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姜容的表情蕭瑜就炸了,“怎麼,小丫頭,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這可是我親眼所見!雖然每次出去都被蒙著黑布,但是憑藉著我那高超的功夫,耳聽八方的本事,就算不用眼睛看,外面發生什麼事我都是一清二楚!”
你就吹吧,繼續吹。吹完了洗洗睡吧。
“哼哼,氣煞我也!小丫頭你竟然敢不信我說的話,那你就等著,明天就是第三日,那些人妖又會來了,到時候你就等著瞧吧!”
說完蕭瑜也不管她了,氣呼呼地倒頭就睡,還特意麪朝著牆壁,背對著外面。
姜容和對面的墨川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好笑”等情緒。
她繼續在牢房裡四處查看起來,最後發現這牢房竟然真的是堅固無比,除非她身形大大縮水可以從鐵柱子之間鑽出去,不然絕對沒有辦法從這裡逃走。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她不信空間裡找不到能讓自己等人逃脫牢籠的法子。
只是,空間裡的東西怎麼拿出來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他們被抓進來一定是被搜過了身的,她身上留下一柄小巧的匕首還說得過去,但若是其他的東西,那就不好解釋了。
一旦拿出來,姓蕭的那裡定然瞞不過去。
再說了,就算他們能逃得出這個地牢,那出了地牢之後呢?誰知道外面還會不會藏著陷阱陣法什麼的?
她不能帶著阿孃和阿煜幾個冒險。
所以,爲今之計,只能先慢慢弄清楚情況,再思考逃出去的辦法。
她摸了摸手上的翠玉鐲子,心裡嘆了一口氣,看來靈器也不是萬能的,它有一個最明顯的缺點,那就是它的控制權掌握在主人手中,是無法自主發動攻擊的。
若是主人在遇險時來不及反應,那還是隻有吃癟的份兒。
而且,靈器只能對付有形的敵人,卻無法對付無形的陷阱,就像這一次,遇見了陣法靈器就完全無法發揮效用了。
所以,還是隻有自身強大起來纔是真的強大,外物只可爲輔助,卻不能形成依賴。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了,姜容等人剛吃過從天花板上空降下來的早飯,外面就有人走了進來。
腳步聲很是輕盈,幾乎落地無聲,要不是姜容自從有了內力這玩意兒耳力大增,她估計還聽不見這輕微的聲響。
這說明了一件事,來人要麼是女人,要麼是武功極爲高強之人,再要麼就是武功高強的女人。
等到人出現在鐵門之外時,姜容很是驚了一下,來人是兩個年輕的女子,年紀估計不超過二十。
兩人俱都面容姣好,身材纖穠合度,穿著一身緊身玄色衣裳,窄袖收腰,裙襬只到小腿處,腳下蹬著玄色描金長靴。
兩人頭髮高高的束起,紮在腦後,一直垂到腰際,走動時卻是紋絲不動。
好個颯爽英姿的美人!
姜容看得目不轉睛,幾乎是立刻地,她就對這兩名女子生出了幾絲好感來。
畢竟是兩個********的大美人兒嘛,人都有愛美之心,看見好看的人和事物,這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這就是傲嬌蛇精男口中說的人妖?他眼睛沒瞎吧?
姜容登時就對蕭瑜投去了質疑問詢的眼神,結果就看到這廝露出滿臉諂媚的笑容,湊到鐵門前向兩位美人兒招著手,那一張俊臉擠在兩根鐵柱子間都擠得變了形。
“兩位姐姐別來無恙啊?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咱們這都三日沒見面了,可真真是叫小生我想得緊吶!不知二位姐姐可有想念我?”
姜容滿頭黑線。
兩位美人兒眉毛都沒擡一下,只拿目光在他與墨川兩人之間逡巡著,似乎在挑選將哪一個拉出去爲好。
蕭瑜立刻捂住心口,口裡一陣叫喚著,心痛肝痛脾臟腎肺都痛。
叫喚完了嘴裡又犯賤了,“兩位姐姐,你們怎地不理我?莫非是沒有感受到我傳達給你們的一番情意?那好,我再來一遍啊,這回你們可一定要聽好了啊……”
不等他再說出什麼傷耳的話,兩位美人就將墨川這邊的囚牢給打開來,其中高一些的冷聲道:“出來。”
墨川也沒有試圖反抗,反抗也沒用,畢竟他身上可是纏著拇指粗的精鋼玄鐵鏈,行動極大的受到了限制,根本施展不開,連走路都有些勉強。
即便他使用靈器將面前兩人殺了逃了出去,但是到了外面呢?
