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專業戶5
一早,天剛剛亮,謝詡凰半夢半醒聽到外面傳來打斗的聲音瞬間驚醒了,披著衣服下了床,推開窗便看到晏西又在找人麻煩了。
燕北羽打了哈欠跟著起來了,站在她身后瞧了瞧外面,“這大清早,他們鬧騰什么,她還真是不服輸。哪”
“她是越戰越勇,除非哪天你找回來那人讓她給打趴下了,否則他就準備隨時接招吧。”謝詡凰幸災樂禍地說道。
晏西那不服輸的性子,遇上這種自己一時勝不過的,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支擊敗對方才罷休,否則她就吃不好睡不好,這么大清早的就來找人過招了,只怕昨晚抓心撓肺地想了一夜的辦法吧。
燕北羽望了一會兒,笑道,“今天怕是她也難贏。蝗”
謝詡凰點了點頭,“看來,你真找了個了不得的高手。”
“我請冥河回來,只是為保護你的安全,并不是要監視你什么,自你入京以來若真要監視你的一舉一動,我早了派了人了。”燕北羽道。
他知道,她并沒有真想把這個人留在身邊當護衛,心里還在想著辦法趕人,可他費了好一番功夫將冥河從天機閣的分舵調到燕京來,就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以免再發生上次那樣的意外。
“我不喜歡生人跟在身邊。”謝詡凰瞧著外面還在打斗的兩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樣一個人放在她身邊,不就意味著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所知曉,
“我知道你身手了得,可現在你內傷未愈,若是出去再遇上什么危險,晏西也不定能護得了你,多一人在身邊,總會安全些,我也放心些。”燕北羽由衷道。
謝詡凰扭頭瞅了他一眼,哼道,“燕王爺,你一天不去費心謀你的大事,盡把心思放在我這里,我還信得過你嗎?”
“真當我這幾日都閑著只找這個人去了?”燕北羽無事,索性兩人都趴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兩人過招。
“那倒說說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謝詡凰饒有興趣地問道。
“為了穩住南宮家,皇帝和皇后有意要太子在過了太子妃的喪期之后,再納南宮翎為妃,只是太子一直強烈反對,看來女兒死也并沒有讓南宮家與太子到反目的地步。”燕北羽道。
這些人比起女兒的性命,更看重的是權勢的穩固。
皇帝向南宮家開了這個口,便是認定了長孫晟為儲君的,南宮家要想榮華富貴繼續下去,必然還是要繼續扶持這個太子,只為一個女兒而與太子為敵,這也確實是不劃算的。
“但是,我敢打賭,太子絕不會再娶南宮家的女兒。”謝詡凰淺笑說道。
“可是,他必須娶南宮家的女兒,皇帝和皇后是絕不會答應他和上陽郡主的婚事的。”燕北羽道。
皇帝根本不容得那個人活,豈會再讓她嫁給自己的女兒,在宮里繼續興風作浪下去。
“你也說了,太子重情,為大局著想的話,他確實該去娶南宮家的女兒,但在長孫晟那里權勢和感情之間,后者更重。”謝詡凰道。
燕北羽奇怪地望了望她,道,“你似乎,對太子很了解?”
“既然要來大燕,對這里的重要人物自然都要有所了解的。”謝詡凰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也算重要人物嗎,你了解多少?”燕北羽湊近頭,笑著問道。
謝詡凰鄙夷地瞥了一眼,道,“我最喜歡了解敵人,那我們來了解一下?”
他現在是從動手動腳,改成言語調/戲了是不是?
燕北羽被她噎得沒話說,這個女人對他的任何事,一向都懶得過問,他出去好些天回來了,也是不聞不問的。
謝詡凰在窗邊興趣勃勃地瞅著外面還在與人交手的晏西,可見昨晚上挖空了心思下功夫的,不過這個冥河身手確實是不錯。
“皇上召我今日入宮,你乖乖留在府里養傷。”燕北羽一邊說著,一邊去更衣洗漱。
“今天天氣不錯,我想騎馬出城走走。”謝詡凰說道。
晏九他們今天離開,她得去跟他們碰個頭囑咐些事情,可若不跟這個人說,回頭他又要找冥河問東問西的。
燕北羽聞言沉下臉來,“你傷口才剛長好,騎馬再崩開了怎么辦?”
