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盯著整個房間裡面唯一的一張牀榻,秀眉輕蹙,不斷地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她很焦慮。
若是再和魏越澤同牀,還不得被他折騰到骨頭散架了?
嶽檸歌表示很抗拒。
偶爾一兩次當(dāng)給魏越澤下火,可這次數(shù)多了,萬一那次沒有把持住,一不留神就擦槍走火了怎麼辦?
“你在想什麼?”
溫?zé)岬臍庀淅洳欢〉卮蛟趲[檸歌的後頸處,嚇得嶽檸歌猛地往前跳開,眼底盡是警惕。
魏越澤歪著腦袋:“你,在想些不該想的?”
“什麼,什麼是不該想的?”嶽檸歌的小心臟亂跳著,臉也紅撲撲的,看起來就讓人心動。
魏越澤一步步逼近:“嗯?不該想的事,是不是得由我來教你?”
他一步步地將嶽檸歌逼到了牆角,然後雙手撐著牆壁,將她的困在雙臂之間。
“你,你想做什麼?”嶽檸歌的臉因爲(wèi)飲酒的原因,加上的的確確是被魏越澤盯著害羞,所以紅的就像顆草莓那般,惹人憐愛。
魏越澤的頭輕輕地俯下去,溫?zé)岬臍庀⒕蛽浯蛟趲[檸歌的脖子處,嶽檸歌忍不住一個顫慄,嶽檸歌尚未回過神來,整個身子又騰空了,直接被魏越澤抱到了牀榻之上。
嶽檸歌幾乎是下意識地將雙手擋在胸前:“還來呀?”
魏越澤一個沒忍住“噗”的笑出聲來,然後身子一歪便在嶽檸歌的身側(cè)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檸歌,你真是太可愛了。”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之後,嶽檸歌翻身坐起來:“魏越澤,你耍我!”
魏越澤眼眸晶亮晶亮的:“唔,若是不耍你,現(xiàn)在就來真的?”
嶽檸歌的臉又是一陣?yán)霞t,她將腦袋埋到了雙膝之間,懷中的涼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孃親在害羞呢!”
“你給老孃閉嘴!”
“嗯?你說什麼?”魏越澤皺眉,無端端的嶽檸歌冒了一句什麼話出來?
嶽檸歌擡起頭,從懷裡將涼涼給拽出來:“我在和它說話。”
她在向魏越澤解釋,她的那句“老孃”可不知針對他說的。
魏越澤看著涼涼,雖說他見慣了這些奇怪的玩意兒,並不害怕,可是要和這畜生一起同牀共枕,他就覺得哪兒怪怪的。
魏越澤從嶽檸歌手裡接過冰涼身軀的涼涼,然後將涼涼順勢一拋,涼涼的軀體落在地上,然後極速膨脹,魏越澤看在眼裡卻一點(diǎn)兒也不吃驚。
“沒想到,這段時間,你的蜃居然長這麼大了。”
“它背上都長出了鱗片呢!”嶽檸歌得意地瞇起眼睛來。
魏越澤呵呵一笑,他纔不管涼涼長不長鱗片來著,他要這牀上乾乾淨(jìng)淨(jìng),沒有第三者。
他將牀簾放下來,嶽檸歌一愣:“那涼涼……”
“都這麼大了,鱗片都長出來了,還賴著你,要跟你睡麼?讓它睡地上!”
涼涼在外面聽的清清楚楚,嗚嗚起來:“後爹!真是後爹!”
嶽檸歌差點(diǎn)沒忍住,憋著笑,魏越澤瞧在眼中,他知道靈獸和宿主之間有契約盟定,靈獸的語言也只有宿主才知道,所以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嶽檸歌:“它說什麼?”
嶽檸歌捂著嘴,她可不能出賣涼涼。
“檸歌,你不聽話了?”
嶽檸歌斜眼瞧了一眼牀簾外淚眼汪汪的涼涼,很無奈地說道:“它說你是後爹。”
魏越澤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冷哼一聲:“我還真的沒本事生出這樣一個怪物來。”
“嗚嗚……孃親,我要換爹!換爹!”
涼涼的抗議顯然是無效的,它也算是看清楚了魏越澤的嘴臉,都不讓它上牀,涼涼委屈地捲縮到一堆,只覺得這地板上無比寒冷,讓它都睡不著。
正在它打算繼續(xù)抗議的時候,忽地從牀上飛出一牀被子來將它的身軀給蓋住,它一擡頭卻看到一隻強(qiáng)有力的胳膊收回去。
涼涼歪著腦袋,很滿足地盤旋在被子上,突然又覺得這個後爹很不錯。
這幾日嶽檸歌倒是沒有防備著連翹,她也沒有防著連翹的意思,舉止都落落大方,一時之間連翹都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又過了幾日,秦?zé)o憂的影衛(wèi)和親兵聯(lián)手,將楚國的幾個謀士給帶了回來,一個個的弱不禁風(fēng),但至少是有驚無險。
就在衆(zhòng)人都以爲(wèi)沒事的時候,另一隊(duì)前往趙國必經(jīng)之路的小分隊(duì)卻只回來了一個血人。
那人滿身鮮血淋漓,就只是說出了一句“遇襲了”,便氣絕身亡。
秦?zé)o憂大驚,面對地上的一灘血,他眼底充滿了擔(dān)憂:“魏將軍,你有什麼看法?”
