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霸此刻心中駭?shù)綐O點,他本就是欺善怕惡之輩,這會見少女出劍如風(fēng),乾脆利落,似是與玄陰宗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趕忙上前撇清關(guān)係。
“女俠饒命,實不相瞞,在下歸順玄陰宗實屬迫不得已,玄陰宗行事向來狠辣,如若不從,我海沙派定當會遭其毒手,死於非命?!?
這話不假,近幾年來,玄陰宗爲擴張其勢力,到處攻城掠寨,有不從者,最後都慘遭滅門,不少江湖門派都深受其害,連日月神教也會挑去好幾壇分教。
歐陽霸顯然還想說些什麼,只是一下子觸及到林茵茵冰冷而犀利的眼神,愣是沒敢再說下去。
“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們說出玄陰宗所在以及宗主是何人,我可以考慮給你們留個全屍?!币鹨鹨琅f殺意瀰漫,對於玄陰宗,自己有著太多的仇恨,父母之仇,兄弟之仇,滅門之仇,每觸及此處,恨不得馬上就殺上玄陰宗,手刃仇人!
目前,還剩下三名銀衣人,他們互相望了一眼對方,狠狠回道:“閣下與玄陰宗爲敵,定當不得善果,我宗主神威蓋世,必將你們一一除之!”
說罷,三人皆用力一震,自斷經(jīng)脈而亡!
茵茵雖不在乎這幾人的生死,卻也是未曾料到他們會寧死不從,看來這玄陰宗比想象之中更加不簡單,僅僅是玄陰宗的幾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竟會爲了玄陰宗慷慨赴死,這份忠心和魄力,可見其組織的嚴密性!
目前爲止,玄陰宗的六名銀衣人全部伏誅,只留下一臉恐懼的歐陽霸一人。
“女俠,您有何不解儘管發(fā)問,在下定知無不答,只求饒過在下性命”歐陽霸顯然已嚇破了膽,在一旁苦苦哀求。
也不怪他如此,平日裡,他雖脾氣火爆,囂張跋扈,只是仗著玄陰宗在背後撐腰。對於玄陰宗的勢力,他更是心知肚明,行事詭異毒辣,斬草必除根且各個武功不凡,就是連那些江湖上號稱武林正道的名門大派也都避之不及,不敢與之交鋒。而眼前這少女,一役擊斃玄陰宗六名高手,更是重傷一名使者,這份氣勢怎能不讓他爲之膽寒!
林茵茵收起長劍,來到歐陽霸一側(cè),冷冷問道:“你可知玄陰宗的底細?”
歐陽霸見少女寶劍回鞘,心下稍稍鬆了口氣,卻仍是不敢怠慢
“我雖加入了玄陰宗,但並未夠資格成爲玄陰宗正式弟子,玄陰宗處事相當嚴密,更視我等爲芻狗,機要之事決計不會向我們透露”
歐陽霸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不過,我曾無意中聽聞使者提起過應(yīng)天”
“應(yīng)天?”
“是,是,我只聽得隻言片語,說是有護法在應(yīng)天坐鎮(zhèn),在下推測這玄陰宗的總教位置應(yīng)該就在應(yīng)天,至於宗主,在下身份低微,實在不知,女俠見諒”歐陽霸如實告之
“這玄陰宗宗主想必厲害至極,這些年來在江湖上興風(fēng)作浪,卻無人窺其真身,更是無從查起,況且建立起這麼神秘的玄陰宗,所需的不單單是無上的武功,更是需要過人的智謀,不知道這宗主的武功和師傅比起來如何?罷了,嘉興一行,我先傷了玄陰宗一名使者,又殺了六名銀衣人,定當引起他們的注意,按照玄陰宗的行事風(fēng)格,日後少不了和他們打交道!”林茵茵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忽地,茵茵醒轉(zhuǎn)過來,此時她忽然想起一事,當即問道:“我且問你,爲何將於禁囚禁在此?”
林茵茵心中疑惑,既然于禁知曉玄陰宗的陰謀,爲何玄陰宗只是廢去他的武功,將他囚禁在這海沙派之中而不是將他殺了滅口,難道他們就不怕會出現(xiàn)變數(shù),擾了他們的計劃?
“女俠有所不知,三年前,玄陰宗將於禁帶至我們海沙派,命我等設(shè)下地下牢房,將其囚居,並勒令嚴加看管,至此之後,每隔半年,便會有一使者人物前來審訊,在下也曾陪同,只依稀聽得什麼 什麼劍冢之類的交流!”
