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玉坐了下去,心中卻起了爭執(zhí),不知該要覺醒哪一件披風(fēng)才好,思來想去,三件披風(fēng)都是自己所鐘愛之物,實不知如何取舍,所幸心中一橫,暗道:“三件全部覺醒好了,反正披風(fēng)是特殊裝備,覺醒比較容易!“
當下更不耽擱,連溫玉寒冰也不使用,徑自煉制了三件披風(fēng)樣式的裝備,說是裝備,其實倒像是三塊布匹,公子玉見了,自己也不禁覺得好笑,仔細想了想,披風(fēng)本身不能強化,也不能合成普通玉石,只能合成幻心石,但其本身,畢竟乃是神器,若是普通的披風(fēng),恐怕不夠分量。
想到此節(jié),便將這三塊布匹各自強化到了八階段,如今的公子玉,強化八階段,雖不能說是手到擒來,卻也絕不會失敗了,尤其此次心情輕松,竟然出奇的順利。
待到全部強八,公子玉心有所悟,暗道:“以往為旁人煉制裝備,總是速度極快,而且成功率也極高。反而自己煉制之時,頗多麻煩,看來便是這一念之差,嗯,以后可千萬不能太過緊張?!?
他倒未曾想到,今日一早,想起覺醒披風(fēng),居然領(lǐng)悟到了無心勝有心的煉制至高境界,這一境界,可謂比之靈識法,更要勝上一籌。
心中想通此節(jié),公子玉心中大喜,便當場想要試上一試,當即心念沉入靈魂之中,將披風(fēng)弄醒。
這披風(fēng),他在非人森林之中,曾經(jīng)幻化出現(xiàn)過一次,只可惜,并無實質(zhì)。在他所有裝備之中,披風(fēng)可說一直處于覺醒狀態(tài),此時倒也容易。
這一次覺醒雖然頗為迅速,但三件披風(fēng),卻也頗為費時,加上公子玉想要驗證無心勝有心的煉制心得,便更加慢了。
待到三件披風(fēng)覺醒,已然到了中午,睜開眼來,卻并不見天心九神,不禁心想:“難道他們真跑去玩耍了?豈有此理,竟不叫上我!”
想著站起身來,此時天氣還頗為炎熱,若是穿上“寒冰長袍”,雖然幻心者不懼寒暑,但看上去,卻也太過不妥,當下將寒冰長袍收回身體,留了一件“冷月炎龍鎧”,一件“玉樹臨風(fēng)袍”,瞅來瞅去,暗道:“冷月炎龍鎧乃是我前世最愛的披風(fēng),只不過到了五轉(zhuǎn)以上穿著,顯得更為霸氣一些,此時年紀尚輕,還是穿玉樹臨風(fēng)袍吧。”
當下又將冷月炎龍鎧收入身體,心念一動,玉樹臨風(fēng)袍罩在身上,這玉樹臨風(fēng)袍底色乃是白色,而雙手和雙足之處,卻是金光閃閃的金色,周身也有許多花紋,公子玉這般年紀穿起來,正襯得玉樹臨風(fēng),胸襟之處,內(nèi)里的黑色衣服隱隱露出一角,增添了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更顯魅力。
公子玉將意念驅(qū)出體外,猶如照鏡子一般,將自己大量了一番,覺得滿意極了,哈哈一笑,開了房門,卻不禁一怔。
只見靈泠當著房門而立,手中捧著一盆清水,也不知站了多久了,但臉上笑容如花,一縷陽光透過樹枝射來,正照在她半張臉上,紅彤彤的,更添姿容。
靈泠見到公子玉的衣著,也是呆了一呆,臉上不禁更加紅了,心想:“這身衣著似乎在哪里見過?!?
公子玉呆了一呆,左右一顧,發(fā)覺并無他人,奇道:“你怎么來了?其他人呢?”
靈泠笑道:“我已等了你一個時辰了,方才叫你兩聲,不見你應(yīng),但偏偏感覺你在里面,也不知在搞些甚么,我便站在這里等候,其他人都去辦事了?!?
公子玉點了點頭,將她請入屋來,問道:“辦事?辦甚么事?”
靈泠將盆子放下,笑道:“你是剛起來?還是在做甚么事?先洗漱洗漱吧。”
公子玉“嗯”了一聲,覺得靈泠忽然這么殷勤,頗為不慣,只得找話說道:“他們都去玩了,你怎么不去?”
靈泠道:“甚么去玩了?你真當他們都是小孩子啊?莫要以為你兩世為人,便能倚老賣老?!?
公子玉“嗤”的一笑,取過靈泠遞來的絹子,擦了擦臉,笑道:“那他們?nèi)ジ缮趺戳???
靈泠笑道:“都說了辦事去了,至于辦甚么事嘛,卻不能這時便對你說了,明日你自然知道?!?
公子玉嘟囔一句:“賣甚么關(guān)子,好稀罕么?”
靈泠道:“好啦,咱們?nèi)コ燥埌?!?
公子玉點了點頭,道:“走吧。”
兩人出了客棧,直接進入煙雨樓,左右望了望,也沒見到天心九神、原如是和八位長老,公子玉心中納悶不已,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辦甚么事去,竟然如此瞞著自己,心中好生奇怪,但也不去多想。
現(xiàn)在正是午飯時間,煙雨樓客人頗多,兩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找不到一張空閑桌子。
店中伙計認得他們,但如今客人坐滿了桌子,兩人不開口,他也不好意思去趕人走,急得只是搓手。
公子玉左右張望,忽然眼前一亮,走到一張桌前,笑道:“宋兄,你也來了?!?
