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可以清晰感覺到,小白是真的覺得,我對于她,很重要。
我對她微笑:“你也對我很重要。”
小白居然點了點頭。
白菲站在帳篷外叫我:“快八點了,集合啦。”
我站起來準備要去,一只顫巍巍的小手拉住我。
我無奈,“你乖乖的,我忙完就回來。”
小白歪著頭想了想,旋即把頭骨都放下,小手纏上我,如同初見時依賴的抱著我的手臂。
我驚訝的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卻又為她對我的依戀感到一絲絲欣喜。
小白自從找到那些骨頭,就沒有再這樣親昵的抱著我,如今為了不和我分開,竟然選擇放下了那些對她來說很重要的頭骨。
是否我可以認為,鬼也是有感情的?
白菲看到小白拉著我,臉上明顯流露出一絲不滿,醋味明顯的問我:“她怎么過來了?昨天不是沒有拉著你了么?”
“我也不清楚,但是小白會說話了。”我笑道。
白菲撇了撇嘴,“她會說話你這么開心干啥?”
“我哪兒高興了?”我捏捏她的臉,好笑道,“跟一個小女鬼吃醋呢?”
白菲哼了一聲:“我可不敢。”
“你不敢的事可不多。”我笑了笑。
小白挖了個坑,把那堆頭骨小心翼翼的埋起來,像是小狗在埋自己的骨頭,我看的好笑又有些心疼。
八點到了,大家都已經聚集在一起,有些鬧哄哄的,微信提示音響起,我低頭一看,是死神在群里發布了新的指令。
“今天的任務只有一個,殺死張靜,誰殺死張靜,就能夠得到特殊獎勵。”
殺死張靜?
我和白菲對視一眼,眼中疑惑不言而喻。
為何對于已經違規的張靜,死神昨天不殺了她,反倒是留作今天的任務。
今天的任務聽起來很輕松,殺死張靜的人有獎勵,沒有殺死的,也沒有懲罰,這也就是說,今天除了張靜,除非意外,不會有人死亡。
但是早已經殺戮成癮的死神,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放過我們?
我心中充滿了疑惑,死神卻沒有解釋,只是在群里強調了一點。
“不要想著不殺死張靜,今天張靜沒有死的話,你們全體陪葬。”
石浩忍不住問道:“張靜在哪兒呢?”
死神陰測測的回復:“就在這個學校,需要你們自己去找。”
眾人有些欣喜。
學校就這么大,張靜再能躲,五十個人找她一天的工夫,能把這個學校都翻過來好幾遍了。
我想起昨天和死神的對話,張靜在我們之前呆過的教學樓里。
這么說,我和白菲比別人知道的詳細點,天然比別人多了些優勢。
但是……我并不想去殺了她。
人的劣根性總是很明顯的,在沒有死亡威脅的時候,我身上的圣母屬性就體現了出來。
但我不禁反問我自己,若是不殺死張靜我自己就會死,我是否會動手?
答案是肯定的,為了活下去,我能視人命如草芥。
至少現在沒有死亡的威脅,我和白菲并不想去做這個兇手,看了眼抱著我另一條手臂不甘示弱瞪著小白的白菲,我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慢慢道:“看來我們今天也要去找張靜了。”
“你…也想要那個獎勵嗎?”白菲詫異的說道。
“張靜的事很詭異,你想想看,明明昨天她就違規了,但是為什么死神沒有殺了她,而是留到今天?”
更何況,我始終覺得小白和張靜有點關系,剛剛仔細看清楚小白的臉,這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兩個人雖然面目不太像,但是眉宇間的一股韻味十分相似。
不過這話我不敢跟白菲說,鬼知道這醋壇子知道后會不會恨得把我揍一頓。
白菲皺著眉:“這能說明什么?沒準兒就是死神把張靜當玩具想多玩會。”
“多玩會?我們這兒這么多人,還不夠他玩的?”我冷笑,“我倒是覺得,死神現在是殺不了張靜。”
“殺不了?你什么意思?”白菲震驚的張著小嘴。
在她看來,死神簡直就是無所不能,又怎么會有他殺不了的人?
“規則,大家都要遵守規則。”我說道,“如果你是這個游戲的掌控者,有人違規,并且無視你躲了起來,而你能夠殺了她,你會選擇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還是留著當作玩具?”
“沒準兒是覺得好玩呢?”白菲還是不愿意相信。
我聳聳肩,很無奈。
“我也就是想想,無稽之談而已,先找到張靜再說吧,我還想從她身上了解到一些事情。”
“你不會還要往她傷口上撒鹽吧?”白菲有些不忍心。
“她今天就要死了,總有人會殺了她。”我盯著白菲,認真道,“現在我們可以不動手,但是在時間限制內大家沒有找到她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白菲抿著嘴,不說話。我知道她很討厭這些東西,但是也沒有辦法,如非必要,誰又愿意讓自己手上血跡斑斑。
“別想那么多,沒準兒我們還沒找到張靜,他們就找到了。”我拍拍白菲后背安慰她。
說實話,我這種左摟右抱的樣子還是十分拉仇恨的,一些人在離開的同時還不忘朝我丟來鋒利的眼刃。
“他們都在找了,我們也快點吧。”我拉著白菲,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躍躍欲試。
也不知道是我們運氣好還是怎么,我們走到這棟教學樓的時候,并沒有遇到其他人。
有可能是其他人已經提前進去了吧。
“張靜真的在這里面嗎?”白菲看著荒蕪的教學樓,止不住的皺眉。
“不進去怎么知道死神是不是騙人?”
由不得白菲抗拒,我拉著兩個小美女走進教學樓。
一進來教學樓,我就聞到一股并不讓人愉快的味道。
該怎么形容呢……像是廁所堵起了的味道。
我難受的捂住鼻子,樓道里依然昏暗幽深,走在空曠的走廊里,回響的腳步聲都讓人后背發寒。
白菲皺著鼻子,相當嫌棄:“這里頭的味道真的是能把人惡心死。”
“昨天來的時候還沒有啊。”我詫異的東張西望。
除了多出一股難聞的味道,樓梯里的景致依然如初,我并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
白菲掩了鼻子悶聲道:“昨天就有啊,我說有你還說沒聞到。”
“你不是說是臭魷魚的味道嗎?”我挑眉,“可我聞到的是廁所堵著了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難道這味道還能因人而異的?”
“不清楚。”我搖搖頭,但是這事算越來越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