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胭脂從江干區地鐵站坐夜間公交回到小區時,已經凌晨兩點多鐘。
雨依然嘩嘩地下個不停,看來我若是不把雨師星調走,這雨是不會停了。
想到這里,待胭脂回屋后,我就去了樓頂,然后用朱砂筆畫出星相圖,把雨師星移走,換回原來的那顆星,剎那間,雨住天晴,星月滿天。
呼風喚雨,就是這么簡單。
然后準備回房間洗澡,手機突然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電話號碼很陌生。
我摁下接聽鍵,還沒吭聲,手機那頭便又傳來了那個很熟悉的聲音,一邊咳嗽一邊緩緩地說:“大龍大師,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我讓你不要碰啼血杜鵑,結果你不但碰了啼血杜鵑,還把鬼侯也一并滅了你現在是見人殺人,見鬼殺鬼,一路通殺,佩服,佩服!咳……咳……”
我聽他說完,然后說:“我糾正你一下,我從不殺人,不過啼血杜鵑這件事,你真的杞人憂天了。”
他說:“不是我杞人憂天,而是你比以前變的更強了。我能預知你會遇到啼血杜鵑,卻無法預測是目前這個結局,我以為這是你的命中大劫,因為臨安鬼侯絕非善類,但不想你真的要了他的頭,外叫鬼侯大印,你夠狠!”
我笑了笑說:“多謝你的夸獎,不過再狠也沒你狠,我不過是讓一個狗仔去查你,你就把他殺了?不如咱們出來見一面吧,以前你覺的我不配見你,那么現在呢?”
電話人說:“咳……咳……,不是我,我沒必要殺他,因為他根本就查不到我!至于是誰殺了他,其實我很清楚,咳咳……”
我聽他咳嗽的讓人心慌,于是問他:“喂,你究竟是不是肺癌啊,要是的話,早治療,早平安啊。”
他沒有說話,依然是咳嗽個不停,我感覺他是想說話,但就是一直咳嗽說不出話的感覺。
我多么希望他趕緊咳嗽停下,然后告訴我誰殺的陳通行,但是他卻咳嗽的不知道把肺咳出來沒有,然后把電話掛了。
我看著手機聽筒,聽著聽筒中的滴滴聲,不禁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你現在究竟怎么樣?不會是真死了吧?”
其實只要電話人澄清他沒有殺陳通行就行了,那么誰殺的陳通行,讓警察把兇手找出來就是了,當然,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從樓頂回到我的房間,我把小黑與大白放了出來。
小黑吃了那么多的鬼,看樣子似乎沒有撐著,依然與大白上竄下跳玩的很開心。
看它這樣,我就放心了。
洗完澡以后,躺在床上,我又看了看自己被鬼侯砍掉,然后再長出來的那只手。
這只手與老手沒什么兩樣,我不禁想到這樣一個問題:斷手都可再生,斷頭呢?
如果斷頭再生的話,那真的就無敵了。
想到這里,我很激動,馬上來到廚房,拿出菜刀,準備對著自己的脖子抹一刀,但最后刀架在脖子邊還是不敢抹下去。
斷手就算是長不出,也要不了命,斷頭則不一樣,沒了就死了。
我活的好好的,干嘛要死,如果死了,豈不便宜了通天會?想到這里,我又把菜刀放在了案板上。
第二天一早。
我正在睡覺,手機又響了,我迷迷糊糊地拿過手機一看,竟然是萬婷。
我剛摁下接聽鍵,同樣還沒有說話,萬婷便說:“趙大哥,你昨天晚上為什么說著就著你就掛斷了呢,再打怎么也不通。”
我說:“昨天晚上?”
萬婷說:“沒錯,就是我告訴你陳通行死了的事,說著說著,你就掛了。”
我想了想,我從小敏與林默白婚宴上回來,然后看到路邊電視新聞,本城有許多新娘丟失,我馬上認為這是鬼新郎干的好事,于是準備打電話告訴給萬婷,誰想萬婷卻先于我打了過來,說起了陳通行的事。
后來我遇到鬼新郎,我也沒必要再告訴萬婷,連再見也沒有與她說,剩下的事就是與鬼新郎還有鬼新郎的主人交鋒。
嗯,就是這樣。
于是我便說:“其實也沒什么,當時遇到了老同學,所以沒來得及與你告別。”
萬婷說:“最近治安挺亂,昨天新娘被抓,昨天晚上游樂場中還有兩名警察同事外加優樂場管理員被人拿著刀砍死。”
我附和道:“是挺亂的,建議你們以后加強巡邏,遇到危險馬上處理,對了,你現在找我,有啥事?”
