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5章 素箋
幾個兄弟知道爹爹心頭的痛意實在是難以消散,可是外面的方玉該如何打發(fā)?文毓曉得五弟的意思緩緩勸慰道:“父親,如今方玉是瑞王殿下身邊的人,即便是瑞王殿下還親自駕車將他奉為座上賓。這樣跪在咱們文家的門前怕是不妥當啊!”
“是啊!父親,”文抒頓了頓道,“方玉雖然如今被方家趕出了家族,可是近來聽聞方家長公子做事不妥失宜得很,方家的那些族長宗老們已經(jīng)給方相這邊遞話,想請方相松了口將二公子重新召回方家。”
文閔心頭難過,但是被三個兒子這樣一敲打頓時一個激靈,方家二公子跪在自己的門前確實不妥至極。文家雖然也是清流之家但是遠沒有方家的實力雄厚,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了方家也不妥當?shù)煤堋?
正自文家人猶豫不決之間,花廳外面文淵的小廝疾步走了進來,手中緊握著一道素箋雙手捧著遞給了文淵。
“五爺!”
“這是什么?”文淵眉頭蹙了起來。
“是太子爺派人送來的。”
文淵眼神一閃忙接在手中,文閔等人具是頗感詫異,至從文淵伴讀太子成了太子的幕僚。文家人已經(jīng)將寶壓在了太子殿下這邊。
但是太子殿下素來與凌家也沒有什么交情,偏偏在這個時候送來一封信,不知道這個是什么狀況?
“太子殿下派來的人呢?”
“回五爺,在門房處吃茶等回話呢!”
“你封了銀子打賞下去,好好送出去,”文淵吩咐下人道。
“老五,這是……”文閔雖然帶著幾分讀書人的固執(zhí),可是太子殿下這時機剛巧的素箋到底是個啥意思?
文淵忙打開素箋,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老五,說了什么?”文毓忙問道,整個文家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文淵。文家雖然文淵年紀最小卻也是最有計謀的一個,深受家族器重。
文淵將素箋傳給了父親文閔緩緩道:“太子的意思是得饒人處
且饒人。”
文閔頓時癱坐在了椅子上,誰都曉得太子殿下這句話的分量,若是文家再執(zhí)迷不悟的話,豈不是惹太子殿下不喜?
“這……這殿下幾時對凌家人上了心?”文閔憤憤不平,卻又凄苦萬分。
文淵看著花廳中的其他人緩緩道:“有件事情我想同父親和幾位兄長說道說道。”
文閔一頓,將其他的文家本家子弟,還有文家府上的門客等具是遣了出去。
整個花廳只剩下了文家父子四人,文淵此時臉上凝重非常沖文閔等人緩緩道:“前些日子宮里頭的皇后娘娘命人將一件事情壓了下去,否則會給太子殿下帶來一些麻煩。”
文閔抬眸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道:“說下去。”
文淵繼續(xù)道:“那件事情只有凌家人和太子府里頭的幾個人緊要人知道,便是上一回這個凌霜聽聞中了劇毒昏迷不醒,太子殿下居然親自到了凌家,闖進凌家內(nèi)堂,差點兒將凌霜這個女子抱走。”
文淵說到此處再不多話,文閔幾個人卻是大吃一驚。堂堂太子殿下居然闖進人家后宅,難不成這凌霜……
幾個人的神情凝重到了極致,聯(lián)系到今天太子殿下這封莫名其妙的素箋,一切便是昭然若揭。
可是這怎么可能?太子殿下也不是那種好色之徒,偏偏對一個潑辣女人這般放不下,這若是日后有什么勾連,文家人便是真的惹上大麻煩了。
“罷了!請那個女人進來吧!”文閔無力的擺了擺手,自己女兒的這口怨氣若是同整個文家的生死存亡比較起來,還真的算不了什么。
跪在門外的凌霜幾乎整個人被方玉源源不斷地內(nèi)力裹挾著,心頭暗道這個家伙實在是厲害的沒邊沒沿。不知道練了什么神秘功夫,真氣綿長,內(nèi)力渾厚到可以這樣用?
此時文家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去,凌霜不禁抬眸看去,只見文毓同文家老五文淵緩緩走了出來。
她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進了肚子里,文家兩兄弟雖然略有些尷尬還是禮
數(shù)不缺的,沖凌霜和方玉行禮道:“家父請二位進去!”
凌霜心頭一喜忙要站起來,雖然自己是練武之人到底在雪地中跪了這么久,膝蓋處一陣酸痛居然沒有力氣站起來。
正自難堪之際不想整個身子落進了方玉的寬大懷抱,凌霜只覺地一陣眩暈整個人已經(jīng)打橫被方玉抱了起來。
“方玉!放我下來!”凌霜臉色一白,這可是在文家,不是他們住的松林堂。
“閉嘴!放你下來你能走嗎?”方玉說實在的對凌霜這樣籠絡文家實在是看不上眼,不過這丫頭也是個死心眼兒的家伙,看中的道路一條道走到黑。
文家兄弟尷尬的看著方玉抱著凌霜大步邁進了文家的門檻,不禁一陣陣頭大,這個方玉行事風格詭異,放浪形骸,果然與眾不同得很。
文閔也沒想到凌霜是被人抱進來的,不禁瞪大了眸子。方玉也沒有什么好臉色,一邁進文家的花廳便冷著臉道:“準備兩個湯婆子來!快著點兒!”
文家的丫鬟婆子被方玉冷冽的桃花眸狠狠一瞪不由自主的下去準備去了,不多時方玉將凌霜放在了花廳的椅子上,除去了凌霜外面已經(jīng)沾了雪的披風。又命人取一件干凈披風,他拿在手中半蹲在凌霜的面前,將她的兩條腿用披風緊緊裹著,又將丫鬟取過來的熱乎乎的湯婆子也一并放在她的手心里這才站了起來。
文家上下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看著方玉俊美的臉上滿是關(guān)切,照顧起人來絕對不含糊。
一時間花廳中有些詭異的寧靜,凌霜真的是敗給方玉了,她沖著文閔忙要站起來行禮卻不想被方玉狠狠按住。
“方大人,賤內(nèi)的腿之前在戰(zhàn)場上受過傷,如今獨獨跪了四個時辰,想必舊傷已經(jīng)發(fā)作。”
文淵到底是個伶俐的忙接話道:“既然凌將軍這腿受過傷那些虛禮也免了吧,家父不會怪罪于你的,來人準備姜湯給凌將軍和方公子!”
方玉將視線移到了文淵清雅俊逸的臉上,暗道這只小狐貍倒是活泛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