“我
tang沒那么嬌弱,會注意的。”謝詡凰道。
“要出去就馬車,不然就別出去。”燕北羽不容她反駁地道。
謝詡凰扭頭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道,“行,馬車就馬車。”
燕北羽滿意地笑了笑,理了理衣冠方才出門,特意囑咐了一番冥河要跟著她出門才離開。
謝詡凰用了早膳,瞧著陽光好就早早叫上晏西出門了,冥河趕著馬車跟在她們兩人身后,晏西幾番回頭看著,恨得牙癢。
“小謝,你有沒有厲害的招數能教給我,讓我把他打倒的。”
“他實力不差,不是現學就能致勝的,你自己慢慢來吧。”謝詡凰笑語道。
為了更像是出城踏青的樣子,兩人特意在街上買了不少吃的和水果,方才上了馬車讓冥河趕車出城。
出了城,特意選了處陽光和風景和好的地方,兩人坐著打發時間。
“九哥他們兩個離開燕京,要是遇上了南宮家派的高手,那冒牌貨又指望不上,九哥一個人應不應付得了啊?”晏西有些擔心道。
“只怕,不止南宮家的,還有長孫儀派的人也會去吧。”謝詡凰嘆道。
“啊,那九哥不是死定了?”晏西道。
“你也太小看他了,一般人奈何不了他。”謝詡凰笑著道。
晏九身手不在她之下,且又擅用毒,且一向機敏,沒那么容易吃虧。
“那要派出個不一般的人呢?咱們真不用派人幫忙嗎?”晏西道。
謝詡凰搖了搖頭,道,“派了人保護,就等于告訴那些人,這個上陽郡主來路可疑了。”
“可是……”
“放心吧,有燕北羽的會暗中跟著,真到危急關頭,會上陽郡主示警的。”謝詡凰道。
也正是有燕北羽暗中派的人在暗中保護,她才更不能派人去了。
“我怎么忘了這樁事兒了。”晏西一拍腦門兒道。
“所以咱們只要安心在燕京,等著長孫太子把他們找回來就夠了。”謝詡凰說著,往草地上一躺,枕著手臂曬起了太陽。
“可是,那長孫晟要是不去找人怎么辦,他要去找了人回來,可就真的與南宮家反目了,除非他真不要這太子之位了。”晏西側頭瞅著閉目養神的人說道。
謝詡凰沉默地閉著眼睛,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卻怎么也照不暖她陰暗的心。
“他會去的。”
她確實一直想不明白,為何當年他要那樣做,但在他還沒有想起那段記憶,他還是原來的那個長孫晟,他就一定會去把人追回來。
只是,他再怎么追回的霍宛莛,也終究不是她了。
晏西默然地看著她,有些嘆息,她不知道以前的她是什么樣子,但是從她認識她之后,她就覺得這世上似乎再沒有什么人,什么事都帶給她喜悅和快樂了。
或許,她這一生的喜怒哀樂,都已埋葬在八年前那場茫茫大雪的風雷原,也隨著那場消融在了這世間。
“小謝,要是霍家的仇報了,你有什么打算?”
謝詡凰聞言沉默地思量了許久,卻只道,“不知道,沒想過。”
“那就現在想啊,不然你跟九哥成親當我嫂子吧。”晏西興沖沖地說道。
比起謝承顥,和燕北羽這兩個人摻雜了太多東西的喜歡,九哥對她更為純粹簡單,相信也不會委屈她半分的。
她希望她可以早日報得大仇,可又怕當她生存下去的唯一目標完成了,這世間便再沒有了讓她留戀的東西。
“怎么,怕我搶了你的小師弟?”謝詡凰上睜開眼,揶揄笑道。
“呸,我是為你好,謝承顥那個花蝴蝶一樣的,你看看他娶了多少妃子了,他除了比九哥有權勢點,完全沒有可比性啊。”晏九極力夸贊著自家的的兄長。
謝詡凰卻并不拉她的話,只是道,“晏九要知道你這個妹妹這么夸他,一定很高興。”
說罷,閉上眼睛繼續曬起了太陽。
“喂,我跟你說認真的。”晏西見她不表態,伸手推了推她。
“我這樣的人,不適合他。”謝詡凰道。
正是因為晏九對她有恩,她才不忍欺騙,明明自己無法喜歡他,卻勉強接受他的心意,這是不公平的。
若她真喜歡一個人,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會去為自己爭取,若她不喜歡一個人,便是他權傾天下,是這世間好得不能好的人,她也不能勉強自己去接受他的心意。
“怎么就不適合了,雖然九哥有時候脾氣是臭了點,但對你一直脾氣最好的時候啊,我要是不聽他話早被他揍八百回,你看你回回不聽他的,他連重話都沒說過一句。”晏西激動地說道。
“那是你回回拿我當擋箭牌。”謝詡凰哼道。
“九哥脾氣古怪,平時一般人都不帶搭理的,連對我和謝承顥沒事他都當不認識我們,就在你面前話多,那點心思瞎子都看得出來,就你一直視而不見。”晏西說著,暗自替自家老哥抱起了不平。
謝詡凰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過去吧。”
顯然,她很不喜歡談論關于感情的話題。
晏西撇了撇嘴,知道是惹她不高興了,一路便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謝詡凰上了馬車,道,“往西走,林子里有個茶寮,去那喝杯茶。”
晏九他們出城,那里是必經之路。
冥河沒有多問,趕著馬車朝著她說的方向走了不一會兒,果真看到了她說的茶寮。
謝詡凰和晏西兩人下了馬車,到茶寮找了位子坐下叫了茶,靜等著晏九他們從京中過來。
“別東張西望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在等人?”謝詡凰抿了口茶,朝邊上一直伸著脖子望的晏西道。
晏西一聽,連忙收回了目光,裝做認真品茶的樣子。
兩人在茶寮坐了小半個時辰,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果真不一會兒林子里傳來了馬蹄聲,晏九兩人勒馬在茶寮停下。
謝詡凰抬頭看到走過來的兩人,起身道,“原來是郡主,怎么來這里了?”
