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走了下來,邵健不禁感覺到一陣冷意,現(xiàn)在是初春,剛剛過完春節(jié)不久,天氣還是很冷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中午,可依然會被陣陣的寒風吹到。
夜玫瑰更是凍慘了,這就是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典型代表。
“老大,你們這里真冷……”又是一陣寒風上吹來,夜玫瑰不禁打了個寒顫,“在美國哪有這樣的天氣?”
邵健輕笑道:“這里,就是我的家鄉(xiāng)。”眼神飄渺的看向遠方,卻不想被遠處的樓房擋住了視線。
“這里,變化真大……”邵健喃喃的道。
夜玫瑰笑道:“難道以前這里很破嗎?”一臉的不相信,因為她不相信一個破敗的縣城會養(yǎng)育出這樣的人。
邵健輕輕的道:“以前,這里雖然不能說是破敗,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沒想到,僅僅是五年的時間,變化如此之大。實在讓我始料未及。”
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惹來走過的行人一陣鄙夷的目光。
邵健不禁苦笑。他當然知道這鄙夷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因為以前自己也是這樣。這里因為沒有太多的生財之道,所以有不少年輕人選擇了外出打工,以前自己也出去打過工。在普通話的世界里,難免會養(yǎng)成說普通話的習慣,可是邵健回到家鄉(xiāng)之后,卻從不說普通話。而且遇到在家鄉(xiāng)講普通話的人,他總會非常鄙視。因為他不是一個忘本的人。可是夜玫瑰和黃曉毅卻不會說家鄉(xiāng)的語言,自己只能說普通話。沒想到自己卻成了被人鄙視的對象。
夜玫瑰和黃曉毅當然不知道邵健苦笑的原因,如果知道了的話,肯定會把那些人痛打一頓,甚至殺掉。因為,在他們眼里,邵健,從來不是一個被鄙視的對象,如果有人那么做,那么,他的一只腳,就已經(jīng)踏入了地獄的門檻。
但是黃曉毅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卻也不是傻子。看到那些人的眼神,和眼神射向的方向,黃曉毅的眼神中閃出一絲森然的目光,那人看到黃曉毅野獸一般的目光的時候,整個人便像墜入了冰窟一樣,渾身發(fā)冷。此時邵健正好轉過頭來要說些什么,當他看到黃曉毅的眼神時,不禁拉住了黃曉毅的手臂,因為他知道,每當黃曉毅射出這樣的眼神的時候,便是他發(fā)怒的前兆。
想起那次黃曉毅被自己派出執(zhí)行任務而自己遇襲身受重傷,黃曉毅的眼神也是這樣。陰森寒冷。自己躺在病床上,而黃曉毅則轉身走了出去。兩個小時之后,他把襲擊自己的人的頭顱帶了回來。眼神依舊寒冷。又轉身走了出去,再次回來的時候,帶來的是另一個頭顱,這個人便是幕后指使。
“這里是大街上,中國,不比美國。美國的大街上可以殺人,中國的大街上,不行。”如果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殺人的話,即使黃曉毅本事再大,也逃不了,邵健可不想麻煩師兄跨省幫自己撈人。
在邵健的阻止下,黃曉毅終于收回了自己森寒的目光,無奈地看著邵健。
邵健笑道:“都老實點。呵呵……等下跟我回家。”想到家里的父母,邵健不禁一陣沉默,五年沒見,不知道老實巴交的父親和溫柔賢惠的母親還會不會接受自己這個離家五年卻從未回來的孩子。
夜玫瑰和黃曉毅則驚奇的看著老大,因為他們雖然經(jīng)常看到老大和美國那些上流人士說笑,可是他們知道,那只是勾心斗角的皮笑肉不笑而已,他們從未見過老大如此發(fā)自內心的笑。
“老大,去買輛車吧。”一直沒有說話的黃曉毅開口道。
邵健苦笑:“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難道坐公交車不好嗎?”
黃曉毅苦笑道:“隱匿的功夫用來逃票,實在難受……”從邵健遇到黃曉毅,便基本上沒有見過他發(fā)笑,沒想到,黃曉毅笑起來還是很帥的。
“曉毅,你也是影帝了,多笑笑,你笑起來還是很帥的。媽的,都二十多了,還沒個女朋友,我都替你著急。”邵健哈哈一笑,便向街道上走去。
黃曉毅翻了個白眼,“老大不是也沒有女朋友嗎?”
話音剛落,邵健的身體不由一震。但是隨后便恢復了正常,“走吧,跟我去買車。不過這里的車可沒有好的。”以前坐的車是特級加長林肯,可是這里小地方,怎么會有那種高級汽車的影子?
夜玫瑰頓時來了興趣,“老大,那你們這里都是有什么車呢?”
邵健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看看街上都是什么車。”
不得不說,五年來,邵健家鄉(xiāng)發(fā)展還是非常快的。汽車川流不息的在馬路上行駛,卻絲毫沒有看到一輛相同的——當然,除了出租車。
夜玫瑰皺著眉頭,嘴里念念有詞的說著行駛而過的車輛的牌子,“奧拓、力帆、富康、標志、雪鐵龍、名爵、桑塔納、別克、海馬、紅旗渠……”
邵健笑著打斷了夜玫瑰的話,道:“是不是很失望?沒有好車?”
夜玫瑰撅嘴道:“是啊……”
“這也不錯了,幾年前,這里最好的車就是桑坦納,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那么多好點的車了。走,去買車。”
夜玫瑰道:“老大,你知道賣車的在哪里嗎?”
邵健頓時一窒,“額……不知道……”
夜玫瑰嬌笑道:“哈哈……你都不知道賣車的在哪里……那我們去哪里買車啊?”原本就嬌媚的聲音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旁邊幾個走過的幾個男人立刻捂著褲襠便跑了——看來是直接射了……
邵健揶揄的笑道:“看,又有幾個人受不了了……”
夜玫瑰俏臉一紅,罵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下出乎邵健的意料,黃曉毅居然破天荒的插了一句:“你不能一棍子把所有男人都打死。”
夜玫瑰驚訝的看著一臉冷漠的黃曉毅,歪著頭問道:“怎么了?”
黃曉毅酷酷的道:“我就是一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