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擁著周文芳,擠在“青竹舟”的前方,而周雄和常昊則坐在尾部閑聊著。
安上一顆中階靈石,“青竹舟”雖然有些超載,但速度也沒有降低多少,急速飛行著。
等離開浩然城半天時間,已經是正午時分的時候,常昊四人才終于舒了一口氣。
以“青竹舟”的速度,只要不是金丹大修士親自追趕,雖然這半天還沒有正式脫離浩然宗的勢力范圍,但卻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常昊也放下了心頭的重擔,對身邊周雄說道:“周大哥,我就只能將你送到這里了,因為我另外還有要事,需要借用浩然宗的飛舟去海外三山?!?
聽到常昊的話,周雄不由一急,連聲說道:
“常老弟,你還要回浩然城,估計現在浩然城已經要開始嚴查了,那個守‘門’修士看了你的樣貌,你這一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常昊啞然一笑,面貌一變,又變成了一個普通青年的模樣,對周雄說道:
“周大哥,你不用當心,我身懷秘術,區區浩然宗的練氣修士還看不出來,就算浩然宗那幾個金丹大修士估計也難以看出我的跟腳,你就放心吧。”
看到常昊的重新變了一個樣貌,周雄一拍額頭,恍然道:
“我差點忘了,現在你這幅相貌不是自己的,嗯,估計現在浩然宗已經調查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都知道我們一家人的情況,所以就算常老弟你重新回去,沒有我們的拖累也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常昊點了點頭,笑道:
“是啊,我有急事去海外三山,海外三山距此地有數百萬里,如果不借助浩然宗的飛舟,就算有這‘青竹舟’我恐怕也要近一年的時間才會到達,所以這浩然宗不得不回去?!?
周雄也點了點頭,豪氣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耽誤常老弟你的時間了,這樣吧,我們就在此地下來,然后再自個回乾元城,雖然十年辛苦都化作流水,不過我相信一定能夠重頭再來,哈哈,說不定我也能夠成就筑基呢?!?
聽到周雄的豪言,常昊也點頭笑了起來,說道:
“周大哥,周達周道友在乾元城中替我
看著一間店鋪,你到了乾元城中可以直接去找他,他一個人估計也忙不過來,你們可以去幫忙,也可以自己去組建獵妖團,這就隨你們了,我這次去海外三山至少需要一兩年時間,一兩年后我會乾元宗咱們再把酒言歡。”
“好,常老弟,那就說定了!”周雄不改豪氣本‘色’,“我們就下去吧。”
常昊點了點頭,將“青竹舟”停在了一片斷崖之上,接著四人都從“青竹舟”上躍了下來,周雄再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那頭機關木鴉放在了“青竹舟”的一邊。
見到這頭機關木鴉,常昊也不由陷入了回憶之中,他還記得初見這頭機關木鴉時的情景,自己對周雄問東問西,懵懵懂懂。
而十年時間一晃而過,沒想到還能夠見到同一頭機關木鴉。
常昊不由輕笑了起來,對周雄說道:“周大哥,這頭機關木鴉你還放在手里呀,哈哈?!?
周雄也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當然,這機關木鴉可是一個好東西,雖說最多不過能載十數人,但是我的獵妖團就是這樣發展起來的,而且這還是和常老弟你一起搞到手的,我當然不會隨便舍棄?!?
說著他一拉周文芳和王啟,一起跳上了機關木鴉,對著常昊揮了揮手,說道:“常老弟,我就不會再耽誤你了,咱們在乾元宗再見。”
周文芳和王啟也對常昊說道:“常前輩,再見!”
機關木鴉慢慢升起,速度遠遠比不上“青竹舟”,但是也慢慢在常昊的視野中消失了。
看著機關木鴉逐漸遠去至消失不見,常昊輕舒了一口氣,將身上套的那件黑袍收起,然后再次踏上“青竹舟”,慢悠悠地向浩然城飛了去。
他現在的面貌是一個極為普通青年修士的樣子,不再是那個盯梢和守‘門’修士看到的中年修士模樣,就算他現在站在那個被他打暈的守‘門’修士面前,那個守‘門’修士也肯定認不出來。
這就是《天魔擬容術》的妙用,常昊心中不由暗暗驚嘆,但又同時警惕了起來,《天魔宮》果然神秘莫測,以后絕不能小看天魔宮的修士,不然說不定就‘陰’溝里翻了船。
幸好《天魔擬容術》只能改形換息,而不能改變氣息大小,不然就真的防不慎防了。
想
到這兒,常昊不由嘴角一翹,《希夷斂息法》和《天魔擬容術》果然是絕配,一個改形換息,一個收斂氣息,兩者同時運用,除非讓人接觸到他的神識‘波’動,幾乎就是真正換了另外一個身份,對于修仙之路來說肯定有大用。
就譬如這一次,他又可以光明正大的飛回浩然城。
經過半天的飛行,常昊終于又到了里浩然城只剩下一兩里的那片密林中,便將“青竹舟”一收,然后落了下去。
康山四鬼就是在這里被常昊斬殺的,但是這時卻不見了尸身,常昊不由眉頭一皺:
“是被野獸給吃了,還是被浩然城的人給發現了?”
