到晚像瘋狗似的,胡亂攀咬!”
“宋云歌這一次絕對有嫌疑!”莫云凡道。
張?zhí)旆艊@一口氣道:“這一次算是徹底領(lǐng)教青龍衛(wèi)是什么德性了,也難怪被人恨!”
“張什長,勸你明智一點兒!”莫云凡冷冷道:“原本不關(guān)你的事,你偏要湊上來自找麻煩,最終被扯進來的話,你哭都沒處哭去!”
“走吧,去找陸衛(wèi)主!”馮晉擺擺手:“懶得跟你夾纏不清,我不信還沒處說理去了!”
“走?!睆?zhí)旆诺溃骸霸蹅円黄鹑フ谊懶l(wèi)主,我也不信這個邪,咱們辛辛苦苦的做事,卻還要被他們青龍衛(wèi)在后面捅刀子,太過份了!”
顧靜茵冷冷看著莫云凡,覺得他面目可憎,說不出的討厭可惡。
莫云凡卻傲然一笑。
青龍衛(wèi)與另外三位原本就是冤家,青龍衛(wèi)是牧羊人,而三衛(wèi)只是羊而已。
牧羊人什么時候還要跟羊講理了?
這么一耽擱,剩下的人也追上來。
馮晉沉聲道:“去把楊松與那人的尸首帶上,一起去青龍衛(wèi)!”
“是!”眾人轟然應(yīng)道。
他們輕功雖差,在遠處也聽得到原委,這莫云凡太過份了,處處找別扭。
就因為殺了兩個該死的家伙,便反誣宋云歌有內(nèi)奸之嫌,簡直就是荒謬之極。
宋云歌將楊云雁輕輕放到一座山坡上。
這山坡南望滔滔大河,北靠巍巍高峰,乃是絕好的陰宅地址。
他拿出劍,輕輕揮動數(shù)下,兩棵楊樹緩緩倒下。
劍光不停閃動,楊樹一點點被褪去了枝條,變成木板,又變成了棺材。
棺材做好,放楊云雁慢慢躺進去,然后將棺蓋合起。
再次揮動長劍,泥沙飛揚,很快出現(xiàn)一個深坑。
待將楊云雁埋好,壘起一個墳堆。
宋云歌忽然心口難受。
想到再也無法跟楊云雁見面,再不能跟她一起吃飯一起說說笑笑,不能看到她秀美動人的臉龐,婀娜多姿的身段,曼妙的動作,他的心開始慢慢絞疼。
站在墳前,他一動不動。
一陣清風徐徐吹來,拂動他朱袍衣角。
他靜靜看著墳頭,一言不發(fā),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涌動著復(fù)雜的心緒。
最終嘆一口氣,轉(zhuǎn)身慢慢離開。
腳步沉重,背影蕭瑟。
他直接返回自己小院,躺到床上。
一口氣吞噬了楊松與朱天寶兩個魂魄,他現(xiàn)在感覺格外的昏沉,好像被扯進漩渦里,神氣越來越沉。
萬魂煉神符可選擇魂魄,他只吞了楊松與朱天寶。
他要弄明白,他們兩個到底為何會叛變,投入天魅的懷抱,天魅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誘惑或者威逼他們。
一夜時間在他感覺格外的漫長,好像被拉長了上千上萬倍,經(jīng)歷了兩段人生。
天明時分,待他幽幽醒來時,眼神閃爍不停,一會兒冷靜一會兒瘋狂一會兒貪婪一會兒痛苦。
半晌過后,他才壓下了融合兩道魂魄產(chǎn)生的錯亂感,不由的想到先前要殺莫云凡的暴虐與殺意。
那暴虐與殺意絕不屬于自己,應(yīng)該是先前吞噬的魂魄所殘留。
萬魂煉神符果然是有后患的,自己現(xiàn)在便要著手了,別反噬自身。
他已經(jīng)打聽清楚,普度寺的天心墜可以消彌走火入魔,壓制心神。
天心墜乃普度寺的不傳之寶,絕不外傳,所以想得到極難,需得機緣。
他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楊云雁的死讓他覺得天地失色很多,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空蕩蕩的什么也不想做。
他回想楊松的一生,朱天寶的一生,回想他們?nèi)绾翁ど狭颂祺鹊馁\船。
他們還真是因為武功。
兩人都修煉了天魅的絕學,楊松是幽冥神爪,朱天寶是太陰神針。
這兩門絕學都不需要天魅的獨傳心法,自成一體。
太陰神針需極強精神力,天魅心法神妙,能大幅提升精神力量,才能修煉太陰神針,而不修煉天魅心法而練太陰神針,便要天賦奇異,精神天生強大。
朱天寶恰好天賦異稟,精神強大。
宋云歌嘆一口氣,與自己是同一類人。
自己運氣更好,得到了萬魂煉神符,吞噬魂魄令精神越來越強,太陰神針威力更勝朱天寶。
也難怪楊云雁會死在朱天寶劍下,碰上太陰神針,楊云雁確實沒抵擋之力。
想到這里,他的心再次絞疼。
“吁……”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慢慢起身來到小院里,慢慢演練劍法。
“篤篤?!鼻瞄T聲響起。
宋云歌一步跨到門口,拉開院門,馮晉正站在跟前,關(guān)切的看著他。
宋云歌頜首:“師兄?!?
他轉(zhuǎn)身坐到石桌旁,把劍放到石桌上,懶洋洋不想動彈。
馮晉看他不修邊幅,無精打彩,暗自嘆一口氣,斟茶遞給他:“今天輪休?”
宋云歌點點頭。
馮晉道:“我跟張?zhí)旆湃チ饲帻埿l(wèi),跟陸衛(wèi)主說清楚了,他們不會再追究。”
宋云歌諷刺的笑一聲:“那就多謝他們不殺之恩了!”
馮晉道:“這原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那莫云凡就是個瘋子,對咱們六大宗弟子恨之入骨,也不只是針對你一個?!?
宋云歌淡淡道:“嗯,也沒什么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仇。”
“就是就是?!瘪T晉點點頭:“往后離他遠一點兒就好,他也被陸衛(wèi)主警告少來惹你。”
他隱隱有點擔心,知道宋云歌不是一個心胸寬大之人。
宋云歌輕頜首。
馮晉嘆道:“師弟,這件事怨我,我受重傷的時候,應(yīng)該強行帶云雁回來的?!?
宋云歌搖搖頭:“也怨不得師兄,怨只能怨我,算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在了,說這些已經(jīng)沒用?!?
“是啊……”馮晉嘆道:“咱們武林中人,往往便是這般命運,今天是云雁死,明天就可能是咱們死?!?
“師兄,放心吧,我想得開,就是要緩幾天?!彼卧聘钁醒笱蟮牡?。
看他如此,馮晉有些擔心他會不會一蹶不振,受到打擊太大。
馮晉又勸了幾句,看宋云歌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自己的話他是左耳進右耳出,無奈的搖搖頭離開。
馮晉一走,宋云歌稍等片刻,起身離開別院,進入朱雀大道的人群里。
他在人群里手一抹臉,放下手后,已然模樣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