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商振佳遇上金國小郡主時,正巧幾名高手都出去打探消息,所以讓他商振佳有機會一親郡主芳澤,所以這次臺下的商振佳看到那叫黑月的西域人士,只覺得眼生。
不過,西域雙煞倒是確有其人,男的叫白日,女的叫黑月,兩人一個善使白日長劍,一個會用黑月長刀,刀劍合璧,武林鮮有人能敵!這二人原本確實在西域,后來聽說金人崛起,便想著來投靠金人,從此進到了金世宗麾下,他二人正是金世宗特派來保護完顏素月的神秘高手中的兩個。
悟真上人見上臺者以一種冰冷的目光看著他,不敢小覷,就那么望著黑月,而黑月亦是敵不動我不動,兩人在臺上足足站了一刻的時間。
臺下的武林弟子一方面是擔心他們中土武林丟了面子,一方面更想看一場精彩的打斗,便在臺下吆喝了起來。
商振佳冷靜地觀察黑月,心道:“此人功夫深不可測,悟真上人不出手恐怕也是這個原因,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得勝。”
又過了一陣子,悟真上人終于按捺不住,拔出手中利劍,朝著黑月沖了上去,黑月冷艷一笑,身形一閃,臺上竟然現出數道眼花繚亂的幻影!
到底是西域功夫,邪乎的很,連頗有江湖經驗的悟真上人也從沒見過這等情況,他猶豫了片刻,憑著直覺挺劍直刺中間那個黑月的幻影,但黑月顯然不在那里,悟真上人自然而然地撲了個空。
“中原武者,僅此而已嗎?”黑月在月下詭異地笑著,身影忽而閃到了悟真上人旁邊,她雙手環在身前,一頭映月長發閃射著那夜的輝光。
悟真上人大駭不已,慌忙揮劍去斬黑月,黑月單手撐地,翻身一躍,竟然將雙腳落在了悟真上人的劍上!
武林人士見狀紛紛嘩然,黑月卻仍舊沒有發動攻擊,悟真上人見對方這么藐視他,不禁又羞又怒,抽回劍來,朝著上空的黑月擊出數十道劍氣。
劍氣眼開就要刺中黑月,卻見那黑月又是身形一晃,人已然到了悟真上人后方,悟真上人的劍氣不過刺中了黑月的殘影!
才交了幾回合的手,誰強誰弱真是一看便知,悟真上人如同被人玩弄于鼓掌的玩具,面如死灰,而黑月則站在悟真上人身后,一掌朝著他打去。
整個過程很短,轉瞬即逝,悟真上人并沒怎么抵抗,也沒料到黑月這么快就到了身后,黑月詭異笑著將悟真上人打飛出去,打到了場外。
“小姐有命,叫我不要殺人結怨,否則,明年今日已是你死期。”黑月咯咯笑著,看向完顏素月,完顏素月則朝她點了點頭,以示做的不錯。
當今世上,按悟真上人的實力,排在中原武林前十應當不難,但竟被這西域雙煞之一的黑月數招打敗,還是這么輕松,臺下之人見到這種情況,紛紛沉默了。
“可惡!”悟真上人捶了捶地,不甘和屈辱全然表現在臉上。
“中原人士,不過如此。”西域黑月抬著黑袖在月下詭異地笑著,而后問道:“還有人愿一較高下嗎?”
這時,峨眉派的一字道人飛身上臺,落定身子,劍指黑月道:“峨眉派一字道人,前來領教!”
黑月望著此人,仍舊沒把他放在眼里,按理說,武林正道之中,除了在世的智慧大師和已死的北莽圣手,當屬一字道人武功最為厲害,但見他朝著黑月沖去,手中長劍一揮,場上立時便閃起一陣劍光殘影,映著當晚的月光,恰如重重銀華。
黑月依舊將雙手環于身前,待一字道人將劍刺來,身影一晃,輕松避了開去,一字道人早料到黑月會如此,繼而一式橫斬,削向黑月腰身。
正當他以為即將削中黑月之時,黑月的身形竟然又是一閃,長劍馬上只斬中一道殘影,而黑月本人則到了悟真上人面前,右手化出掌來,凝成一股黑氣直攻一字道人腹間。
一字道人雖然驚訝,但也算臨危不亂,一手兀自握著劍,另一手則也化出掌來,以本門的峨眉心法對上黑月的掌來。
這兩掌一對,初期兩人還旗鼓相當,但一字道人萬萬料不到的是,黑月的黑氣之掌竟然隱隱有一股奇異的吸力,將一字道人的內力緩緩吸了過去!
一字道人大驚失色,掌上力道重了幾分,將黑月一掌推了出去。
黑月往后一退,繼而跳到空中,身影在當晚的明月之中驟然隱去!