他一時想不明白,便搖了搖頭,見四野無人,心中一動,神識往身外一放,面‘色’微變,立刻將“青萍”喚出,厲聲道:
“什么人?”
話音一剛落,一個‘陰’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桀桀,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在這里逗留?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休怪我‘追魂釘’下無情!”
一個身穿青袍、面‘色’‘陰’沉、有著山羊胡須的中年修士從不遠處的一顆樹頂上躍了下來。
這人竟然是一個筑基修士!
常昊眉頭一揚,一個筑基一重的修士守在這里,莫不是浩然宗發現了什么?心中連忙轉動了起來,瞬息之間就反應道:“你又是什么人,憑什么問我?”
聽到常昊的話,那個青袍山羊須修士中怒光一閃,身上屬于筑基期的氣勢一放向著常昊壓了過去,沉聲道:
“區區一個剛入十二層的練氣修士,也敢隨便反問我,我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哼!我不介意隨手將你滅殺。”
被這青袍山羊須修士的氣勢一壓,常昊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嘴角也流出了一絲“血跡”,惶恐道:“是筑基期前輩?!前輩恕罪!晚輩說……”
他略微“畏懼”地看了看青袍山羊須修士一眼,開始解釋了起來:
“晚輩只是一個散修,偶然得了一點傳承,這才修煉到現在,不過卻也再難寸進,聽說浩然城有去海外三山的飛舟,北海資源豐富,所以想去那里討生活,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筑基期的機會?!?
青袍山羊須修士雙目中神光一閃,‘陰’沉道:“你還沒有說你為什么突然停落在這里呢?!?
常昊心中急速轉動,略微有些“遲疑”地道:“前輩,這個,這個……”
“嗯?”青袍山羊須修士神情一‘陰’,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就跳出了一個青黑‘色’的錐形法器來,厲聲道:“你不說……”
常昊“面‘色’一變”急忙道:“前輩且慢,我說,我說……”
他這副樣子就像一個遇到了強盜的無辜可憐人一樣,眼巴巴地看著青袍山羊須修士。
這個青袍山羊須修士原本也是一個散修,后來投靠了浩然宗,在浩然宗出生入死賣命得了一粒筑基丹,千辛萬苦才筑基成功,卻沒想到被浩然宗金丹大修士蕭文蕭真人挑選了出來給蕭公子做保鏢。
他堂堂一個筑基期修士,竟然給一個煉氣期三層的紈绔子弟做保鏢,簡直是侮辱他的身份。
但誰讓蕭公子的父親是浩然宗地位最高的金丹修士之一呢,蕭公子因為資質低劣,注定修仙無望,所以蕭文幾乎將所有的父愛都放在了這個小兒子身上,也就將蕭公子養成了目中無人、驕橫跋扈,甚至有諸多怪癖的習‘性’。
因此整個浩然城中的凡人也深受其害。
但一般的凡人對于蕭文蕭真人這種金丹大修士就如同螻蟻一般,能夠讓他的小兒子開心,自然無所謂,但是他又擔心在沒有他時刻看著的情況下,蕭公子會招惹到修士,于是也就親自從浩然宗里挑了兩個筑基修士來保護蕭公子。
而這個青袍山羊須修士就是蕭公子的保鏢之一。
昨天夜里浩然城守‘門’修士被人打暈,這當然是一件不小的事,整個浩然城都掌握在浩然宗的手里,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將事件調查的一清二楚:是周雄幾人將守城‘門’的修士打暈逃走了。
因為這事情關系到蕭公子,于是就有人將消息傳遞到了蕭文蕭真人那里。但這件事情畢竟關乎浩然宗的形象,特別是這些年浩然宗苦心經營,慢慢崛起,自然不好明說,所以蕭文蕭真人便將其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