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嫡女種田忙
火辣辣的太陽照得靜月有些頭暈?zāi)垦?,她蹲在田里心無雜念的除草,偶爾有涼涼的山風(fēng)吹來解解暑。
冷霜和冷眉都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她,她們也不知道最近幾天自家小姐是怎么了,自從解決了裴家姐弟的事情,小姐似乎就有了心事,而且好像為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她在拼命地四處找事情做,每天忙到很晚都不休息。
同樣感到靜月有不對勁的還有蕭辰域,他能猜出靜月心里是為了什么而苦惱,但是他沒有主動找到靜月說明,而是等她自己想通,愿意真正敞開心扉和他談?wù)?,可是在感情的世界里,比起耐性,陷入越深越早的那個耐性被磨光的時間就越短。這天晚上,蕭辰域終于忍不住逮住又想避開他自己一個人呆著的靜月。
“月兒,別再避著我,我們好好談一談!”蕭辰域?qū)㈧o月拉到自己的對面坐下。
“我沒有避著你,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我們再談好不好?”靜月還是想要避開和蕭辰域的這場談話。
“不行!”蕭辰域直接拒絕,有些事情能拖,而有些事情拖不得,“今夜我們就坦誠以對,說出心底所有疑惑和擔(dān)憂的一切,我不希望你我之間以后再有任何的隔閡。月兒,你是我要執(zhí)手一生的女子,是我蕭辰域此生最深愛的人,無論你心底藏著什么,你都注定逃不開我,與其躲避,不如面對!”
靜月知道蕭辰域說的很對,只是有些事情一旦說出來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她承認(rèn)唯獨(dú)在感情方面,她缺乏那一絲不確定和不安全感,也許是因為她從小是由爺爺帶大,在那個缺乏溫情的家庭長大,在內(nèi)心最深處最黑暗的角落,一直蹲著一個脆弱而又自我保護(hù)欲太強(qiáng)、不愿意全部展現(xiàn)自己的小女孩。
看出靜月的猶疑,蕭辰域堅定地看著她說道:“月兒,如果剖出我的心,能讓你看到那里對你至死不渝的愛,那么這把刀拿去!”蕭辰域從袖間突然抽出一把短刃,強(qiáng)硬地放進(jìn)了靜月的手里。
溫溫的刀鞘讓靜月心里一驚,她不知道這把短刃蕭辰域帶在身邊有多久了,但是這把帶著蕭辰域體溫的短刃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她心內(nèi)關(guān)閉最緊的那一扇門。
“蕭辰域,你認(rèn)識我有多長時間了?”靜月將刀鞘放下,清澈地眼神靜靜地看著蕭辰域問道。
“二年零二百七十五天!”蕭辰域脫口而出。
靜月一驚,她不知道蕭辰域這個準(zhǔn)確的數(shù)字是如何算出來的,但這讓她很感動,像蕭辰域這樣一個冷傲地面對世間的男子,能夠為她這么費(fèi)心與用心,她真的很知足。
“那你了解我嗎?我是宋家靜月又不是宋家靜月,這一切也許都是我的夢,等到有一天我的夢醒了,也許我的世界不再有你,而你的生活中也不再有我。我現(xiàn)在所說的話也許你不能理解,但是既然要坦誠以對,我會把想說的都告訴你?!膘o月見蕭辰域?qū)λf的話并沒表現(xiàn)出過度的驚詫,于是繼續(xù)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宋家靜月原來是個傻子,只不過二年多前的秋天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就變好了。其實,那一刻宋家靜月就已經(jīng)不同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描述曾經(jīng)生活過的那個地方,而我來到這里也許只是機(jī)緣巧合,我不知道有一天是否會因為某些原因而再次離去,正是因為這種不確定性,所以我才對我們的感情不敢全情投入?!?
蕭辰域認(rèn)真地聽著靜月所說的每一個字,當(dāng)他聽到靜月有可能消失不見的時候,緊張地抓著靜月的手說:“月兒,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是仙是妖,也不管你是怎樣來到了這里,怎樣變成了宋家靜月。你是我的,上天入地你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里都不許去,不對,即便有了我的允許,你也哪里都不許去。你記著,你生我生,你死我亡,既然你闖入我的生命,那么生生世世你都要為我負(fù)責(zé)?!?
