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解除了她上半身的束縛,把飯菜推到她面前。
戀戀沒動飯菜,而是把希爾的衣服抱在眼前聞了又聞。希爾只好拽了拽她脖子上的鐵鏈說:“快點吃。”
這根粗鐵鏈一頭繫著個沉甸甸的鐵箍,鎖在戀戀脖子上,另一頭希爾攥在手裡。萬一戀戀吃飯時亂來,希爾就可以給她電擊。
這場面看起來好奇怪,彷彿某種S_M玩法,而且戀戀還是個真正的變態,讓希爾忍不住想歪了。
不行不行,還有重要的事——希爾甩甩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到一邊,開始回憶昨晚的談話。
昨天,送走芙羅拉公主時已是夜深時刻,葛羅瑞亞也返回了學校。希爾獨自來到羅莎琳德的房間門口,裡邊兩個人早已探知到她的到來,所以她沒有敲門,推門便進。迎接她的是羅莎琳德和耶塔審視的目光。
“我是來問巫界之盾的事情的。戀戀已經告訴了我,她與組織合作得到的所有信息。現在可以跟我講講了吧?”
“你問吧。我們能答多少,得看你知道多少。”回答希爾的是耶塔,令希爾很意外,果然她不僅僅是個簡單的女僕長。
“巫界之盾說你搶了他們的精神魔法,屬實嗎?這個組織是什麼組織,我姐姐在你們的行動中起了什麼作用?她到底在哪裡?”
羅莎琳德與耶塔對視了一下,嘆口氣說到:“別一下問那麼多嘛。首先我可以告訴你,奧菲莉亞的行蹤我們不可能掌握得了。其他的倒是可以說。跟我來。”
耶塔走到一個大書架前,一推,書架連著牀一起轉了起來,露出了通往下層的樓梯。三人往下走了很久,也不知多少層,轉著轉著到了底部,羅莎琳德推開一扇大門,露出了一間密室,裡邊淡紫色的熒光照射出來,希爾不禁看呆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倉庫?實驗室?”希爾左右張望,屋子很大,有很多桌子,但是不像幻想作品中女巫的工坊,這裡只有各種各樣的圓柱型石頭,大小跟人中指一樣長,加工非常精細,圓潤光滑,沒有一丁點棱角。
“希爾,你知道這是什麼嗎?”羅莎琳德問。
“石頭,不知道用途。”
“靈魂石,能存儲靈魂。如果你不小心死了,在你靈魂脫殼的那一瞬間,我就會立刻發覺,然後召喚過來,回收到這塊石頭裡。”
希爾盯著羅莎琳德手裡那塊石頭,不禁背後發涼。
黑魔女繼續說:“你可別指望我能救你的小夥伴。我只能標記你一個人的靈魂,就連葛羅瑞亞我都沒標記。”
“然後這種靈魂石你存了多少靈魂?誰的靈魂?”希爾小心問道。
“桌子上那些保護好的靈魂石都存著靈魂。至於是誰嘛……惡魔你聽說過沒?”
黑魔女突然說出了這個字眼,希爾有些措手不及。
“學校的歷史書上有說過。惡魔藏在你我之間。”
“非常好!省得我解釋了。我封印的大多是惡魔,也就是巫界之盾的成員。”
“……等下!難道歷史書上說的都是真的?”希爾大爲驚愕,她看到那些編年史時認爲都是吹牛,難道都是史實?
“具體怎麼寫的我不知道。總之,他們平常有著人類的外表,卻可以使用一些特殊的能力,其中有些是精神類。只要是我遇到的,全部消滅或封印了。所以巫界之盾纔想殺死我,呵。”
希爾頭皮發脹,這個世界的天使、惡魔等等詞彙跟宗教不掛鉤,變得奇奇怪怪的。兩者全部失去了體貌上的特徵,看起來跟人類毫無區別。
如果天使只針對禁忌魔法,其他的一概不管,那惡魔在幹什麼呢?
“看起來你還有疑問。”黑魔女扔過來兩個靈魂石,“等你殺死惡魔時,把靈魂封印到石頭裡交給我,也許會有驚喜呢。”
耶塔在身後拍了拍希爾的肩膀:“只限於精神類能力哦,其他類型的惡魔封印了也只是浪費。”
希爾身子猛地一震,羅莎琳德與耶塔的話,再加上戀戀的線索,合起來理解,她得出一個駭人的結論,不禁顫抖著問:“莫非……那些糖果,都是用惡魔做的?”
“呵呵……我喜歡聰明的孩子。正確的說法是使用惡魔之魂製作的。每一顆糖果,都代表著一個惡魔喲。呵呵,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要說感覺怎麼樣,只能是五味雜陳,一口悶氣憋在胸口說不出來。
羅莎琳德彎著腰,湊到希爾面前說:“那些惡魔長得一副人樣,讓你產生懷疑了?這也正常,但如果你遇到他們,可能就不這麼想了。”她抓住希爾的肩膀,繼續趁熱打鐵,“奧菲莉亞的眼光真的很厲害,你是我遇到的最有天分的孩子,如果能用在消滅惡魔上就更好了。”
希爾盯著她的眼睛:“耶塔曾經暗示過你們還有上司,莫非你們是與巫界之盾針鋒相對的組織?我姐姐是不是其中一員?”
羅莎琳德面帶慍色瞪了耶塔一眼,耶塔尷尬地把頭扭到一邊,望望天花板矇混過去。
“這種事,連我也受禁制呢。也許你找到奧菲莉亞後她能給你答案。”
希爾見過耶塔受到禁制的樣子,羅莎琳德的反應完全不一樣,明顯是在撒謊。
當然,希爾也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她俏皮地答道:“沒有反對,而是不能說,我只能默認有這個組織咯。惡魔是邪惡的——這種斷定我要親眼確認才行。因爲你們也不誠懇嘛。”
黑魔女笑了:“也只有你,敢對我說話如此沒有禮貌了。也罷,等你吃了苦頭就知道了。首先,去找巫盾的線索吧。也許能找到你姐姐的信息呢。”
“那個不用你說。不過……你不去嗎?耶塔姐姐能不能陪我?你們是專門對付巫盾的組織吧?”要去對付那個組織,幫手不嫌多。
“很遺憾呢小希爾,我和耶塔都必須守在這裡,不能遠離。這些靈魂石可不能被他人得手。”
很意外的,沒想到羅莎琳德是個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