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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章 斬將
方玉眸子微微閉了閉寵溺的將她扶了起來道：“霜兒，你身上的傷剛好了幾分，還是喝湯吧！來！我喂你！”凌霜這幾日的飲食起居全部都是方玉親自負(fù)責(zé)，他好像嚇著了一般，只覺得時時刻刻將她護(hù)在掌心里才心安一些。
凌霜勉強(qiáng)喝了幾口，只是覺得軒閣中的氣氛似乎有些壓抑。
“哎！不必這么懊喪吧？你們大小姐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葉南，你說我的這眼睛能治好嗎？”
葉南再也撐不住了撲進(jìn)凌霜的懷中哭了出來：“長姐，怎么辦？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
“傻丫頭！你是神醫(yī)又不是神，別哭，別哭！”
“不過我?guī)煾傅故悄茉囈幌碌?，可是師父她老人家……嗚嗚嗚……南兒找不到他老人家的蹤跡，云云已經(jīng)去找了，到現(xiàn)在沒有消息。若是長姐的眼睛再這樣拖下去，月余之后怕是連我?guī)煾敢矡o能為力了。長姐！怎么辦？嗚嗚嗚……”
葉南哭的凄慘至極，凌霜不禁暗自苦笑。這丫頭倒是需要病人來安慰，忙拍著她瘦弱的肩頭笑道：“你這丫頭！莫哭！你長姐我這一次打贏了南疆叛軍算是賺大發(fā)了，一雙眼睛算得了什么，不要哭，免得讓別人笑話?！?
她只覺得需要說點兒什么，屋子里這些人倒是比她還難受，這讓她心頭有些不舒服。
“胡離！胡離你還活著嗎？”凌霜只記得倒下之前胡離的處境分外兇險。
胡離嗓子哽得厲害淡淡掃了一眼凌霜身邊的方玉，那個位置終究不是他能替代的，剩下的只有祝福了。
“回稟主帥！末將還活著！段佑天殘部逃回到了居延城，羲和軍和青龍軍剛剛抵達(dá)赤州城，這一次立功的人屬下都統(tǒng)計過了。那些失職的將領(lǐng)屬下也已經(jīng)革職查辦，關(guān)在了后面等候主帥處理?！?
凌霜點了點頭，胡離的意思她明白，這一次算是真的將宇文家的人扳倒了。
“秦小七可在？凌家親衛(wèi)軍的其他人呢？”
秦小七忙上前一步道：“回稟大小姐，其他統(tǒng)領(lǐng)都還好，只是……”
“只是什么？”凌霜心頭咯噔一下，盡管已經(jīng)猜到還是不愿面對。
“只剩下了八百人！”
凌霜眼眸狠狠閉了起來，心頭卻是難過得很。這些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兵，沒想到這一仗會這么慘烈。
“大小姐！屬下無能！”秦小七作為總統(tǒng)領(lǐng)自然是心頭愧疚猛的跪了下來。
“起來吧！本就是刀劍無眼的拼殺，還剩下這么多兄弟已然是不錯得很！那些陣亡的士兵，你下去好好安撫他們的家人，撫恤的銀子一定要足量發(fā)放下去，誰家有困難定要幫襯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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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小七曉得凌霜發(fā)下來的撫恤銀子定然能讓這些戰(zhàn)死兄弟們的家人過上好日子，可還是心頭難受的要命。這一場仗本來不是這么一個打法的，本來可以不用死這么多人的。
一時間軒閣中有些沉悶，壓抑到了極致。
凌霜曉得人死不能復(fù)生，但凡她有一口氣這些兄弟們就不能白死，等她緩過勁兒來，這筆賬要好好同那些混帳東西算算清楚。
她咳嗽一聲想要化解緊張的氣氛笑道：“你們也太沉悶了些，哪里像個打了勝仗的樣子！文淵！來！用你的笛子吹個小曲兒讓長姐我開心一下?！?
胡離身子一顫，頓了好久才緩緩道：“文大人戰(zhàn)死了，一同戰(zhàn)死的還有羲和軍主將宇文效。”
凌霜瞬間呆了去，整個人宛若是一座石像好半天才有了生氣。她吞咽了口唾沫忙掙扎要站起來。
“霜兒！”方玉忙將她扶住。
“我去看看那些陣亡的將士……哦……我忘了自己看不到了，那我送他們一程。姹紫！你給我換套衣裳來！要干凈周正一點兒的，你順道將我破了的衣裳……對了，姹紫呢？”凌霜終于記起來之前姹紫與陸建在南門箭樓上的對立。
嫣紅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姹紫投河死了，大小姐！她也死了！”
“你
說什么？再說一遍？！”凌霜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姹紫和嫣紅不是她身邊普通的婢女，已經(jīng)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親人。
“姹紫被宇文御那廝……那廝壞了身子……投河死了……長姐……你一定要替姹紫討個公道！宇文御那廝雖然是副帥，可是姹紫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大小姐！”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方玉看著凌霜一瞬間的奔潰心疼得要命，將屋子里的人趕了出去。
“霜兒！你聽我說?！?
“我曉得！”凌霜聲音頓時帶著十分的蒼涼，“我曉得你會說什么，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你說是不是？”
方玉說不出話來，抬手一遍遍拂過了她干澀的眼眸：“想哭就哭出來吧！別這樣委屈自己，你也有哭的權(quán)利?！?
“哭不出來，”凌霜唇角只剩下了苦笑，“方玉，等我忙完了正事兒，今夜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方玉看著她抬起來的蒼白小臉，粗糲的手指拂過了她絕美的容顏，嘆息了一聲道，“好！霜兒！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今夜我在閣樓處等你，我們不醉不休。”
赤州城府衙的正廳里，一襲銀色勁裝的凌霜端坐在正位上似乎盯視著下面跪著的宇文御，其余的南征軍將領(lǐng)紛紛立在一邊，心頭卻是打著鼓不知道凌霜會怎么處置南征軍的副帥。
尤其是那些青龍軍和羲和軍的將領(lǐng)們，心情忐忑到了極點。
“宇文御，你可知罪？”凌霜鳳眸上纏著白色的素錦，但是絲毫沒有減少她臉上的那抹蕭殺之氣。
宇文御此番卻是被捆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兩條腿都被那些故意整他的凌家親衛(wèi)軍打殘了去，不得不跪在了地上，卻是揚(yáng)起臉冷冷笑道：“主帥！末將不知何錯之有，路上遇到了小股南疆賊匪，末將鎮(zhèn)壓后只是稍稍遲了幾分來赤州城！末將……”
“來人！給他看樣?xùn)|西！”凌霜聲音如常般鎮(zhèn)定。
兩樣物事被月瓏扔到了宇文御的面前，四周宇文家的將官頓時吸了口冷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