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色漸漸泛白,才睡了一個時辰不到,張長青睜開眼睛。
對昨天的海鮮回味無窮:個頭大的海鮮,果然夠勁,這幾天,再去海里面多抓一點上來。
見天色不早,二人洗漱後,踏浪而去,去最近的城市,整整買了四個大箱子的東西回來。
隨後利用附近的竹林,多做了一張竹牀和幾張桌椅。
然後再次進入海中,抓了一些海鮮上來,又在島上抓了幾隻兔子和海鳥,算準時間,把食物準備好,等黃學林一家過來。
“張叔叔!”
黃無邪大老遠就揮舞著手,與張長青打招呼。
“哈哈……歡迎,歡迎!”
“長青兄,島上沒有什麼東西,這一罈酒,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張長青笑著接過:“正好,菜都有了,還少一罈好酒!學林兄,真是雪中送炭啊!”
二人相視一笑,雖才相識一天,確宛如多年的好友!
“哈哈……”
“哈哈……請!”
海鮮、燒烤、椰汁、美酒,衆人邊吃邊喝,聊些風土人情,奇聞異事,時間也是過的飛快。
張長青見無邪把椰子汁喝完了,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輕聲對無邪說道:“還想喝嗎?”
無邪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確搖了搖頭。
“沒關係,椰子這個東西,島上多的很,你看!”
張長青超上彈出兩道真氣,隨即四個椰子掉了下來。
“小心”無邪立刻發出一聲驚呼。
“放心吧,沒事!”張長青單手一轉,這四個椰子,頓時安安穩穩的落在無邪面前。
張長青一指劃出,四個椰子頓時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部分。
“自己倒著喝吧!”
無邪一臉崇拜的看著張長青:“張叔叔,你好厲害啊!這樣一彈,椰子就下來了,這樣一劃,椰子就分開了!”
“這沒什麼,你以後到年紀可以練武了,張叔叔教你!”
黃學林聞言,連忙說道:“長青兄,這是師門秘技,小孩子無知,不必當真!”
張長青擺擺手:“學林兄不不必如此,不過是兩門雕蟲小技罷了,再說,我與學林兄一見如故,無邪這個孩子,我也是非常喜歡。身邊也沒有什麼見面禮,我也就懂的一點粗淺功夫,要學林兄不嫌棄,我就以這兩門功夫,當做給無邪的見面禮好了!”
張長青言語誠懇,黃學林也是豪爽之人,也就不再拒絕。
此事就此揭過,四人繼續昨天的話題,舞琴弄蕭,交流琴藝,時間過的也是過的飛快。
“學林兄,你剛纔吹奏的這首曲子,模仿大海潮浪之聲,潮起潮落間,只見一汪碧海,彷徨不定!不知是哪位大家之作?”
黃學林拱拱手:“在下的拙作,但是讓長青兄見笑了!”
“哦,不知可有曲名?”
“暫時還沒有。”
蕓芊芊一瞧張長青的眼神,頓時知道不好,果然張長青立刻說道:“正好,我想到一個名字,不如學林兄你看一下如何?”
“請!”
“碧海潮生曲,學林兄你看如何?”
“碧海潮生,嗯,不錯。多謝長青兄賜名!”
張長青豪氣的一笑:“哈哈,不客氣。正好,我也有一曲,請你們斧正!”
“請!”
張長青調整好琴絃:“我喜歡邊彈邊唱,這一首曲子叫做……”
“滄海一聲笑!”
一段簡潔悠揚的獨奏,張長青也不怯場,滿聲豪氣: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
黃學林聽的一陣神往,豪氣頓生,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結束,忍不住高聲讚揚:“豪情滿懷,氣蓋雲天,長青兄大才,聽此佳曲,當浮一大白!”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學林兄謬讚了”
張長青端一杯酒,與黃學林遙遙相碰:“請!”
二人連幹三杯!
“學林兄,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滄海一聲笑的曲子,需要笛子、古琴和三絃配合,纔算一首完整的曲子,不如我們幾人配合,完整的演奏這首曲子,你看如何?”
