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良沒想到一個小姑娘這么有氣勢,他驚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跟他說話。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可是老子的地盤!”
就這兩句話的工夫,吳清良登徒子的心態(tài),就已經(jīng)原形畢露了。
黃管家最先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讓寶珠寶翠帶著兩個小孩在一旁不要過來,他徑直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我是府上的管家。”
黃管家說話十分的規(guī)矩,臉上的笑容也十分得體。
可是吳清良并不買賬:“滾開,主子們說話,哪有你一個奴才說話的份!”
黃管家很快就被吳清良身后的幾個人拉扯開了。
沈月容這會兒有些后悔沒帶林云來,因為今天沒出莊子,身邊又跟著顧景淮,誰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來,只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更讓她出乎意料。
本來被寶珠拽著的沈年華帶著沈京噠噠噠的跑來了,給沈月容眨么了一下眼睛,然后指著沈京說道:“姨,弟弟說餓了,你快給他喂吃噠。”
說完還輕拽了沈京一下,沈京望著沈月容懵懂的說道:“娘,餓,我餓。”
這是沈年華剛才出的主意,沈京只聽到配合了有糖吃,就乖乖的聽話了。
噗,沈月容十分想笑,又不敢笑出來,臉都憋成了豬肝色,這年兒怎么變得這么聰明,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招數(shù)來。
吳清良一行人“切”的一聲,臉上的表情都變成了不屑。
“你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裝什么嫩啊,喊你姑娘你也敢應,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說著他們就轉(zhuǎn)身打算離去,沈京大喇喇的喊了一句:“姐姐,京兒有沒有棒棒?”
“噓。”沈月容趕緊捂住沈京的嘴巴,奈何吳清良清楚的把那一句姐姐聽在了耳里,再一想也不對,這姑娘的頭發(fā)沒有梳成婦人頭,不應該成親了。
膽子真他娘的大,居然敢拒絕我的邀請,還敢耍我,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本大爺?shù)谋臼铝恕?
吳清良氣沖沖的回來,寶珠寶翠趕緊拉著兩個小孩躲在后頭,黃管家攔在沈月容跟前,奈何他們?nèi)硕啵芗乙矒醪蛔∫粫骸?
“你個給臉不要臉的小丫頭,居然敢耍我,還有你這兩個弟弟,我今天要你們好看!”
吳清良的話音剛落地,就被一個俊朗的身影,一個側(cè)身飛踢踢出十米開外,劇烈的疼痛讓他話都說不出來,胸中十分的沉悶,繼而劇烈咳嗽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跟隨他的幾個人趕緊放棄糾纏管家,直奔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吳清良看到自己吐了血,頓時慌了,再看著踢了他的顧景淮,伸出血手帶著哭腔喊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居然敢打我!老子定要斬你滿門,奸 你全家!”
顧景淮聽著這惡言惡語,一向冷靜如他,也難免怒氣上涌,渾身散發(fā)著滲人的殺氣,讓周圍的人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只聽“嗖”的一聲,沈月容只覺得發(fā)梢都隨風揚起,很快又落下了,而顧景淮眨眼間已經(jīng)到了歹人跟前。
他三兩下就解決了吳清良的跟班,跟班們紛紛倒地,哀嚎不止。
吳清良嚇的節(jié)節(jié)后退,看著可怕的來人。
居然怎么出拳都沒看清,就把這么幾個人全打倒了,這簡直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啊,今天這到底惹到什么人了?
顧景淮一拳打在吳清良的左臉上,吳清良的臉都歪了,牙也掉了幾個,滿嘴鮮血,眼神也有些渙散,感覺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但是那個女人,是我的未婚妻!”
冰冷到極致的聲音,傳入?yún)乔辶嫉亩校杏X自己渾身的血都要凝固了。
顧景淮又伸出手,打算再打一拳。
“別打了。”沈月容趕緊出聲阻攔,再打下去,怕這個登徒子真的要被打死了。
他們是出來玩的,出了人命可怎么辦?再說了,這不是嘉禾縣,就算是嘉禾縣,他作為縣令也是有自己的堅持,不能殺人犯法的。
“景淮,算了。”沈月容拉著顧景淮的手眼帶乞求。
顧景淮這才收回了渾身的戾氣,慢慢的平和下來,只是依然攥著拳頭。
他也實在沒想到,只是去要壺茶水,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讓沈月容遇上這種登徒子,都怪自己粗心大意了。
吳清良的跟班看顧景淮沒有再打了,趕緊上去拖著快被打死的吳清良,逃也似的跑了。
圍觀的人有人看不下去了。
“這位公子,你們不是本地人吧?趕緊收拾東西走吧,這人可是我們縣太爺?shù)莫氉樱銈儼阉虺蛇@樣,怕是一會兒縣太爺就得來報仇了。”
“是啊,這吳清良向來在虎嘯縣仗著他爹是縣令橫行霸道,你們得罪他很慘的,趕緊跑吧。”
沈月容這會兒不禁有些后悔,來虎嘯鎮(zhèn)做什么?簡直吃飽了撐著,這下可不好處理了,要是景淮被這個虎嘯縣的縣令參上一本,只怕要出麻煩事了。
沈月容謝過這些好心人,就帶著大家往居所走去。
黃管家讓寶珠寶翠帶著孩子們回屋去了,沈月容也拉著顧景淮回屋里。
“你怎么比我還沖動?這要是打死了可怎么辦?”
沈月容看著顧景淮泛紅的拳頭,很是心疼,這得多使勁,也不知道疼不疼。
顧景淮心中不悅,冷冷道:“我可都是為了你,你現(xiàn)在居然為了一個登徒子來責怪我。”
若是平時他肯定能知道沈月容的意思,但是現(xiàn)在心里存著事,也就沒有多想,所以兩個人在一起,互相有所隱瞞,就是顆雷。
沈月容一聽就知道顧景淮誤會了,趕緊解釋道:“我知道你為了我,我也不是責怪你,我是怕你受傷,也怕你打死人影響你的仕途。現(xiàn)在又知道剛才那人是縣令之子,那就是你的同僚了,他要是參上你一本,你怎么辦?”
沈月容輕輕撫摸他那泛紅的拳頭,眼里滿是心疼,他一定也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