萬婷說:“沒啥,就是給你打個電話而已,對了,關于柳若男的事,我們暫時先放下來,等她回來再說,所以我們也不再會說葉子暄拐騙她。”
我說:“隨你們吧,對了,關于越南武裝組織你們搞定了多少?”
我本以為萬婷會告訴我,越南武裝組織已經被他們全部剿滅,誰想她的一句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到手機屏幕上,她告訴我:“越南武裝組織,我們還沒有發現。”
我說:“聽你的意思,你沒有發現,就是不存在了?”
萬婷說:“當然不是,我們辦案肯定要講證據。”
我說:“講證據并不是錯,錯就錯在你們講的什么證據?越南武裝是客觀存在的,到你的嘴里就沒了,你也真敢說。”
萬婷說:“不是,我們懷疑昨天在游樂場中殺警察的就是越南武裝組織干的。”
我說:“嗯,聯想力很豐富,然后呢?”
萬婷說:“阮志明,我們目前已查了他的資料,他是越南人不假,但他并非是你想像的那種人,他是一個聲譽良好的合法外國商人。”
我已經不想再聽萬婷廢話,便問她:“阮志明在哪住?你知道嗎?”
萬婷把阮志明的住址告訴給了我。
這個地址我很熟悉,就是香格里拉大酒店,與毛毛住的小區倒是很近。
本來我想等阮起明上門,但是我想了想,還是主動出擊吧,于是我打電話給毛毛,問她現在在哪里。
毛毛說:“從學校辭職以后,就沒事做了,閑的發慌,在屋里悶著。”
聽她這樣說,不得不感嘆人生的不公平,有些人一天不做事,都沒錢開飯,有些人一輩子不做事,照樣生活無憂。
我把阮志明的事告訴給她,她瞬間來了興趣:“大龍大師,真的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倒就沒那么悶了。”
我說:“你不怕嗎?”
毛毛笑道:“怕死怎么會是毛毛呢?”
我說:“那成,你等著我,我馬上去找你。”
我剛走出門,電眼妹正好與胭脂一起出去逛街。
電眼妹看到我,笑了笑說:“趙大哥,你有事沒?沒事的話一起去逛街啊。”
我笑了笑問:“逛街的話,你們買東西嗎?”
電眼妹說:“逛街逛街,最重要的是逛,為什么一逛街就要買東西呢?”
我點了點頭說:“最近比較亂,你們又比較引人注目,小心一些。”
電眼妹不屑地說:“放心吧,趙大哥,我真的沒想到胭脂姐姐表面上,看著文文靜靜,就像一個古典美女,但是很能打啊,那天我與胭脂姐姐一起逛街,結果流氓調戲我,本來我報警,但警察來的很慢,也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警察他們來了也沒辦法,事后,胭脂姐姐把調戲我的流氓暴揍了一頓。”
我說:“行吧,怎么合適怎么來,我有事先走了。”
隨后出了小區,直奔主城。
到了毛毛小區門前,毛毛已經開著她的車等我,然后我坐在副駕駛,與她一起去香格里拉大酒店。
毛毛的車停好以后,我與她剛走進去,便來了一個保安隊長,對我與毛毛說:“對不起,兩位,現在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馬上離開,嚴格來講,是不歡迎這位趙先生!”
其實這個保安隊長,我也認識,就是我上次來到這里,見過江猛龍姐姐時遇到的保安。
那時他見到我,高興的像見他爹一樣。
本來我覺得,憑這層關系,他會對我禮貌一些,但是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讓我馬上離開這里。
果真是人情如紙張張薄啊。
我想了想說:“你們既然是酒店,哪有開門不迎客的,憑什么讓我們離開?”
保安隊長說:“我們這里住了一名貴客,而這名貴客,根本不喜歡你,他早就知道你要來找他,所以就事先交代我們,讓我們盯著監控,如果看到你這張讓人無比討厭的臉,馬上將你趕走,每趕走一次,除了付我們酒店正常的花費我,還付我們保安二百五十塊錢。”
“兩百五十塊錢,我還真值錢。”我笑了笑說:“你們這里應該也是一湖八幫的地盤吧,過江猛龍與我早已達成協議,就是相互幫助,你卻在他的酒店趕我走,你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保安隊長嘿嘿一笑說:“這個酒店以前是過江猛龍的,不過現在由阮先生的黑帽保安公司負責。”
我想了想說:“阮志明不見我,恐怕他會后悔,我來是關于貨的問題。”
我剛說到這里,保安隊長的對講機馬上響了起來,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將他們帶到1408號房間。
保安隊長馬上又換了一幅嘴臉,嬉笑道:“趙先生,阮先生有請。”
我沒有對他再講什么話,因為對于這種爛人,講一個字都顯得多余。
明天早晨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