上陽郡主看到她,舉步走近,接受了她的邀請,一起同桌而坐。
“那是誰?”晏九瞥了一眼茶寮外,坐馬車上的人。
“一個跟屁蟲而已,不用管他。”晏西哼道。
“你們這一路去,路上怕是不怎么太平,所以盡量走人多的地方,對方多少有所顧忌不敢輕易下手,但也要注意不能讓長孫晟找到,一定要讓他在合適的時機找到你們。”謝詡凰低聲囑咐道。
霍宛莛見她面色沉重,便知這一出京只怕沒那么容易回來,于是打起了退堂鼓,“既然這么危險,那就不要出燕京。”
“你要想早點當上太子妃,這個險就必須冒,晏九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憂,頂多受個傷在長孫晟面前做戲罷了。”謝詡凰面色一沉道。
要讓長孫晟發現有人要害她,這是最好的時機。
霍宛莛抿了抿唇,不好再說什么。
“鎮北王府也有人暗中跟著你們,真有強敵,他們定會暗中提醒你們,不過應該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直接相助,所以你一定小心注意周圍。”謝詡凰朝著晏九認真道。
霍宛莛聞言微微笑了笑,她既說是鎮北王府派來的人,那就不是她派來的,而是那個人。
她就說,她過去跟那個人的交情匪淺,還不肯跟她說實話。
“我知道,你在京中也自己小心。”晏九道。
“你們只要按著預定的路線走就是了,半個月之內長孫晟一定會找到你們。”謝詡凰道。
這一走時間不能太長,因為會遇到太多危險,但也不能太短,一定要讓長孫晟再一次嘗到分離之苦,心急如焚,在他找到他們,知道有人加害之時,才會對兇手憤怒難當。
“我們不宜逗留太久,走吧。”晏九聽完了她的囑付,催促霍宛莛上路。
謝詡凰兩人起身,送兩人出了茶寮,自己又在周圍游玩賞景,直到黃昏了才吩咐冥河趕車回府。
剛到城門外,便見長孫晟和十公主快馬從城內出來,十公主見是鎮北王府的馬車,勒馬停下問道,“喂,你們有沒有看到宛莛姐姐?”
謝詡凰撩開車窗的
車簾,打量著外面的兄妹的兩人,道,“你們在找上陽郡主?”
“你看到她了?”長孫晟一臉焦急地問道。
“中午在城外的茶寮倒是遇到了她和言大夫,出什么事了嗎?”她一臉不解地問道。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長孫晟急切地追問道。
“往西南方去了,走得挺急的樣子。”謝詡凰如實說道。
從他們出宮離開,到讓他發現那封信,所有的時間她都算好了的,包括這個時候在這里遇到他們。
“太子哥哥,我們快去追。”十公主連忙上了馬背催促道。
謝詡凰看著兩人策馬揚塵而去,與她的馬車擦身而過,平靜地放下車簾道,“時辰不早了,回府吧。”
晏西聽著馬車后在的馬蹄聲漸去漸遠,看著眼前的人不禁在想,長孫晟總有一天會知道身邊的那個上陽郡主是假的,那個時候也是她身份大白于天下的時候。
那時候,他面對這個早已被他們長孫家害得面目全非的霍宛莛,不知該是何表情?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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