而且他現在可不止一個人,還有李氏姜容幾個,他就不得不顧忌頗多了。所以他很聽話地起身走出來了。
當然,從蕭瑜那裡他知道自己此行只是去放一次血而已,根本沒有生命危險,這也是原因之一。
臨走前墨川對姜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擔心。
看著墨川被兩位美人兒給帶走了,姜容心裡原本對她們升起的好感瞬間降至了冰點,心頭更是對傲嬌蛇精男惱恨不已。
她還真是看走眼了,這個蛇精病哪裡是沒腦子啊?人家是太有腦子了好吧,還懂得甚麼時候該用腦,甚麼時候該裝瘋賣傻。
這不,以前這裡只有他一個人,自然放血的事兒就落在他身上了,但是現在來了他們幾人,選擇一下子多了好幾個。
想必這廝在這兒待了不少時間,已將兩個美人的性子摸熟了,知道她們厭惡口花花的男人,所以現在就故意在兩位美人兒面前做出這麼一副花癡模樣來,好引得她們的厭惡,讓她們棄自己而選墨川。
雖然他的計策很簡單也很粗暴,但卻很是奏效。
因爲對於兩個美人兒來說,反正是拉出去放血的,其實選誰都沒多大差別,既然這樣,她們爲何還要選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出去,一路被他不要臉的話荼毒著?
“美人兒,不要走啊!留下來和哥哥我多交流交流人生啊……”蕭瑜猶自不甘心地朝外伸手喊著,似乎想將兩位美人兒給召回來一樣。
只是兩位美人壓著墨川一直往外走去,連頭也沒回一下。聽見他這話,步伐似乎還加快了一點。
眼見得三人徹底從長長的走廊盡頭消失了,蕭瑜臉上表情一收,施施然地收回手,抱胸斜靠在鐵門上,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哪裡還有絲毫剛纔的那副花癡噁心樣?
見狀,姜容心裡死命扎著他的小人兒,大罵不止,丫的,你給我等著!敢叫墨川給你頂缸,別給我逮著機會,不然姑奶奶坑不死你丫!
對面姜煜抱著吉光湊在鐵門邊和姜容搭著話,“阿姐,那兩個姐姐要把舅舅帶到哪裡去?”
姜容還沒說話,蕭瑜就插嘴道:“小弟弟,這事兒你還得問我。”
說完了他支棱起腿來一晃一晃的,得意地等著姜煜問他。只是等了半天卻不見那邊吱聲,他向斜對面姜容這邊看過來,卻發現小姑娘已經拉上了簾幕,將裡面的情景遮擋得嚴嚴實實了,絲毫縫隙也不透。
蕭瑜當即就有些不快了,討了個沒趣嘟囔了兩句就轉身進去了。
其實也不是姜容故意不理他,而是李氏醒了。她私心裡以爲,自家阿孃剛醒過來的模樣怎麼能叫外人瞧了去?所以她才立刻拉上了簾子。
姜容這邊,李氏纔剛醒過來就見到墨川被帶出去了,不禁有些憂心地問道:“阿容,你舅舅不會有事吧?”
姜容搖搖頭,“不會有什麼大事,但放些血是少不了的。”
李氏有些驚訝,“放血?放什麼血?”
姜容指了指蕭瑜那間牢房,輕聲道:“昨天我比阿孃早些時候醒來,聽見那人不停地罵著,說是自己隔三差五就被拉出去放血。還說我們被抓進來也是要放血的。而且他還告訴我,這地方叫做什麼‘陰陽谷’‘梅莊’。”
“那你舅舅他不會有事吧?”李氏擔心問道。
姜容搖頭,“放心吧阿孃,舅舅不會有性命之危,沒看見那人這麼久還活蹦亂跳麼?”
李氏嘆了一聲,這算什麼事兒呢。這一路上風波不斷,先是留仙鎮上的“鬼新娘事件”,再又莫名其妙被抓到了這個地方來,就不能讓他們安安生生地找到平哥兒嗎?
如今這一耽擱,怕是又得落下平哥兒好些路程了,再要追上去也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
姜容一見李氏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上前抓著她的胳膊晃了晃,開解道:“阿孃,沒事的,我們最後一定會將平哥兒好好地找回來。”
她擡起手腕露出上面戴著的玉鈴鐺搖了搖道:“通過這個母鈴我感覺到平哥兒那裡一切都好好的,而且距離我們也並不遠,只要出去了,不出一天就能趕得上。
“所以現在我們不能急,得先將這裡的情況摸清楚才行,這樣纔好逃出去。”
聞言李氏摸了摸姜容的腦袋,有些欣慰又有些傷感地嘆道:“我們阿容長大了……”
姜容就是一笑,埋首在她香軟的懷抱裡,像只小奶貓似的蹭了蹭道,“阿孃,我哪裡長大啦?我才虛歲九歲,還小呢。再說了,我就是長再大也還是你的女兒啊,你可不許嫌棄我。”
“說什麼胡話,阿孃怎麼會嫌棄你!”李氏抱著嬌嬌的女兒晃了晃,側臉蹭著她軟軟的發頂,感覺說不出的暖心。
都道女兒是孃的貼心小棉襖,這話果然沒說錯。
一時間這不像牢房的牢房裡一片溫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