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北彊王膝下最受寵的女兒,不管是人還是物,只要她想得到的,父王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她所有的心愿。
在望江樓第一次遇到趙璟的時候,她并不知道他真正身份竟然就是名震天下的攝政王。
直到兩人在昭陽殿有了第二次相遇,蘇紅玉才聽到自己心底激烈的吶喊,得到他,并不計一切后果地占有他。
就算他是大祁國的攝政王又怎樣?
就算他身邊已經有了未婚妻又怎樣?
她蘇紅玉要得到的東西,到今日為止,還沒有失手的先例。
更何況她身后還有一個疼她、愛她、寵她的父親,以及擁有強大兵力的北彊大軍。
事實證明,她手中所掌握的籌碼的確完成了她的心愿,可當她進一步了解趙璟為人之時,突然對這段即成的婚事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那種恐懼來自心底最深處,吞噬著她的靈魂,占據著她的軀殼。
她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躺在自己身邊的丈夫,會是一個沾滿鮮血,手握數條人命的變態。
是的,變態!
每當她想起那雙血淋淋的女人手,被放到拖盤上抬走的那一幕,便忍不住要將變態這兩個字冠到趙璟的頭上。
“公主,天色漸暗,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自從蘇紅玉和她爹被安排到皇家別院落腳之后,朝廷出于禮遇和尊重,在別院里給她們父女二人安排了百十來個家丁和婢女盡心伺候著。
今天跟著蘇紅玉出門的兩個婢女,一個叫喜兒,一個叫歡兒,在別院里很得蘇紅玉器重。
再過十幾天就是蘇紅玉和趙璟大婚的日子,蘇克哈到底是個粗心的漢子,對于婚宴細節了解得不多,只知道砸銀子給自己的寶貝女兒,讓她有空閑的時候就帶著府里的丫頭去外面多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蘇紅玉對買東西沒什么興趣,但她對祁國的京城卻是充滿了好奇。
每天帶著丫環東奔西走,東西沒買多少,倒是把偌大的京城逛得十分夠本。
抬眼看了看頭頂的天色,確實日漸西斜,已近黃昏。
蘇紅玉心情不太美妙地嘆了一口氣,正準備帶著兩個丫頭正準備回別院,卻見不遠處一個名叫老鳳祥珠寶樓的門口處,走出一個身材高挑,容貌端莊的漂亮姑娘。
只見那姑娘頭戴華麗珠釵,身穿耀眼衣裙,無論是容貌還是舉止,都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優雅和從容。
真正讓蘇紅玉駐足留意的,是那姑娘的容貌看著有些眼熟,彷彿在哪里見過。
“喜兒,你認得那邊那個穿藍色裙子的姑娘嗎?”
喜兒順著蘇紅玉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笑道:“回公主,那位姑娘姓白,是逍遠侯府的二小姐,芳名白洛箏。”
“逍遠侯府……”
蘇紅玉的口中喃喃念叨著這幾個字:“我怎么聽著有些耳熟?”
喜兒輕輕咳了一聲,解釋道:“公主覺得耳熟并不奇怪,因為逍遠侯家的這位二小姐,就是攝政王之前要娶進家門的那一位。”
“原來是她?”
蘇紅玉輕哼了一聲,心底的情緒有些復雜。
當然,這種復雜和愧疚無關,因為她并不認為自己從對方手中搶了趙璟有多么的罪無可赦。
在蘇紅玉的意識里,但凡她看上眼的東西,就算明明不歸她所有,她也會使盡手段,不顧一切地從別人手中據為已有。
“公主,您要去哪里?”
喜兒和歡兒沒想到這位北彊公主在聽了她們的解釋,居然直奔著珠寶樓的方向走去。
蘇紅玉自然不會把兩個奴才的叫喊放在眼里,她徑自走到珠寶樓門口,毫不客氣地攔住白洛箏的去路,揚著下巴道:“你認得本公主嗎?”
語氣囂張,態度狂妄,絲毫沒把對方放在自己的眼里。
被攔住去路的白洛
箏面色一怔,她身后的明月和珠蓮,也對這北彊公主擺出一副警覺和排斥的姿態。
白洛箏伸手示意自己的兩個丫頭稍安勿躁,笑著對蘇紅玉道:“公主出身高貴,姿色傲人,來歷不凡,我自是好早以前就久仰你的大名的。”
蘇紅玉不客氣地冷笑一聲:“哼!嘴上說著恭維話,心里卻并非是這么想的。”
“公主這是何意?”
“你該不會把本公主當成傻子來看吧?整個京城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即將成為你夫君的趙璟,是被本公主強行搶到手里的,我害得你失了一段姻緣,你心中不記恨我才真是奇怪。”
白洛箏不疾不徐地回她一記溫婉的笑容:“公主德才兼備,容貌過人,又是北彊王膝下最寵愛的女兒,王爺棄我而選您,我自然是輸得心服口服,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哼!是不會有怨言?還是不敢有怨言?”
蘇紅玉咄咄逼人的樣子,看在明月和珠蓮的眼中簡直是厭惡到了極點。
明月在后面輕輕扯了扯白洛箏的衣襟,小聲道:“小姐,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蘇紅玉雙眼一瞪,厲聲道:“不過就是個下賤的奴才,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明月被罵得十分委屈,偏偏對方的身份是北彊的公主,就算她心里再怎么不滿,也不敢在公主的面前放肆。
白洛箏瞪了明月一眼,訓斥道:“公主罵得沒錯,主子說話,確實沒你一個奴才插嘴的份兒。”
罵完,又小心翼翼地給蘇紅玉賠不是:“都是一些沒教養的丫頭,若冒犯了公主,還請恕罪則個。”
蘇紅玉見她這么識抬舉,心底竟生出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優越感。
她原本對白洛箏這個前情敵沒什么好感,此刻卻覺得這白家小姐到底是個識實務的,至少沒因為自己搶了她的婚事而露出半點不敬之意。
再仔細一打量對方,蘇紅玉的眉頭不由得微微擰了起來:“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