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到那房間的黑暗中,一雙碧綠的眼眸。
那雙眼睛,就好像不是人類的一樣,反而像是毒蛇的眼睛,它們看上去,無比陰森恐怖。
“嗤嗤~~~”突然,從那碧綠眼眸的主人口里,吐出一條猩紅的舌頭,那舌頭,就像毒蛇的舌頭一樣,還有分叉…
我和白穎二人見此,都驚駭無比。
“這…這是什么怪物?”白穎尖叫了一聲,就要后退出去。
我也和她一樣,扭頭便要離開。
我們都從那房間中的‘怪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恐懼。
可是,就在我們扭頭想要離開之時,突然間,那個老婦人,攔在了我們的面前。
而且,她的手里,還拿著一瓶噴霧劑。那噴霧劑,在我們剛剛轉過頭來的那一刻,便被她催發。
一股刺鼻的霧氣,從那噴霧劑中噴發,被我們吸入了鼻中。
頓時間,一股天旋地轉的感覺,從腦海中傳出來。
我和白穎二人,都暗道一聲‘不好’,沒想到,這個老婦人,居然會害我們…
接下來,我們都昏迷了過去!
昏迷之中,我感覺到有人,搬動著我的身體,之后,似乎有人在我手腕那里,隔開了一道口子。
我感覺到,我身體之內的鮮血,從那口子里流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一陣極度的干渴,非常的想要喝水。
迷迷糊糊,我睜開了眼睛…
腦海之中的記憶,依然保持在那個老婦人將我們迷暈的前一刻…
“現在,我是不是死了?這里,是不是地獄呢?”迷迷糊糊,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一片黑暗。
“是地獄嗎?地獄也這么黑暗嗎?”我苦笑,心里暗自說道。
可便在此時,我突然間,看到那黑暗里,白穎的身體,被綁在了一個鐵柱上。
此時的她,還陷入昏迷之中…而她手腕那里,被割開一道口子,一條皮制的管子,插入那口子里面,管子的盡頭,連著一個輸液瓶。
那模樣,就好像她是在輸液一樣…可事實,卻不是如此。
其實,那是在放血!慢慢的,放她身上的血!
除此之外,我發現自己的處境,和白穎的處境,一模一樣。
在我的手背上,靜脈之中,也插著一根針眼,針眼連著一根管子,管子的盡頭,是一個輸液瓶…
此時,我身上的鮮血,順著那管子,流入了輸液瓶里面,輸液瓶里面,鮮血已經有五分之一。
原來,剛才我夢里的感覺,是真的。
原來,剛才的確有人,在搬動著我,把我綁在了鐵柱上,而且,還在我身上放血…
是那個老婦人嗎?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和白穎二人,都和那個老婦人無冤無仇,我們只是萍水相逢,我們只是來找她兒子,詢問一些事情啊…
為什么,她要用迷煙,將我們迷暈,然后,放我們身上的鮮血?
為什么,這一切,都是為什么?
黑暗中,除了我和白穎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四周一片漆黑,房間空無一物,只有四面的墻壁,粉白一片…
我朝白穎大喊著:“白穎總裁,醒醒,快醒醒啊!”
我呼喊的聲音很大,過了一會兒,白穎也和我一樣,幽幽的醒來。
當她醒來以后,看到眼前我們的處境,震撼無比,驚呼道:“張警官,這是怎么回事?”
“很顯然,我們被那個老婦人給害了。”我苦澀道。
真沒想到,我們兩個人,一個是經過特警培訓,一個人可以對打三個大漢,而另外一個,則是跆拳道黑帶的高手,身手都相當不錯。
但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居然被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婦人,給活抓了。
而且如今,還被綁在這鐵柱上,像一個牲口一樣,被她放血,等待著死亡…
這種事情,說出去,都覺得不可思議。
白穎此時,有些恐懼,說道:“為什么那個老人要害我們?我們與她,無冤無仇,只是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
聽到她的話,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就是人心的可怕,因為人心,永遠隔著肚皮,我們永遠不知道,那個就在我們面前不遠處的人,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這世上,最恐懼的東西,不是擁有強大力量野獸,也不是可以一槍致命槍支,而是人,而是人心。
一個人,倘若擁有害你之心,哪怕她弱不禁風,哪怕她只是一個即將踏入棺材里的老人,她也比野獸,比槍支更可怕。
感受到身上的血液,緩緩的流走,感覺到死亡,在慢慢的逼近。而那周圍,還是黑暗一片,那種滋味,簡直比死,還要難受,還要讓人崩潰…
就連白穎這樣的女強人,在此刻,也都變得恐懼,躁動了起來。
她想要掙脫,逃離這里,但是,根本辦不到。
我們的手腳,都被麻繩,綁在了鐵柱上,我們根本掙脫不了。
“完了,張警官,我們完了,估計要死在這里?!笨偛冒追f此時,臉色煞白,喃喃道。
“是啊,沒想到,我們沒有死在那死神游戲之中,卻死在了這一個無人知曉的小黑屋里?!蔽铱嘈?,覺得很諷刺。
“唉,真沒想到,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人,居然會害我們。”白穎嘆氣,可是現在后悔已經遲了。
我也苦笑著,心里真不是滋味。
白穎繼續說道:“真的很不甘心,稀里糊涂,就被人給抓了,然后,像一個小白鼠一樣,被綁在鐵柱上放血。死了也無辜!”
“我也好奇,想要做一個明白鬼,為什么,她要害我們?!蔽页谅曊f道。
而就在我們對話的時候,小黑屋的門,突然發出了一陣響聲。
那聲音,似乎是有人在開門。
我和白穎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估計是那個老婦人來了。
果然,門打開了,那個馱著背,佝僂著身子,滿臉刀刻一般皺紋,滿頭亂糟糟白發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她看上去,是那樣的弱不禁風,仿佛一陣大風吹過,就能將她帶入棺材中…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老人,她臉上,此刻卻掛著笑容,掛著讓我和白穎,都覺得恐怖無比的笑容…
仿佛,那個笑容,是這天底下,最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