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悠琦恨得牙癢癢,死死地等著嶽檸歌,可又拿她無可奈何。
“你瞪著我做什麼,又弄不死我。”嶽檸歌呵呵一笑,笑靨如花,“難道你還想去碧波湖裡泡上一泡?”
“嶽檸歌!你!”陸悠琦咬著牙。
最好嶽檸歌別落在她的手裡,否則她敢保證,一定讓嶽檸歌生不如死!
嶽檸歌無所謂地站在隊伍的後方,然後仰起頭看著甲班的人一個一個地走上巡視臺,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嶽檸歌問:“霍司業,這是在做什麼。”
霍司業也不隱瞞:“學院掉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現在要按照武力等級來驗證是否你們其中存在小偷。”
“爲什麼是我們呢?司業先生的武力,只怕還在我們學生之上吧?”
嶽檸歌的話讓陸悠琦逮住了機會道:“你這是不尊重司業先生!怎麼能夠懷疑司業先生呢!”
身爲學生又怎麼能夠懷疑先生呢?
這是大不敬。
在坤佑院這等大不敬可是要挨罰的。
哪知嶽檸歌卻一點兒都不害怕,反問:“爲什麼不能懷疑?我們都是有嫌疑的,別說我們了,就是鬥天長老也有嫌疑,而且他的嫌疑最大,不是嗎?”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陸悠琦道,“你居然敢懷疑……”
“你說的不錯,我們都已經被懷疑過了。”霍司業饒有興趣地看著嶽檸歌,“就在方纔,我們已經被實驗過,可惜,所有的司業,或者長老都沒有可疑。”
言下之意,偷東西的人就在學生裡面。
雖然霍司業的話證明了陸悠琦是對的,可陸悠琦卻覺得好像捱了一巴掌似得,很不是滋味。
沒想到司業先生都被懷疑過了。
看來這個東西非同小可。
很快甲班的學生已經被試驗完了,本來該輪到乙班上的,然而司務先生卻匆匆跑過來對霍司業道:“霍司業,鬥天長老說,說岳檸歌先試。”
“嗯?”霍司業蹙起眉,“這是什麼原因?”
陸悠琦哼哼一聲:“那是因爲她嫌疑最大。”
除了這個原因,陸悠琦和一衆學生都想不出任何足以讓人相信的理由。
嶽檸歌一笑:“的確我的嫌疑最大,畢竟掉的這個東西據說只有武力高強的人才有本事偷,而你,基本上可以忽略。”
“嶽檸歌!你別太過分!”
“路由器,你不覺得一句話說太多次,就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嗎?”
嶽檸歌挑釁似得笑意讓陸悠琦的內心是狂涌的,如果不是打不過嶽檸歌,她怎麼可能這樣憋屈!
陸悠琦咬著牙,沒有說一句話,然而內心卻是咆哮著:“嶽檸歌,你且張狂,我和鳳緣佈下的局,就看你怎麼拆!”
嶽檸歌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緩緩地從戊班插隊走到了乙班的前面,又在乙班衆人的嫉妒目光之下,走上了臺。
這雖然是找小偷的試驗,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巴不得自己能夠插隊,特別是被長老欽點插隊,因爲這樣才能夠證明自己的實力。
之前已經放出話來了,這一次丟失的東西只有強者纔有能力拿走,他們都很想當強者。
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強者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嶽檸歌走上了臺,鬥天長老和院士都站在桌子旁邊。
桌子上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鬥天長老睨了一眼嶽檸歌,並沒有說話。
院士道:“你是戊班的嶽檸歌?”
“學生是。”
“年紀輕輕就有武尊的實力,不可小覷。”院士老道地說,“我希望,你沒有誤入歧途。”
“院士大人放心,檸歌有分寸。”嶽檸歌看向鬥天長老,“我也不會讓長老失望。”
鬥天長老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嶽檸歌就將手輕輕地放在那塊水晶之上。
這是一塊試煉靈火的水晶,若是有武者身帶靈火,這塊水晶就會發出相應的光芒。
臺下一片安靜,陸悠琦彷彿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發光呀!發光呀!發光呀!”
她內心怨毒地詛咒著,如果水晶發出光芒來,嶽檸歌百口莫辯,不止止是院士和長老,她將成爲坤佑院的公敵。
坤佑院,絕對容不下小偷!
嶽檸歌將手放到水晶上的時候,一股冰涼的觸感瞬間染上她的指尖,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一股淡然的氣息從指尖進入她的經脈,也不知道轉了幾圈,嶽檸歌目光很淡定,可臺下的人卻不淡定了!
“變了!有光芒!”
“發光了!”