“劍冢?”林茵茵心下一驚,疑惑更深,這劍冢從何說起?師傅令狐沖乃是劍術(shù)大成者,世外高人,也未曾聽聞其提起過劍冢一事
“不錯,每次使者到訪,在下雖陪同,但都是遠遠候著,由使者獨自前去審問,所以具體內(nèi)容聽得不甚清晰,但劍冢二字,在下的確聽的真切”
林茵茵想到之前于禁對於自己和若仙都懷有戒意,又聯(lián)繫前後種種,終於明白,這于禁身上定是藏有什麼秘密,不然玄陰宗不可能只是將他囚禁起來,若仙這麼拼命救他,會不會也和劍冢有關(guān)呢?
一時間,林茵茵思緒萬千,若仙在她心中又多了層神秘,倘若若仙真是衝著劍冢而來,那麼這些日子所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那定是在僞裝,如此心計不由的讓林茵茵心驚!
“糟了!”茵茵心中暗道不妙,如果自己猜測屬實,此時于禁和若仙獨處,豈不是非常危險?說不定已遭遇不測,當真是剛出虎口又入狼口!
越想越是覺得心驚,終於,林茵茵決定趕回客棧,弄清真相,於是施展輕身功法,踏草而行,向外奔去。
歐陽霸見林茵茵遠去,心中不由狂喜:“總算保住了性命,不知這位女羅剎是何來歷,武功竟高得出奇”
就在歐陽霸疑惑之際,遠處傳來一陣音波:“歐陽霸,今日暫且饒你性命,如若日後在爲非作歹,定然取你項尚人頭”聲音由遠及近,渾厚有力,竟是林茵茵千里傳音而來。
林茵茵一路狂奔,片刻間便來到海沙派門口,此時歐陽天正在幫忙處理傷者,見林茵茵奪門而出,不由往後退了幾步,林茵茵只是冷冷的掃了下衆(zhòng)人,二話不說,翻身上馬,馳騁而去。
先前歐陽天見林茵茵獨自來到海沙派,不由替她捏了把冷汗,想著關(guān)鍵時刻定要保住這救命恩人的性命,不想林茵茵武功高的出奇,在場之人無一是其對手,更是以一人之力抵擋所有武林高手,全身而退,這份氣魄和膽量讓歐陽天心折!
茵茵離開海沙派後便馬不停蹄的前往若仙和于禁所在的落腳處,嘉悅客棧,一路上茵茵心裡七上八下,只是希望自己猜測有誤。半個時辰後,林茵茵縱馬來到客棧,走進客棧,發(fā)現(xiàn)客棧內(nèi)一片狼藉,處處是打鬥的痕跡!
“從打鬥的跡象上來看,應(yīng)該不是很久”林茵茵迅速做出判斷,隨後一個縱身,來到若仙住處,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房間裡空無一人,不由心中一怔,隨後,又來到于禁住處,依舊是空空如也!
“難道真如先前推測,若仙另有目的,抓走了于禁,可這打鬥的痕跡又從何而來?”
就在恍惚間,一掌櫃模樣的老者從桌子底下爬出,一臉心疼,這一番打鬥自是毀壞了他不少桌椅,自是心痛。
林茵茵來到老者身邊打聽道:“老人家,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
“哎,別提了,真是倒黴透了!”老者自言自語
林茵茵見老者只是自顧自的言語,不願多提剛纔所發(fā)生的事,便不再多問,直入主題:“老人家,和您打聽兩個人”
當林茵茵把于禁和若仙的樣貌描述出來的時候,老者瞬間激動起來:“你說那個很美的姑娘和道士啊,被人抓走啦,這些打鬥痕跡就是他們留下的!”
林茵茵一怔,又問被何人抓去,老者回道:“還能有誰,巨鯨幫的宇文濤唄”
原來今日宇文濤來到此處,見若仙和老道正在用餐,瞬間被若仙美貌吸引,這宇文濤是這嘉興縣內(nèi)出了名的浪子惡少,自然上去調(diào)戲一番,若仙怎肯就範,於是雙方鬥了起來了,若仙雖身上有傷,但武功不弱,自是不懼,無奈對方人多,在打鬥間施了詭計,拿下於禁,逼迫若仙,最終兩人都被惡少擒去。
林茵茵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心中稍稍寬慰,至少不是自己猜測那樣,於是向老者道了聲謝,騎上白馬,立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