“動作太大,驚擾了某人。”魏越澤現(xiàn)在還不清楚娰尊要見的那個大人物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是大周朝舉足輕重的人。
而且,心狠手辣。
秦?zé)o憂瞇起眼睛來,眼底蘊(yùn)藏著危險:“魏將軍眼下如何看?”
“能怎麼看?很明顯,對方的意圖就是要警告我們,別招惹他,或者準(zhǔn)確地來說,是別擾了他和娰族後人會面。”
魏越澤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紅木做的桌子上,嘴角泛起孤傲的笑意:“這個人,有雷霆之勢,恐怕是大周皇族中人。”
“皇族怎麼能夠……”
“爲(wèi)什麼不能?”魏越澤分析道,“苓郡王別忘記了,當(dāng)年四諸侯是得了誰了允許而破了大夏的固若金湯。”
秦?zé)o憂“唰”的站起身來:“魏越澤!”
和他的惱怒及做賊心虛相比,魏越澤倒是顯得坦蕩蕩:“苓郡王別動怒。當(dāng)務(wù)之急不該想想,如何從對方手裡將趙國派來的謀士、將士給救出來嗎?”
嶽檸歌心裡已經(jīng)有了想法,可她尚未出口,秦?zé)o憂倒是先發(fā)制人:“咱們在座的除了魏將軍只怕沒有任何人能夠去解救趙國的謀士和將士了。”
他眼角露出絲絲的得意,既然魏越澤喜歡逞英雄,不如就讓他去。
嶽檸歌正要反駁,魏越澤卻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我去又有何妨,可王爺?shù)么饝?yīng)我一件事。”
“你說。”秦?zé)o憂倒是沒有想過魏越澤竟然會如此大方,不免好奇他會提出個什麼條件來。
魏越澤道:“你們立刻出發(fā)前往蕩城,不得有誤!”
他擲地有聲,讓秦?zé)o憂微愣。
好似……反了吧?
這裡該是他秦?zé)o憂的主場呀!
魏越澤的氣場絲毫都沒有軟下來:“只要你答應(yīng),我立刻動身。”
“可……”
“那就算了。”見秦?zé)o憂猶疑,魏越澤當(dāng)機(jī)立斷。
秦?zé)o憂何曾被人這樣逼迫,登時臉上寫滿了不快:“魏將軍這樣咄咄逼人,貴府上的人可知道?”
嶽檸歌忍不住一笑,絲毫不顧大局當(dāng)前,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哈哈哈,他咄咄逼人,他府上的人可都這樣!都樂意咄咄逼人!”
秦?zé)o憂的臉?biāo)查g就黑成了鍋底,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魏越澤嘴角抽了抽:“你不也咄咄逼人麼?”
嶽檸歌當(dāng)場就噤聲了。
秦?zé)o憂很尷尬地坐在位置上,就像一個泥菩薩那般,被人忽視了。
不過爲(wèi)了大局著想,秦?zé)o憂還是退了一步:“本王應(yīng)承魏將軍,不日出發(fā)。”
魏越澤淡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那本將軍也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嶽檸歌趕緊道:“我和你一起。”
她有些激動,終於能夠摸到娰尊那傢伙藏著的那個人了!
只是她的小激動還沒有落到實(shí)處,魏越澤卻對秦?zé)o憂道:“還請王爺將本將軍的紅顏知己給照看好了,千萬別讓她私自離開。”
納尼!
嶽檸歌瞪大了眼睛看著魏越澤,丫丫的,這麼刺激的事居然要自己一個人去!
不等嶽檸歌當(dāng)著秦?zé)o憂的面反駁,魏越澤極快地將嶽檸歌給拽了出去。
嶽檸歌心中不忿,生氣地甩開魏越澤的手:“你這是又要將我丟下,還把我丟給一個滿肚子壞水的人!”
“你的能力,足夠控制大局。”魏越澤對嶽檸歌表示了肯定。
“此去蕩城還挺麻煩的,前些日子我和賀隆昌商量過,我們有不同的想法,可這個想法可能會讓賀隆昌招致殺生之禍,所以你得保護(hù)他。”
“他那麼大個人了,又是謀士……”嶽檸歌嘟囔著,可一轉(zhuǎn)念卻驚呼起來:“你們打算……唔……”
魏越澤一把將嶽檸歌的嘴巴給捂上,他眸光犀利,嶽檸歌明白過來,趕緊拍打著他的手背,這時魏越澤才鬆了手。
嶽檸歌一把勾住魏越澤的脖子,在他耳邊道:“你們是打算生擒娰尊,對不對?”
她特意加了個“們”字,已經(jīng)將所猜到的表現(xiàn)的很清楚了。
如果只是魏越澤,他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生擒娰尊,但現(xiàn)在他將賀隆昌給拉攏了,那就代表他和趙國的那個謀士已經(jīng)達(dá)成了共識。
“你也想知道當(dāng)年大夏覆滅的原因,對不對?”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完全可以保證只有魏越澤一個人聽得到。
她溫?zé)岬臍庀浯蛟谖涸綕傻亩叄拖裼忻q絨的東西在摸索著他的耳朵輪廓那般,心中癢癢的。
魏越澤攬住她的腰身,扭頭便是一吻。
才短短地聚了幾日,又得分別,魏越澤的心裡也不大舒服。
好半天,魏越澤鬆開氣喘吁吁的嶽檸歌,嶽檸歌臉頰通紅,分外傾城:“你放心吧,你只管去吧。我會好好的保護(hù)自己,保護(hù)賀隆昌,那我們還是那個約定,蕩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