原來這張桌子只坐著一人,滿臉大胡子,身子高大,正是宋南山!
宋南山正自斟自飲,聞言抬起頭來,見到公子玉,不禁大喜過望,笑道:“來來來,甚么也別說,先坐下來喝上三大杯!”
公子玉點了點頭,和靈泠相偕坐下,笑道:“喝酒倒是不忙,宋兄甚么時候到的?怎地前兩日沒見到你?”
宋南山哈哈笑道:“你沒見到我,可我卻見到你們了,你們天心九神可真是出盡了風(fēng)頭啊,那場勢力戰(zhàn),打得真好!”
他說話聲音極大,頓時周圍三五張桌上的人都聽到了。
本來天心九神第一個上臺,除了前面的幻心者之外,也無人識得他們,偏偏進入煙雨樓之人,大都認得他們,本來倒也沒有甚么,但宋南山這么樣一說,頓時有人心中不滿,有幾個人叫道:“天心九神打敗了通天八仙,也不用處處宣揚吧?”
公子玉站起身來,道:“我這位朋友說話直來直去,毫無遮攔,若是得罪了諸位,我公子玉代他賠個不是,還望各位朋友不要往心里去。”
眾人都知道他是天心九神的隊長,眼見他賠罪頗為真誠,也不好意思為難,此事也便作罷。
公子玉坐了下來,笑道:“宋兄,你那些隊友呢?怎么一個不見,能和宋兄結(jié)為隊友之人,定然都是英雄人物,我倒是很想結(jié)識?!?
宋南山道:“我嗜酒成性,可不像他們,整日里就知道修煉,如今我已經(jīng)比試完畢,他們還沒有比試呢,我呆不住,便跑來喝酒了?!?
公子玉恍然道:“宋兄倒是和我五哥相映成趣,他也是無酒不歡?!?
宋南山笑道:“上次已然見識過了。”他大拇指一翹,道:“好漢子!”
公子玉笑道:“你這般說法,飲酒之人都是好漢子了!”
宋南山道:“天心九神自然都是英雄,你們在臺上可為我出了一口氣?!?
公子玉搖頭道:“恩恩怨怨,何必那么在意,如今天心九神和通天八仙已然和好,宋兄也該放下了。”
宋南山瞪大了眼睛,道:“你們已經(jīng)和好了?”
公子玉點了點頭,道:“勢力戰(zhàn)過后,正邪之戰(zhàn)便要開始,咱們邪派如果不聯(lián)合起來,豈非又要輸給正派?到時候天下大亂之時,不知有多少幻心者要死于非命,如此慘況,宋兄也不忍看到吧?”
宋南山愣了一愣,道:“公子眼光看得極遠,我是萬萬不及了,既然你都放下了,我還有甚么放不下?來,喝酒。”
公子玉陪他喝了一杯,又叫來伙計上菜,笑道:“說也奇怪,我如今的修為,便是幾年不吃飯,也沒有甚么,卻總是想要吃。”
宋南山笑道:“美食也是一種享受,而且隨手可得,怎可不享?”
說話間,伙計端上菜來,三人一桌,邊吃邊談,過了一會,通天八仙也走了進來,頓時有幾人讓座與他們。
公子玉看在眼底,暗道:“終究還是通天八仙在邪派幻心者的心目中分量重,他們的行事作風(fēng),也更符合邪派,天心九神便如曇花一現(xiàn),名氣雖大,卻無人見識過,想必他們心中也不以為然,倒是通天八仙一直在人前顯露,贏得人心。”轉(zhuǎn)念又想:“如今我既然已籠絡(luò)了通天八仙,那么這些散沙一片的幻心者,由通天八仙去籠絡(luò)便是?!?
金閻魁等人卻不走向空桌,反而沖著公子玉走來,幾人呵呵笑道:“公子也在此間,那是再好沒有了,據(jù)說第一輪勢力戰(zhàn)應(yīng)該明日傍晚便要結(jié)束,恐怕咱們要晚間上場作戰(zhàn)了?!?
公子玉笑道:“何時作戰(zhàn),都沒有甚么分別,這勢力戰(zhàn)我倒并不在意?!?
金閻魁使個眼色,通天八仙便將眾人讓出來的空桌挪了過來,和公子玉那一桌并在一起,又叫來伙計上酒上菜。
金閻魁笑道:“你們天心九神如今都是四轉(zhuǎn)之人了,勢力戰(zhàn)早已穩(wěn)操勝券,自然不放在眼中?!?
靈泠忽然插口道:“金老大,你們與邪派大多數(shù)幻心者交好,可否讓他們在臺上比試之時,稍微拖延些時間,好讓結(jié)束之日,延遲到后日?”
金閻魁一愣,道:“這是為何?”
靈泠嘻嘻一笑,道:“這卻不能透露了,此事原是小事,金老大不會不應(yīng)吧?”
金閻魁哈哈一笑,道:“好,就這么說定?!?
公子玉奇道:“靈泠,你搞甚么神秘?”
靈泠神秘一笑,道:“屆時你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