“哈哈,求之不得,我來吹笛!”
“好,爽快,那我來撫琴!”
蕓芊芊與桃凝香對視一眼,笑道:“那我們來來彈三絃!”
“哈哈……”
“哈哈哈哈……”
天色漸晚,黃學林一家向張長青告辭,約好明天在過來練習滄海一聲笑。
張長青才把東西收拾乾淨,蕓芊芊又一下躍到張長青背上。
“夫君真厲害,又創了一首好聽的歌曲出來!”
“那當然,也不看看你夫君是誰!”
摟著張長青的脖子,蕓芊芊玩心大起,輕輕在張長青耳邊說道:“你今天又吃了好多大的生海鮮,不如我們打一架,幫你消化一下!”
張長青聞言,連忙點點頭:“好啊,好啊!正好我構思了一套棍法,我們去演練一番!”
蕓芊芊一臉調皮,呵呵一笑:“哎呀,突然想起來,我剛纔親戚來了,不宜練武,看來你只能自己一個人去練武了,嘻嘻……”
張長青的笑容直接凝在臉上,蕓芊芊得意的大笑。
“哈哈……”
……
接下來的三天,四人一起慢慢配合,演奏滄海一聲笑,無邪則被打發到一邊,去看書練字。
一段琴聲響起:“錚…錚…”
接著笛聲響起:“嗚…嗚…”
張長青: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蕓芊芊: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桃凝香: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黃學林:
“清風笑竟若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衆人相視一眼,合唱道: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
四人配合默契,旋律步步低落,先抑後揚,峰迴路轉,描繪出一幅蒼涼和寂寥的俠士逍遙風。四人兩兩相望,縱情高歌,粗糙和歡快的嗓音,讓歌曲中的滄桑猶如過眼雲煙般明朗起來。
“哈哈……”
“哈哈……”
黃學林端起酒杯:“長青兄,內子的病,多謝你們的幫忙,爲兄先乾爲敬!”
張長青也是一飲而盡:“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黃學林將酒杯放下,嘆了口氣:“長青,我打算三日後,就帶無邪和凝香他們回家。凝香的病已好,無需在此修養,我們早點趕回去,還能陪父母過個春節,這幾年爲了凝香的病,已經很久沒在家裡陪父母過春節了!”
難得遇到一個志氣相投的朋友,確轉眼就要分開,張長青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三天後我來爲你送行。我們常住三山縣,你有空的時候,就帶著無邪一起來看我們吧!”
黃學林也是豪氣之人,端起酒杯:“好,咱們山水有相逢!”
“幹!”
張長青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三日後。
張長青幫黃學林一家,把東西搬上小船,又遞了一卷畫軸和一本秘籍給黃學林。
“這本秘籍裡面,有一套內功、一套劍法,以及彈指神通的運勁法門,是我送給無邪的見面禮,你幫他收好。”
黃學林雖說不是武林中人,但也知道這份禮物太重,連忙推辭。
張長青硬把秘籍塞到他手上:“既然答應了教無邪武功,你總不好讓我做個無信之人吧,無邪叫了我好幾天的叔叔,我教他一點武功,算不得什麼!”
“哎,那好吧!那這一卷又是什麼?”
“我把滄海一聲笑的曲譜,全部重新譜了一遍,這一卷送給學林兄,學林兄不會推辭吧!”
黃學林爽快的一笑:“正是求之不得!”
黃學林把東西收好,張長青爲他們放開纜繩。
“告辭!”
“咱們有緣再見!”
小船漸行漸遠。
“錚…錚…”
聽見滄海一聲笑的琴聲,黃學林與桃凝香對視一笑,拿出竹笛與三絃。
“嗚…嗚…”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直到已經聽不見琴聲了,黃學林才收起竹笛。
“無邪!”
“嗯?什麼事啊,爹?”
“你今年六歲了,以後不能再叫你的小名了,以後記住自己的名字—藥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