“果然!這個人是小偷!”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來,不絕於耳。
霍司業站在戊班的最前面,他看著臺上的嶽檸歌,臺下鬧的這樣兇了,她的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這不該。
陸悠琦從看到那水晶開始放光的時候,臉已經笑到僵硬,她隨手拉著身邊的同窗道:“你看,我就知道嶽檸歌是小偷!年紀輕輕的不學好,這下可得罪了咱們坤佑院上下了!”
就算鬥天長老再怎麼沒偏幫嶽檸歌,這廂嶽檸歌也翻不了身了!
陸悠琦的笑意,讓周圍的人都顯得尷尬。
嶽檸歌可是他們戊班出去的!
戊班的學生開始口誅筆伐起來:“沒想到她剛剛來咱們坤佑院就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可要偷金!”
“霍司業,這件事怕得讓我們戊班自己處理!”
聽到這些聲音,霍司業只能搖搖頭,這些人難道看不懂臺上發生的什麼嗎?難道都是一羣色盲嗎?
霍司業嘆了口氣:“你們這樣落井下石,真的好嗎?”
陸悠琦並沒有聽出霍司業的話中有話,反而叫囂著:“霍司業,不是我們落井下石,的確是嶽檸歌偷了東西,你瞧,那水晶都發光了!她的武力就算再怎麼強悍,也不見得能夠憑藉自身的能力足夠讓水晶發光。”
霍司業沒有出聲,只是定定地看著臺上。
他的目光帶著平和,一點兒也不像陸悠琦那般充斥著毒辣,也不像周圍看戲的學生帶著意味深長。
院士的眉頭皺了皺,然後看向鬥天長老。
這個時候,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鬥天長老,可鬥天長老還沒有開口,卻有人搶先質問起來:“嶽檸歌!你昨夜是否去偷了我們坤佑院的東西!”
嶽檸歌尋著聲音看過去,甲班的人正站在臺下,他們剛剛下去就看到這一幕,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憤怒。
嶽檸歌嘴角牽起笑意,然後看向許久不見的鳳緣:“鳳師姐,你覺得是我偷的嗎?”
被點到名的鳳緣嘴角也微微揚起來,看起來就很春風得意:“這個不好說。你從進學院開始就是一個人住,誰能夠當你的時間證人?你又如何自證清白?眼下這水晶已經成爲了鐵證,如果我是你,就乖乖地將偷了東西交出來。”
嶽檸歌歪著頭:“我沒有偷東西,拿什麼交?”
“還在狡辯。”鳳緣嘆了口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嶽師妹,交出東西,你好,大家都好,免得一會兒我們羣毆你,不合適。”
嶽檸歌點點頭:“的確,如果真的是我偷了,我交出來,也無妨,可我沒有偷呀。”
“我信嶽師姐!”
鏗鏘有力的聲音從校場的最角落的班級傳來,所有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地往癸班的方向看過去,但見一個快三十歲的“老姑娘”正信誓旦旦地表達著對嶽檸歌的信任。
連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嶽檸歌武力強悍,怎麼能夠忍得下去。
“癸班的人,有什麼資格開口!”鳳緣冷冷一哼,登時癸班的人就坐不住了,趕緊將連翹給拉開。
連翹還想要說什麼,卻被癸班的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在這些人的眼裡,得罪什麼人都不能得罪甲班的人。
嶽檸歌站在臺上,手輕輕地從水晶上挪開,登時整個甲班都進入了戒備狀態,生怕她要先下手爲強。
嶽檸歌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臨危不亂,絲毫沒有武力外泄:“鬥天長老,你得說句話,東西是不是我偷的。”
全場幾乎都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伸長了耳朵要聽到鬥天長老的一句肯定。
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
“不是。”
鬥天長老的兩個字讓鳳緣和陸悠琦爲首的兩幫人都耷拉了腦袋,怎麼會不是呢?
水晶不是都發光了嗎?
陸悠琦氣不過:“長老,你不是這樣偏幫嶽檸歌吧!這水晶……”
“放肆!”霍司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陸悠琦平素裡就仗著陸相這個大靠山目無師長,眼下在全院師生的面當場質問鬥天長老,簡直不像話!
“霍司業,莫要動火,我只是就事論事。”陸悠琦道,“大家都知道插班生都要長老的手書才能夠進來,嶽檸歌是鬥天長老推薦進來的,想來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嶽檸歌微微瞇起眼睛來,她站在臺上,看著鬥天長老依舊冷冰冰的臉:“長老,你都被污衊成這樣了,還不吭聲?”
“你這臭丫頭,就等著老夫被陷害吧?”鬥天長老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話出來,讓嶽檸歌十分心虛。
嶽檸歌訕訕一笑:“我哪兒敢喲!你難道不打算解釋一番?”
鬥天長老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全場又陷入了死寂。
鬥天長老看向院士:“院士,麻煩你來解釋一番這個中的緣由,老夫也得避避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