一字道人沒料到黑月還有這么一手,只能停在原地,憑著聽覺和視覺去感應對手的行蹤。
突然,黑月身形一晃,從側旁出掌攻來,一字道人見躲閃不開,只好又用掌迎上她的掌,兩掌相對,一字道人又耗去了不少內力。
“呼呼。”一字道人皺著眉頭望著那黑月,心道:“這西域雙煞果然厲害,才過了十幾招,竟然吸去了我足足五成功力,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一字道人正發著愁,黑月卻已然再度攻來,她自空中落下,把腳一點地上,轉而旋轉著身子攻向一字道人,一字道人再不敢硬接黑月那邪門的掌法,側身避讓開來,而黑月穿身過去,馬上又落到地上,轉身再攻一字道人。
一字道人硬著頭皮不斷接著招,再過大約二三十招,便再無法撐住,被黑月看出破綻,伸出手來,一招挾住其右臂,繳下劍來,而后一腳踢出了場外。
撲通一聲,一字道人以一種丟盡顏面的方式摔倒在場外,在場的人皆是一陣惡寒,黑月則站在臺上,看向白日,笑道:“師兄,看來只需要我一個人就夠了,用不上你了。”
一字道人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進了隊伍里。
“掌門!”峨眉派的人關心地上去迎接一字道人。
“滾開!”一字道人氣急敗壞地推開了弟子的手,進到人群里。
智慧大師宣布道:“西域黑月,勝。”
宣布這一結果之時,智慧大師心里也涼了半截,他心道:“這西域雙煞以前很少在中原留過名聲,初次出陣便將武林正道里排名前十的悟真上人和一字道人打下擂臺,雖然老衲上去有足夠把握擊退他二人,可是……”
智慧大師如此想著,西岳華山劍派的鄧清明也對商振佳道:“振佳師弟,那個女人武功深厚,看來非你親出馬不可啊!”
商振佳點了點頭,正打算上臺,卻聽人群里傳來一個女聲道:“哼,什么西域雙煞,狗屁不如,老娘上臺便能一一擊殺!”
眾人順著發聲之處看去,卻見空中飛出一白影,白影落到臺上,張開雙爪,正是那天魔教的云天圣母,她不屑地看向黑月,道:“悟真上人和一字道人都是些廢物,你打他們還花了這么多功夫,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黑月聞言眉頭一皺,繼而也不以為然地笑道:“這么說,你很厲害咯?”
“當然。”云天圣母道:“等你下了黃泉就知道了。”
“這句話該我說才對!”黑月說著,繼而也擺開了陣勢。
中土武林和西域高手的對決進入了白熱化狀態,完顏素月手下的三名護衛雖然輕易被南岳衡山劍派的賈子君所打敗,可接下來上臺的征西將軍卻又將其打下,而后東岳泰山劍派的莊孟鷗和西岳華山劍派的鄧清明皆為征西將軍所敗。
緊接著,號稱西域雙煞之一的黑月上臺,先后將排名武林正道前十的悟真上人和一字道人打敗,技藝驚人,令臺上一時鴉雀無聲,正當眾人苦惱之時,天魔教的云天圣母竟然出動出戰,迎擊黑月!
一場大戰,馬上便要開始。
一黑一白兩名著裝各異的女子立于擂臺兩旁,相互望著,黑月仍舊本著敵不動我不動得原則沒有出手,等著云天圣母出手,恰巧云天圣母也是個急性子,不喜歡以靜制動,便伸出雙爪攻了過去。
待云天圣母攻過去之時,黑月還是用出她的慣用伎倆,以詭異的身法斃了開來,并在臺上化出一行真假難辨、忽隱忽現的幻影。
“哼!你這種招式對付悟真上人和一字道人那種膿包倒還行,對付我,還差了一大截呢!”云天圣母不屑地說著,使出天魔爪來,身形化作一道白影,朝著黑月閃過去的方向追了出去,兩人一追一退在空中打了起來。
“看我吸月*!”黑月伸出掌來,朝著云天圣母胸口拍去,而云天圣母則也化出掌來,與黑月對掌。
“上鉤了!”黑月自信滿滿地暗笑道:“我這吸月*正是吸收對手的內力,歸為己用,一方面耗掉對手的內力,一方面不斷補充自己的內力,這樣便能立于不敗之地!”
黑月滿以為云天圣母也會和先前的一字道人一樣中招,但她這一掌對上云天圣母,非但沒吸到任何內力,還只覺得掌心上傳來一陣陰煞的寒氣!
“這是……!”黑月猛然一驚,詫異地道:“為什么吸不到內力!”
云天圣母笑道:“哼,只會磨嘴皮子的家伙,你沒聽過中原有一種武功叫做天魔心法嗎?”
“天魔心法?”黑月兀自與云天圣母對掌,問道。
“哼,沒錯!”云天圣母說著,手底發出更多陰寒之氣,她道:“你的吸月*不過是吸收對方內力中的陽氣,可我這掌法是至陰至煞,你不僅吸不走一丁半點,還會被我的陰寒之氣傷及經脈!”
