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9日
又過了好一會兒,這羣不速之客才終於帶著戀戀不捨的心情,最終離開了劍窟。
在鶯鶯最後一個離場後,李婉晴便如失去提線的木偶一般,咕咚一聲仰面躺倒在地上,臉上帶著一股麻木的索然無味。
“王九啊,我這次真的是被你害慘了。”
話沒說完,李婉晴就苦笑著搖了搖頭:“算了,這種事甩鍋也沒意思,歸根結(jié)底是我不該和你搞那場賭鬥,真是……一條小裙子,竟然惹出這麼大的風波。”
李朝露有些好奇地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李婉晴說道:“想聽?”
李朝露立刻用力點頭,作爲新時代的修仙者,少女對這種緋聞八卦有著不亞於追求仙道的熱忱,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在6月時就第一批發(fā)現(xiàn)了青雲(yún)城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帥到炸裂的年輕人,併成爲他的頭號粉絲。
李婉晴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可是我現(xiàn)在心情好差,實在不想說啊。”
“喂!”
“除非有美麗的少女願意親親我的臉頰,讓我心情好一些,我就會想說了。”
李朝露猶豫了一下,還是擺出高冷姿態(tài),冷哼一聲:“那你就乖乖躺著吧。”
李婉晴說道:“但其實王九先生也很想聽呢,是不是啊王九?”
王九說道:“的確,進一步加深對你的瞭解,有助於完成我對陸莘的承諾。”
李婉晴看著李朝露:“所以呢,你可以當做是在幫王九先生。”
李朝露咬牙切齒一番,微紅著臉:“說好了,只是爲了王九先生,你千萬別誤會我和那些女人一樣!我絕對不會對你有意思!”
——
片刻後,李婉晴果然心情好轉(zhuǎn)了少許,開口說道:“其實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剛剛那些女人呢,都是受過男人的欺騙和傷害的可憐人,然後恰好被我救了下來。”
李朝露則臉上紅暈未消,大膽地提出質(zhì)疑:“可是之前的傳聞裡,都是你橫刀奪愛的啊。”
李婉晴說道:“站在那些男人的角度上,的確是橫刀奪愛沒錯。就好比剪徑賊人在行兇時被官差驅(qū)走,那官差對於賊人而言,豈不就是橫刀奪愛?”
李朝露愣了一下,反駁道:“那怎麼一樣?官差趕走賊人後,又不會和受害人搞在一起!”
李婉晴笑道:“你怎麼知道不會?何況我們相處融洽,恩愛和諧,又礙著誰了呢?真的恩愛夫妻,你何曾聽聞過我下過手?”
李朝露想了想:“武清道人和他妻子呢?”
李婉晴說道:“武清道人?哈哈,他天資平庸,腦筋不靈,若非早年間結(jié)識了我爹,不過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庸人罷了。他自知憑他自己的能力,一輩子也難出人頭地,便不知轉(zhuǎn)錯了哪根腦筋,想要當什麼名師。偏偏對爲人師表的東西一竅不通,只信奉嚴師出高徒,終日裡用酷刑折騰弟子……”
“等等,這些事情和夫妻感情有什麼關(guān)係?”
李婉晴問道:“這種自以爲是又一根筋的蠢貨,你覺得他對妻子能好到哪裡去?”
“聽說他很疼愛妻子,經(jīng)常給妻子購買名貴禮物……”
“名貴禮物?他有問過妻子喜不喜歡,需不需要嗎?自以爲是地施恩於對方,然後便理直氣壯地索要回報,對方不願,不從,便感到受了委屈,勃然而怒,大加斥責。這種花了錢就是大爺?shù)男膽B(tài),是把妻子當成妓女了嗎?這種直男癌簡直就是天災好嗎!”
李朝露聞言頓時語塞,武清道人性情古板,不知變通,這一點早就是人盡皆知了,此外,靠著李家大院的內(nèi)部消息,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他有些大男子主義。所以李婉晴的這個解釋,還真的大有可能。
“好吧,就算武清道人是罪有應得,但是,仙鳳樓的掌櫃洪人鳳呢?他妻子被你教唆得天天和他內(nèi)戰(zhàn)……”
“那死胖子平日一副憨厚耿直的模樣,在外面又是養(yǎng)情婦又是私生子,若是不敲打一番,怕是早晚要把糟糠之妻踢出家門,我教唆內(nèi)戰(zhàn),有何不妥?”
“……”
“事實上家庭內(nèi)戰(zhàn)只是小打小鬧,暫時的表面現(xiàn)象而已。我走之前便已經(jīng)交代好,待她收集了足夠的證據(jù)後,便可去官府申請和離,屆時至少分走一半家產(chǎn)。”
“好,好吧,算你厲害。但是輕茗姐的事情又怎麼說!?你剛回城就大張旗鼓要追她做女朋友,難道她也是被渣男欺負了不成?”
