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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章 污蔑
同上一次的烏桓危機不同,這一次是切切實實的恐慌,相信不久的將來伴隨越來越多的難民涌到長江以北,京城中的繁華勝景將會一去不復返。
京城中的氣氛反而是一片死寂,誰也沒想到江南會發生變亂。之前若是北方邊地動蕩尚且可以逃到江南富庶之地,可是這一次往哪里逃?
人人眼眸中都是絕望,也有不少人將視線移向了凌家,宇文家,胡家這樣的軍事世家,可是誰才是他們亂世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們心頭驚疑不定!
這場戰亂太可怕了,江南是天下糧倉被叛軍占了去,如今相傳南疆叛軍已經達到了八十萬之眾。北方高車異動,烏桓的危機才剛剛平息可是難保烏桓赫連風大王不會火中取栗,大燕朝可謂是四面楚歌。
邊疆的兵力不能動,只能動用京城中的兵力,可是誰能統領京城中唯一的戰斗力掃平南疆?這將是大燕朝所有子民關心的問題,也是此時金鑾殿中爭鋒相對的問題。
龍座上的承平帝瞬間蒼老了許多,江南被南疆攻破的消息讓他寢食難安,這一次臨時性的朝會更是不同以往的緊張殘酷。
“朕平日里養著你們這些人難不成都是廢物嗎?!”承平帝終于不耐煩的打斷了群臣毫無見地的議論。
遷都者有之,決戰者有之,甚至連劃江而治的講和者也是大有人在。每一個人都清楚,這一次大燕朝面臨的是什么?不是強敵環飼而是大燕朝上百年弊病的積重難返,如今真正困擾大燕朝的不是外敵而是內部那些腐爛的根基。
如今南疆八十多萬兵力逼近,大燕朝這群朝臣們心中所想的卻是權利的分割和各自小利益的盤算,承平帝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發涼。
凌霜垂首只是冷笑不語,將這些人的惺惺作態權當做是一場游戲罷了。
“臣有話要說!”靖國公宇文擎宇緩緩站了出來。
“愛卿有話請講!”承平帝面對這么大的壓力下確實對宇文家族的實力有所忌憚,語氣中帶著幾分忍讓甚至是一絲絲的示好。
宇文擎宇看了一眼凌霜和胡剛徵道:“此番赤衛軍總統領胡離率領十萬大軍卻是讓南疆攻破了防線,實在是罪大惡極,無能之至!赤州牧文淵守城不力空使赤州這樣重要的城池失守,才使得江南門戶洞開,臣認為應當下詔重責!”
“靖國公!你胡說八道什么?!”兵部尚書老將胡剛徵頓時惱了,自己的兒子生死未卜,拼盡全力為國效命居然還要受罰,實在是于情于理說不過去。
文相藏在袖間里的手微微一抖,恨毒了宇文擎宇的陰險,他這一出口是要將太子一黨趕盡殺絕的架勢。
“赤州沒有失守!”文相神情波瀾不驚,身為一朝宰相自然是不能與宇文擎宇當庭吵嘴,但是不證明他不會反擊。
“文相!你給朕說清楚!赤州沒有失守?”承平帝大吃一驚,剛剛接到的戰報說赤州城失守,赤衛軍全軍覆沒,難不成還有變動?
“臣懇請皇上降罪!”文閔突然跪了下來,“臣的兒子拍心腹之人捎來了家信,赤州城沒有失守,而且還因為朝中出了內奸導致赤州城的幾座衛城的城防圖被南疆叛軍獲得才會陷入被圍困之地!”
“內奸?”承平帝的眼眸狠狠瞇了起來。
凌霜心頭不禁替義父捏了一把汗,她也沒想到義父居然將赤州城胡離他們派來的人送信一事全部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此一來凌霜便不會有任何被猜忌的地方。而且義父將內奸這件事情突然公布在這金鑾殿上,顯然是要將事態鬧大了。承平帝疑心重,義父越是如此越能給自己加分。
凌霜心頭感激萬分,但是這樣做相當于徹底惹惱了那些太子黨的政敵,接下來會如何行事實在是個未知數。
“文相!”宇文擎宇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文閔道,“赤州城是你
的五兒子守城,吃了敗仗將南疆兵力放到了江南沿線的也是小文大人吧?如今官道上送來的消息說赤州城失守,你卻說沒有失守?難不成皇上的消息還不如你文相的消息靈通?你究竟將皇上放在何處?”
凌霜眉頭一蹙,這老賊真是狡猾到了極致,這般挑撥離間不就是想將這水攪渾了去。她心頭一頓,莫非宇文家的人便是那個內奸?可是沒道理啊!宇文家若是將南疆拱手讓給了段佑天這個南疆王,腦子是進水了嗎?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陰謀?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
文相唇角微冷,神情卻是淡漠至極沖龍座上的承平帝狠狠磕了一個頭道:“老臣收到了吾兒的家信是在今早,心頭似喜似悲,喜的是赤州城還在尚且有一絲贏的希望。悲的是,南疆叛軍勢如破竹,赤州城若是救援不力,遲早會被碾壓成碎片。臣又不敢相信信上所說,自然是要將送信的人調查一番的。沒曾想剛有了眉目,南疆攻破江南防線的消息便傳來了,可是卻與臣的這封家信出入很大。臣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有詐,故而至今才將這信的消息說出來的。只是靖國公這般言辭鑿鑿不知道又有何憑證說赤州城已經被攻破?”
宇文擎宇沒想到文相會得了這么個要命的消息,赤州城的事情被他嚴密封鎖居然還是傳到了京城。若是赤州城在,皇上這一次決戰的信心倒是極大的,之前自己與龍煜天那些虛虛實實的隱蔽招數就會被拆穿了去。
“皇上!文相分明是替自己的兒子推脫失城之責!”宇文擎宇沖承平帝躬身道。
承平帝心頭壓著一股子怒火,到了這般境地還在做這些無用的爭吵,可是宇文擎宇畢竟還需要仰仗一二。不過文相的話是真是假也有待于商榷,只是如今的形勢迫人,赤州城到底失守了沒有實在是解決萬般問題的關鍵。
“皇上!”凌霜沒有時間在這里同老臣們磨嘴皮子,既然義父開了頭自己只有將這出子大戲唱下去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