黑月似乎不信云天圣母的話,手底上發出更多的吸力,想去吸收云天圣母的內力,云天圣母冷哼一聲,手上的掌力再重了幾分,周身發出一陣寒凜刺骨的真氣,吹得黑月心頭一顫。
“下去吧!”云天圣母得意地笑著,將黑月一推,黑月根本沒來得及穩定身形,被云天圣母一招推了出去,待他想回去時,已然跌在了場外!
少林派的智慧大師見狀,欣然宣布道:“天魔教云天圣母梅芳,勝!”
云天圣母得意地望著一臉詫異的黑月,再掃視其他武林正道人士,似乎在對他們道:“怎么樣?魔教的人比你們這些自詡武林正道的人厲害吧?”
黑月頗有些沮喪地回到完顏素月那邊,她單跪于地,俯首抱拳,三分愧疚七分不甘地道:“小姐,屬下辦事不力!未能全勝而返!”
完顏素月這下卻沒有責罵,而是扶起黑月,道:“黑月師父不必自責,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讓白日也表現一下吧,他武功在你之上,要打贏這幾個中原人士不成問題。”
黑月垂頭到了白日旁邊,白日拍了拍她的肩頭,道:“放心,有師兄在,定然為你除了這口氣。”
于是,白日便跳上臺去,雙手抱拳對不可一世的云天圣母道:“西域雙煞,白日,前來討教。”
“少廢話!”云天圣母展開雙爪,對白日道:“咱們手里頭見真章!”
云天圣母原本在北莽圣手蕭青峰手中學武之時,便想揚名武林,讓眾人知道有她的存在,可惜她資質本也不高,風頭全被師弟望天愁和師妹段玉娟搶去了。望天愁為人溫馴,資質甚高,到處行俠仗義,而段玉娟雖然資質平庸,卻重情重義,富有美譽,她梅芳有什么呢?連情人的關心都得不到。
幸而梅芳有武學機緣,當她昏迷再清醒過來之時,得到天魔教教主九環老妖賞識,并帶到了九環山的魔洞。隨后九環老妖作古,新一任天魔教教主便成了梅芳,她除了變本加厲地干壞事,還自封為云天圣母,廣招教徒,幾年時間就發展成了江湖中最大的教派。
而這一切僅僅只是為了向段玉娟和望天愁報復嗎?
不,當然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那就是她想讓自己的名聲響遍武林四海,無論這名聲是好的還是壞的,起碼人家心里能知道武林還有她云天圣母梅芳!
這次西行絕情谷,云天圣母有三個原因,一個便是找段玉娟尋仇,一個是順道奪得滴血神劍,好稱霸武林,還有一個便是希望在這次行動之中讓眾多武林人士看到她天魔教的厲害。
譬如這次中原武林和西域高人的對決,正是她夢寐以求的一戰,平時武林論道不允許她天魔教參與,這次打著大興漢室的旗號,可謂名正言順,若是一舉打敗眼前這群自稱西域人士的人,非但是她云天圣母能揚名立萬,整個天魔教的地位更是能提高不止一個檔次,到時躋身武林前三或者超越少林也是未嘗不可的!
一想到這里,云天圣母就相當地興奮,她便對白日道:“你們這些西域人士,少瞧不起我們中原漢人,今日有我云天圣母在,休想逞狂!”
白日不動聲色,上下觀察了云天圣母一陣,而云天圣母則亟不可待地沖了上來,手里的雙爪揮舞著,以暴雨梨花之勢攻向白日。
白日身著一襲白衣,烏黑的長發夾雜著一些白絲,他冷靜地避閃著云天圣母的攻擊,見招拆招。
云天圣母只求速勝,便使出天魔爪的至陰至煞之氣,攻擊白日,白日迎著那些寒氣,發出一股奇異的白氣,白氣至陽至剛,竟然能夠與云天圣母的天魔心法相抗而毫不遜色!
白日鎮定自若地道:“天魔心法雖然厲害,但是遇上我白日的晝日神功,也不值一提!”
白日說著,把掌收成拳來,朝著云天圣母一拳打去,喝道:“著!”
話音剛出,白日手上忽而發出一陣陽剛的白光,刺得云天圣母眼睛都有些掙不開,云天圣母下意識把雙手護在身前,白日卻是一拳打了過來,云天圣母擋下此招,卻已然退出足足兩丈之遠!
“好功夫!”商振佳忍不住嘆道,卻見在場的武林人士用鄙夷的目光望著他,便縮回頭去。
“振佳師弟。”鄧清明勸道:“現在是我們中原武林打西域旁門左道,云天圣母雖是魔教教主,再怎么說也算是中原門派,她打輸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哦。”商振佳點了點頭,以示理解,便饒有興致、全神貫注地看向白日,不再說話。
云天圣母被白日一拳打退,在臺上一個翻身,落到了后方,她頗為不解地望著白日,道:“這個男子比起先前那女人更加厲害,看來中原之外厲害的高手也大有人在啊。”
云天圣母正想著,那白日卻又白影一閃,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