李婉晴聳肩:“我當時哪裡知道她已經(jīng)遇到貴人了啊,還以爲是前些年那樣被莘姐的蠢萌坑害著呢。我走的時候就知道,那對母女早晚要把彼此關(guān)係搞得僵硬不堪,便想著這次回來,乾脆把她追到手,藉著我的威名庇護一下她。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真的被那張靈貓計劃的宣傳海報給驚豔到了,她真是太可愛了。”
“哼,那種小不點有什麼可愛的。”
“吃醋了嗎?”
“鬼才吃你的醋啊!哼,就算輕茗的事情也被你糊弄過去,但傳聞你在離開青雲(yún)城以前,就在城裡結(jié)交了上百個女朋友……”
“準確來說,明確關(guān)係的有90人,曖昧關(guān)係的有64人……”
“這麼多!?你居然也好意思說出口!難道她們都是婚姻感情不幸福嗎!?有這麼誇張嗎!”
李婉晴笑道:“當然有,你以爲青雲(yún)城有多少人口,其中有多少夫妻和男女朋友?這其中感情和諧美滿的,能佔到三分之一就算不錯了,就算放寬標準,把平日裡的小打小鬧,孩子脾氣全都排除掉,依然能找出成千上萬對感情不和的戀人。相對來說我能做的其實非常有限。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選擇捨棄原配跟隨我。比如錢家那個白癡,就還是把周雨妹妹的心栓的死死的。不過那白癡被我打敗以後,倒是多少有了幾分人樣,可以從人渣列表裡剔除了。”
李朝露聽得瞠目結(jié)舌:“……這些事,我從來沒聽你說過。”
“爲什麼要說?我需要給誰解釋嗎?”李婉晴先是一副不屑世俗地搖頭輕笑,笑容越發(fā)嘲諷,“而且說了也沒人聽,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男人爲尊的,所謂世俗道德,無不是爲男人量身打造。甚至同爲女人的,也大多當我是瘋子,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要那些我?guī)椭^的,真心喜歡的姑娘們能理解我就足夠了。”
李朝露又問:“那剛剛的告別儀式……”
李婉晴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失策了……我雖然早就知道,那些女人們大多對我心懷愧疚,覺得是她們拖累了我,讓我成了世人眼裡的瘋子。卻沒料到換一次裙子就引發(fā)這麼大問題,真是失策了啊,可惜也怨不得別人。”
李朝露奇道:“有什麼不好嗎?我看她們說的都很誠懇啊,如果她們大多是以前受過傷害,需要藉著你的安慰才能生活下去,那麼借這個機會獨立自強,怎麼看都是好事啊。”
“但是以後就很難再有漂亮的美少女親我的臉頰了啊!”李婉晴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在地上打起了滾,“那些女人這段時間肯定是避我如蛇蠍,生怕舊情復燃什麼的,鶯鶯姐更是每次喝醉了至少要睡半個月。天啊沒有美少女能量補給我要死了啊……”
“餵我纔剛剛親過你誒!”李朝露對李婉晴的表達方式非常不滿。
“不夠不夠,再來一下。”
“你做夢!”
“或者我親你一下也可以。”
“你這傢伙簡直變態(tài)!”
李婉晴笑意上臉:“這話就不妥了,平心而論,剛纔說那番話的若不是我,而是王九先生,你現(xiàn)在怕是笑都來不及,絕不會說出變態(tài)二字。所以你這就是對人不對事了。”
“你……”李朝露張口結(jié)舌。
“好了,不逗你了。”李婉晴說著,一躍而起,身上水靈韻的長裙流轉(zhuǎn)出粼粼波光,“人還是要向前看啊,既然這段時間沒有美少女能量可以吸,我就小閉個關(guān),認真修修仙吧。一個月後,還有一場惡仗要打呢。”
李朝露奇道:“青雲(yún)大比是兩個月後啊。”
“青雲(yún)大比算什麼惡仗?一羣小孩子過家家而已。最多算是三大世家接待聖宗使者時,讓自家小孩當衆(zhòng)進行的才藝表演,惡俗之極。”
“這個比喻讓我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
李婉晴聳聳肩:“本來就很無厘頭,十年一次,還要限定20歲以下,這是在比什麼啊?純粹就是才藝展示了嘛!若非有我這天縱奇材,這屆青雲(yún)大比的冠軍怕是要被錢家人拿去了。哈,錢家人,不覺得可笑嗎?”
“……那你所謂的惡仗是什麼?”
李婉晴解釋道:“一個月後,我要和王九再戰(zhàn)一場,輸了的人要穿一個月超短裙。”
“什麼!?”
“你也很期待吧?”李婉晴興致勃勃地問道。
“我,我纔不……”李朝露一邊說,一邊情不自禁轉(zhuǎn)頭打量王九,然後在腦補小劇場裡上演王九超短裙的情景。
“哈哈,一個月後就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