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羅拉走了,希爾感覺有點遺憾: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跟公主殿下交朋友,突然搞什么嘛王都居民!
利奧波德的助手此時才氣喘吁吁趕過來,說的也是同樣的事情。他沉吟了一會,命令助手發布停課令,每個人都必須返回宿舍,教師清點人數……
跟上回封校一樣。希爾樂了:“反正今天也不上課了,干脆直接回家?!?
于是她帶著茱莉亞高高興興地走出了學校。
……
走出了校門,希爾突然發現校外居民已經亂作一團:大批居民,手里拿著干活的各式工具,木然地朝西走著。他們的眼神毫無生氣,能繞過障礙物,卻目不斜視,一言不發,仿佛夢游一般。這里邊也有很多人試圖阻止他們,似乎是家人或朋友,呼喚著他們的名字,擋著他們的路,卻無濟于事,這些一心往西走的人似乎丟了魂。
校門口位于王都中部,這里的居民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只是害怕地觀察著涌動的人群。
希爾走上前去詢問一位阻止家人前進的中年人:“發生什么事了?”
對方答道:“不知道!我周圍的人突然就扔下活計朝著那邊走過去,根本不聽人講話,好像被操縱了一樣!”
被操縱了?希爾跟茱莉亞對望了一眼,說到精神魔法,魔女館里正好有一位專家,而且她的館邸就在西側。莫非是她在搞什么實驗,弄失敗了?
希爾二人急速趕回魔女之館。一路上,滿大街都能看到這種失了魂的居民,一群接著一群,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朝魔女之館移動,活像恐怖片里的僵尸群。
維持王都秩序的衛兵不斷地用鞭子抽這些“僵尸”,根本不起作用。他們似乎失去了畏懼的心理,感受不到疼痛,也不會反抗,只是一味地往前走。
希爾甚至看到不少趁亂揩一把油的人,趁機報復的人,還有各種不明理由,就是純發泄的惡棍。
“這些人到底怎么了……羅莎她不會用這些居民當試驗品吧?”希爾暗自想著。她此刻十分不愿面對道德考驗——如果羅莎琳德真的是個作惡多端的大魔女,該如何面對。還有耶塔、蒂娜、奧爾佳……每個人都那么親切,如果她們是幫兇……抉擇一定會是非常痛苦的。
希爾祈禱著騷亂的始作俑者不是羅莎。
很快,二人趕回了魔女莊園。這里大門敞開著,數百名“僵尸”居民正在一搖一晃地往莊園里移動。
果然這些居民的目的地是魔女之館。
在莊園內,希爾感受不到羅莎琳德和耶塔的存在,只有蒂娜和奧爾佳站在大門口不遠的空地上。希爾深吸一口氣,走向女仆二人。
“羅莎呢?這些人為什么要趕往這里?”希爾開門見山問道。
蒂娜知道希爾所指,回答到:“主人與耶塔有事出城去調查了。這些人被精神魔法所控制,但不是我主人所為。”
希爾平常最信任蒂娜,此時也沒了主意,因為這兩件事發生得太湊巧了,而且除了黑魔女外,希爾根本就沒見過其他擅長精神魔法的人,就連大名鼎鼎的魔法學院里也沒有。
蒂娜見希爾猶豫,又安慰道:“羅莎她使用魔法一向精準,不會操作這么多人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其次,她絕對不會操作別人破壞自己的領地?!?
希爾望著那些被操縱的人,覺得蒂娜說的有幾分道理。
整個魔女莊園都被羅莎設置的精神魔法陣覆蓋,能夠阻止不受歡迎的人前進。如果有人強行闖入,那他走不了幾步就會昏昏欲睡,倒地不醒。黑魔女平白無故召喚這么多人來她的莊園睡覺,圖什么呢?
而且——
“從設置的效果來看,只是讓闖入者昏迷,而不是死亡,羅莎琳德還是非常寬容的。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魔女?!毕栕匝宰哉Z著,與其是說給蒂娜等人聽,更像是說給自己的。
沒有證據就懷疑人,也違反希爾根深蒂固的法制觀念。那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帶給她的,難以撼動的價值觀(世界觀早就碎了)。
“嗯哼~有時間研究這些沒用的,還不如趕快找到元兇比較好?!眾W爾佳在一旁說到,她明顯有些慍怒,“這些不知死活的人成堆往這里沖,過不了多久會發生不妙的事哦?!?
順著奧爾佳的視線,希爾發現莊園門口已經相當擁堵。最早進入的居民已經睡倒,后續的人踩著他們的身體前進,走不了幾步也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王都總共一百萬人有余,東區的居民要占上三分之一左右,就算有一部分沒被控制,朝這里趕來的總人數也要超過二十萬,甚至三十萬人。這個莊園無論如何也是盛不下這么多人的,最終將會發生可怕的踩踏死亡事故。
希爾粗粗一算,驚出一身冷汗。
蒂娜嘆了口氣,留下一句“我去地下調整魔法陣的強度?!本碗x開了。
留下的奧爾佳好像想起了什么,對希爾說:“還有一件事,主人可沒那么寬容哦。距離宅邸越近,魔法陣效果越強,但如果他們靠的足夠近,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哦。真傷腦筋吶。”
王都東側的居民仍然源源不斷地往里擠。蒂娜的調整會讓他們不會全部堆在門口,但是最終依然會有很多人死在這里。
“是有些傷腦筋……你不去尋找兇手嗎,會死很多人的吧?”希爾對這個女仆的漠然表示驚奇,她主人的地盤在遭受攻擊,竟然對此無動于衷。
“嗯,推測將會有不超過一千人會死在宅邸前。以我的速度,最快一個小時只能處理6具尸體。一千人要處理十天呢……那時都要發臭了?!眾W爾佳面不改色,說著可怕的話。
希爾對奧爾佳無語了。且不說她“處理”尸體是如何處理,只看她對生命無所謂的態度——這個女仆,大概是個天然黑。
希爾帶著茱莉亞離開了莊園,這里找不到線索。迎著人群去王都東區,也許會發現操縱者的蹤跡。希爾決定挽救那一千人,順便賣黑魔女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