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舒接了這么一個高風險的任務,作為她的親生父親君澤不可能還能在凌霄派坐的住。
原計劃是他先一步把齊漣漪找到打個半死廢了修為好讓女兒撿現成的,可以輕松地擒住她順利地完成任務。
可到了目的地之后他傻眼了,誰來告訴他眼前這個完全把齊漣漪壓著打的女修是誰?這女修使用的劍法可是他私底下傳給女兒的,她怎么可能會,還使得賊溜?
此刻的齊漣漪非常的狼狽,衣衫被利劍劃得破破爛爛,六個深淺不一的傷口在不斷地流血。這四周被人布置了結界,她根本就逃不出去,在看到君澤之后內心一片絕望。
一個都打不過又來了一個,說好的虎陽山是三不管的地帶呢?
君艷茹見齊漣漪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掏出師門任務發放的鎖鏈就把人給鎖了,隨手收了結界準備將人帶回去交任務。
渡劫期以下的修士只要被這鎖鏈鎖住就與凡人無異,君艷茹壓根不用擔心齊漣漪能夠掙脫鎖鏈逃跑。
“道友留步。”君澤連忙喊住了君艷茹,齊漣漪若是就這樣讓這人帶走了那他女兒還怎么完成任務。
筑基中期的修士腳程哪里比的上他,他女兒這時候還在半道上呢。早知道會有人捷足先登,他說什么都不會在路上磨磨蹭蹭的耽誤時間只為了能多看女兒一眼。
君艷茹不是沒看到她爹,只是她這副皮囊她爹不認識啊。所以她也就裝作不認識,完成任務就準備走人沒想到會被她爹叫住。
因為平常跟爹爹太親近了,她在這個渡劫期的大佬面前壓根沒有身為螻蟻的自覺,挑眉問道:“有事?”
“你剛才使的云魄劍法是誰教你的?”君澤想讓她把齊漣漪留下,但他更在意的是她為什么會使他教給女兒的劍法。
原來是劍法暴露了自己,君艷茹恍然大悟,布置了一個隔音結界確保齊漣漪不會聽到他們的談話之后說道:“我朋友教的,她是凌霄派內門弟子傅望舒。”
不把自己供出來她怕她爹會對她不利。
君澤皺眉,冷漠道:“你沒有說實話。”
話音剛落,君艷茹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使她全身像被巨石碾壓一般的疼痛。
她不明所以地望著她爹,因為疼痛難忍眼眶聚滿了淚水。
“傅望舒在凌霄派十年一直沒有出過門,三天前才接了個門派任務出來,你如何能接觸到她還跟她學劍?”
凌霄派對自己人不怎么設防,對外人可是層層防備。凌霄派可是有好幾個渡劫期的大佬坐鎮,沒有渡劫期的修為根本別想混進凌霄派,更不用說偷師學藝了。
君艷茹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沒想到居然遺漏了這么大的漏洞,她和傅望舒記憶互通啊,傅望舒會的她都會。
這個時候傅望舒還在距離此地五千里開外的小鎮中逛街呢,要讓本體趕過來救場基本不現實,該怎么自圓其說。
疼痛越來越劇烈了,她沒有精力再編織謊言,喊道:“爹,我是傅望舒。”
君澤收了威壓,半信半疑。一般沒骨氣的人在向惡勢力低頭求饒時,只聽說過叫爺爺的,還沒聽說過叫爹的。
威壓撤掉了之后君艷茹感覺好受了許多,喘了幾口粗氣之后將她兩百多年的經歷簡明扼要地講給她爹聽,包括重生的事。
重生這件事在她心中積壓了很久了,很想找個信得過又親近的人傾吐。借尸還魂、奪舍在修真界都很常見,而重生她絕對是頭一例,或許她這個強大的父親見多識廣能替她解開疑惑。
事實證明她爹并沒有讓她失望。
“天界有一種術法可以使得時空逆轉,讓人回到過去。據我所知會這種術法的人不超過三個,我是其中之一。”
十二年了,君澤夜夜忍受禁術反噬之痛,全身疼得痙攣想要暈過去偏偏清醒無比,身體每況愈下,自己卻毫無施展過禁術的記憶,不知道是哪種禁術的反噬。
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那另兩個是誰?”君艷茹早在七年前就知道自己親爹是上界的神仙,沒有顯得太過于驚訝。
在她七歲的時候,她爹覺得她懂點事了找到她想跟她相認,透露了他是上界神仙的身份以及不能當眾認下她的苦衷,聽到她想當一名劍修便傳授她劍法。
享了七年的天倫之樂。
“一個是你大伯炎陽仙君,一個是魔君讎鍪。”
君艷茹沒有去過天界,對天界的仙君魔君沒有什么概念,不知道他們有多強大,也就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君澤念著女兒還小沒有全部告訴她,怕她消化不了太多的信息,就連她佩戴的那塊玉佩為啥總會增加裂痕的原因也沒說。
“那個叫洛長歌的小子,要不要我去幫你解決了?”君澤聽女兒說她上一世是被這人所殺,故而有此一問。
回答了女兒迫切想知道的為何能重生問題之后,他才問女兒自己在意的事情。他余下的壽命不足百年,有能替她做的事情就抓緊時間做了。
洛長歌這人他是知道的,下界萬年難出一個的天才,不出意外的話在三十歲以前就能飛升到上界去。
此時洛長歌已經有分神后期的修為了,不管是傅望舒還是君艷茹都殺不了他。
君艷茹著實是被洛長歌的修煉速度驚嚇到了,在上一世她死之前洛長歌的修為都只是和她一樣的分神中期,可這一世據她爹所說這人年僅二十三歲就已經是分神后期的修為了。
上一世果真是在小時候被食靈鳥傷到了靈根吧,所以才略顯平庸。
“不用了,我對他的仇恨并不深,沒有非要報仇的必要。可他如果撞在我手里,我也不會手軟。”洛長歌不光殺了她,連她的魂魄也不放過致使她魂飛魄散,確實是很大的仇。
重生之初她確實是想過要如法炮制,可她想到當年的那場戰斗,那人確實是救了她一家,仇恨也就淡了許多。
能殺的了就殺了,殺不了就算了,不想讓他魂飛魄散,讓別人替自己報仇什么的更沒那個必要。
君澤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被鎖鏈鎖的結結實實齊漣漪,對君艷茹說道:“你先押著她回凌霄派,我去魔界一趟。”
君艷茹瞬間明白,“是為了魔君讎鍪?”
“嗯,他現在應當還未成氣候,趁早滅了以免留下后患。”
魔界遠比想象中的危險,他這一去就差點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