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監(jiān)名叫楚貴,稱得上是吳太妃身邊的一個比較厲害的爪牙。
雖然白洛箏初踏宮闈不久,卻也聽說這楚貴在暗地裡曾爲吳太妃辦了不少陰私之事,平時很得吳太妃賞識器重。
這楚貴突然當著衆(zhòng)人的面向白洛箏發(fā)難,明擺著是給白洛箏找不痛快來了。
未等白洛箏出言應辯,只聽“噗通”一聲,在梅花樁上練習走步的趙昱縱身一躍,跳到了衆(zhòng)人面前。
他神色睥睨地看了楚貴一眼:“說到規(guī)矩,你這奴才見了朕爲什麼還直挺挺的站著,難道你不知道,當奴才的見了皇上膽敢不跪,犯的可是大不敬之罪?”
趙昱的話不但讓楚貴怔在當場,就連一向沒把這小屁孩當一回事的吳太妃也有些驚愣。
不能怪吳太妃有眼無珠,不把皇帝放在眼裡,而是自古以來,趙昱的存在感非常低。
一方面是因爲他年紀太小,性子跟他死去的父親趙瑾頗有幾分相似,都屬於脾氣綿軟,溫和好欺的類型。
至於另外一方面,是因爲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知道,真正在祁國當家做主的不是趙昱,而是攝政王趙璟。
如果今天出現(xiàn)在這裡的是趙璟,吳太妃絕對不敢耀武揚威的跑過來挑釁白洛箏。
就因爲她從來都沒把趙昱這麼個小東西
當回事,才如此目中無人的想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沒想到被威脅的人還沒吭聲,卻跳出趙昱這麼個小東西。
“你這狗奴才是不是聾了,難道你沒聽到朕在同你講話?”
經(jīng)過白洛箏多日以來的調(diào)教,趙昱的脾氣秉性較之從前明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的趙昱綿軟老實,很多時候就算被宮裡的奴才欺負了,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理會。
可自從白洛箏出現(xiàn)在趙昱的世界裡,無形之中教會了他許多做人的道理。
這些道理不僅僅是學問和功夫上的,更多的還是如何運用自己的身份去馭下服人。
宮廷就像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如何能在這個戰(zhàn)場上稱王稱霸,光是靠地武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潛移默化之間,白洛箏將自己當年在戰(zhàn)場的所學所用,盡數(shù)講給趙昱聽。
起初,這小孩聽得還算是一知半解。
相處得久了,他慢慢從白洛箏身上學會了不少真本事,比起宮裡的太傅講給他的那些所謂的帝王之道,可有趣又有用得多。
楚貴似乎沒想到小皇帝會當衆(zhòng)對他發(fā)難,他沉著臉,本能地看了吳太妃一眼。
吳太妃雖然面色不愉,卻還是不著痕跡地衝楚貴點了點頭
。
楚貴這才彎下膝蓋,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跪在趙昱面前,向他行了個大禮。
趙昱冷冷看了楚貴一眼,這才把目光移到吳太妃臉上。
“太妃娘娘,你身邊這個奴才可真是不識好歹,連安怡郡主也敢隨意冒犯,難道你不知道,上次皇祖母在昭陽殿認乾女兒的時候曾當衆(zhòng)宣佈,若非重大場合,安怡郡主在宮裡是享有免跪權的嗎?”
吳太妃神色一愣,似乎對這件事感到十分意外。
趙昱又道:“哦,朕差點忘了,上次皇祖母在昭陽殿設宴的時候,太妃娘娘因爲身體原因並不在場。不過……”
小皇帝面色一冷:“作爲這皇宮裡的一份子,太妃娘娘可以兩眼不聞窗外事,身邊的奴才卻不能對宮裡的規(guī)矩視而不見。
這楚貴剛剛見朕不跪又冒犯郡主,兩項罪責加在一起,怕是到了皇祖母那也講不出來禮。
衝著太妃娘娘的面子,若朕沒看到楚貴這麼放肆也就罷了。
眼下他都跳到朕的頭上來撒野了,若朕還眼睜睜由著他在宮裡胡作非爲,恐怕日後那些不長眼的奴才全都有樣學樣,憑白壞了宮裡的規(guī)矩。”
說到這裡,趙昱面色一沉,對練武場旁邊的幾個小太監(jiān)道:“來人,楚貴君前失儀,掌嘴三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