面對蕭辰域真心而霸道的告白,靜月回握著他的手說:“蕭辰域,你的話我信!可是終有一天你會身不由己,或者我會身不由己。我無法容忍自己喜歡的人三妻四妾,或者心里有別的女人,愛情的世界永遠(yuǎn)無法容下第三個人,你是王爺,將來也可能是帝王,你的身側(cè)能只有一個女人嗎?就算你做得到,到時候你面對的壓力和非議亦是很大,這些你能承受嗎?”靜月是一個想的很長遠(yuǎn)的女人,她不愿意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變成一個整日只知爭風(fēng)吃醋的女人。
聽到這里,蕭辰域忽然笑了,他輕輕地敲了一下靜月的腦門,說道:“我的傻月兒,原來你是為這種事情煩惱,你應(yīng)該早點(diǎn)告訴我,我以九泉之下的母妃起誓,此生只會有你宋靜月一個女人。我愛你,自然要把這世間最好的送給你,包括男女之間最寶貴的感情。”蕭辰域從來沒想過越王府會有除靜月之外的另一個女人,為了讓靜月安心,他決定回去把所有的丫鬟都換成小廝。
“蕭辰域,我相信你說的是真心的。其實,我們之間一直有問題的那個是我,不是我不喜歡你,也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在我內(nèi)心深處曾經(jīng)有一段被封存的記憶,那段記憶是我永遠(yuǎn)不想碰觸的,或者是我害怕碰觸的,我擔(dān)心有一天記憶的魔盒打開,我就不是你現(xiàn)在看到的我了,也許那是一個連我自己都討厭的人,是一個你不喜歡的宋靜月?!闭f到這里,靜月才恍然明白,原來她不是擔(dān)心蕭辰域會喜歡上別的女人,而是怕蕭辰域有一天會不喜歡那個被隱藏的自己。
“傻月兒,如果有一天你變成了魔,那么我便陪你一起沉淪,如果你討厭被封存的那個自己,那么沒關(guān)系,由我來愛那個你。無論怎樣的你都會有我蕭辰域陪著,生死不棄,甘苦相依?!笔挸接騽忧榈卣f道。
“蕭辰域,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你挺傻的!”靜月的眼睛已經(jīng)變得有些濕潤。
“傻瓜,只有在你面前,我的聰明沒有用武之地。月兒,你永遠(yuǎn)無法知道,因為你的出現(xiàn),我的生命不再只有一種顏色?!笔挸接蚱鹕韺㈧o月攬入懷中,溫柔地說道。
“天下人都說越王是殺人如麻的瘋子,可誰知你這個瘋子,說起肉麻話來,也是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毙脑捳f開之后,靜月變得輕松了許多,開始打趣起蕭辰域。
“我還是那個瘋子,只不過為你瘋,為你狂。所以,你不要再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靠近你!”蕭辰域酸溜溜地說。其實,夜云天來找靜月的幾次,他后來都知道了,就連夜云天暗中幫助靜月的事情,他也知道,就因為知道,他心中對夜云天更氣。
“哪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我心中對遇到的每個人定位都是很準(zhǔn)確的,絕不會越過自己的界定線一步,所以,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靜月算是知道蕭辰域的醋勁有多大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他現(xiàn)在都能防著。
“那我的定位是什么?”蕭辰域靠近靜月的耳邊微笑著問。
“看你表現(xiàn),表現(xiàn)好,定位就高一些,不好嘛,那可就難說了!”靜月也靠近他的耳邊說道。
“放心,我一直表現(xiàn)很好!月兒,以后安心把事情都交給我,相信我,依靠我,我能為你撐得起一片廣闊的天空,讓你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自由翱翔?!苯褚惯@一番談話讓蕭辰域更加了解靜月,也更加確定自己對靜月的心意,可是靜月太獨(dú)立,這樣的她太累,他想要做她最堅強(qiáng)最有力量的靠山。
“蕭辰域,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有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你替我辦不了,比如說種田,這是項技術(shù)活,你領(lǐng)兵打仗可以,但讓你下地種田,那不是難為你嗎?再比如進(jìn)廚做飯,這也是項技術(shù)活,有很多新鮮的吃食必須要讓我親自做,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堂堂的王爺,總不能讓你下廚研究新菜式吧?所以,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我來做,等到我做不了的事情,你再出來幫我。我答應(yīng)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先想著讓你解決,然后再自我解決。”為了滿足蕭辰域小小的大男子主義,靜月決定采取先退后進(jìn)的政策。
“好,一切都依你的意思辦!不過,月兒,既然我們都已經(jīng)坦誠以對,你是不是要改變一下對我的稱呼?”雖然蕭辰域也很喜歡靜月連名帶姓地這樣稱呼他,但是他想更親近一些,以前他沒有太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但是現(xiàn)在他很在意。
“那你想讓我叫你什么?王爺?辰域?域?阿域?域域?親愛的?總不至于現(xiàn)在就叫你相公吧?”靜月對于稱呼之類的倒不是很在意,她以前也沒有談過戀愛,就算和自己最熟悉,關(guān)系最好的朋友,她也是直接連名帶姓一起喊的。
“域!”蕭辰域直接說出了他心中最想讓靜月喊的名字。
“好,域!”既然彼此確定了心意,靜月也不扭捏,戀人之間親昵的稱呼不也是必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