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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如今軒轅在他手中,若是被帶回幽冥派,到了冷寒刀的手裡,會不會……”陶秋寒頓了一下,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靜塵大師看了她一眼,嘆道:“通天峰一戰(zhàn),他被冷寒刀強(qiáng)行帶去,如今是幽冥派弟子,軒轅在他手上,冷寒刀必定要將軒轅佔(zhàn)爲(wèi)己有,天下蒼生,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師傅,那他,他不會有事的吧。”陶秋寒心悸動盪了下,不安地道。“秋寒,自從通天峰正魔大戰(zhàn)後,師傅見你心神不寧,整日都去黑木崖舞劍,告訴爲(wèi)師,你心裡可是一直在念著他嗎?”靜塵大師看出陶秋寒有些不對勁,便忽然開口問道。
“師傅,弟子不敢……他如今背叛師門,又是魔教中人,弟子不敢與他有任何牽扯。”陶秋寒嚇了一跳,立即說道。
靜塵大師微微嘆了口氣,看著陶秋寒,道:“秋寒,有些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師傅就不多說什麼了,縱然你與他過去有一絲情緣,但如今你們不是同一路人,又是正魔兩道,就算日後相逢,也只能以劍對敵,你還是趁早將這一情絲斬?cái)喟桑 ?
“師傅……”陶秋寒低低地道了一聲。
“秋寒,世間情義,難以糾纏,如夢一生,師傅勸你還是看開了好,況且你自小拜入我門派,悟性極高,修爲(wèi)更是精深,將來爲(wèi)師這青鸞峰首座,可是要傳位給你啊。”
“是,師傅,秋寒定會謹(jǐn)記師傅的教誨。”
她心中有千般萬般的苦楚,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訴說。
在這世上,又有誰能明白她的心意呢……
白雲(yún)山,雲(yún)霧繚繞,有白氣昇天,恍如人間另一座仙境,此刻在白雲(yún)山的上空,一道紅芒閃現(xiàn),飛入一處僻靜的樹蔭裡。
汪陶月平靜地站在那裡,手中的軒轅泛著淡淡的紅芒,在他面前是一座封閉的石室,不過此時厚厚的石門被打開一道縫隙。
不用想也知道,黑衣女子正在裡面陪著冰蕓,汪陶月看了看手中的軒轅,慢慢地向石室裡走了進(jìn)去。
石門打開,又重新被他關(guān)上,在裡面那一座冰臺上,冰蕓靜靜地躺在那裡,雙眸微微閉著,但那容顏卻依然顯得那麼美麗,在她的身邊,放著那一面古老的靈緣鏡。
同時在冰蕓的身邊,還站在一個黑色身影,自然就是青姨了,汪陶月一步步靠近了冰臺。
“你回來了。”黑衣女子見到是汪陶月走進(jìn)來,便淡淡地問了一句。
汪陶月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雙目一直注視在冰蕓的容顏上,黑衣女子看著他,問道:“你把軒轅帶回來了?”
“嗯。”汪陶月把手中的軒轅放到冰蕓的身邊,然後輕輕應(yīng)了一聲。
黑衣女子的目光停在軒轅上,臉上有了淡淡微笑,道:“這把古劍凝聚了天地間的能量,的確是軒轅,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兵。”
她噙著一抹笑意,接著道:“你果然沒有辜負(fù)我們對你的期望,沒有辜負(fù)冰蕓對你的一片癡情,有了這把軒轅,就可以帶著冰蕓飛往冰原山。”
但是汪陶月神情冷淡,沒有一點(diǎn)表情,而是嘆息道:“將冰蕓冰封起來,以後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不能時時刻刻陪伴在她身邊,沒有人陪她說話,她一定會寂寞的。”
黑衣女子怔了一下,目光從軒轅轉(zhuǎn)移到汪陶月的
身上,不知怎麼的,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道:“是啊,等到冰蕓的身體冰封起來後,我們就要回炎龍帝國十萬大山尋找回魂秘術(shù),不過你也不必太過傷心,我相信冰蕓會理解你的,只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等我們找到回魂秘術(shù),就立刻趕去冰原山把冰蕓帶回來,然後召回她的魂魄,只有這樣,冰蕓才能復(fù)活。”
“我知道,爲(wèi)了冰蕓,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可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就是不想離開她,我想一生一世都陪在她身邊。”汪陶月低低道。
黑衣女子重新看回冰蕓,在冰臺上,冒出一絲絲的寒氣,冷的讓人禁不住哆嗦,但對於黑衣女子和汪陶月而言,他們修爲(wèi)精深,定力極高,根本不怕這些咄咄逼人的寒氣。
“倘若冰蕓不能死而復(fù)生,一輩子就這樣,你也願意一生一世都陪在她身邊嗎?”過了許久,黑衣女子開口問道。汪陶月低著頭,輕點(diǎn)了一下頭,道:“不管她能不能復(fù)活,只要我能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她,我都願意一直陪在她身邊。”
“你就不爲(wèi)自己著想嗎?你陪著一個死人,就放棄了一切愛你的人嗎?”黑衣女子有些突然道。
汪陶月身子莫名震了一下,擡起頭來,看著黑衣女子,心中有幾分迷惘,他不明白黑衣女子爲(wèi)什麼會說出這句話:“青姨,在這世上,只有冰蕓對我是真心的,就算冰蕓沒有復(fù)活,我也願意永遠(yuǎn)陪著她,絕不後悔。”
“你真的可以忘記天玄宗的那些人嗎?難道你不想回去看看你的親人嗎?”黑衣女子毫無猶豫地說道。
汪陶月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在心裡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就是青鸞峰的陶秋寒,他頓時想起了陶秋寒今日在密林中跟他說過的一番話,他也這樣問著自己,難道真的可以忘記她嗎?
他搖了搖頭,如今他們是正道兩派,正邪不兩立,就算日後再相見,也只能當(dāng)作敵人一樣對待,他們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況且冰蕓爲(wèi)了自己而死,汪陶月再也不會想起別的事,他只是想一直陪在冰蕓的身邊,直到她能夠復(fù)活爲(wèi)止。
想到黑衣女子說的一番話,汪陶月也突然想起了遠(yuǎn)在雷州城的爹和妹妹蓉兒,現(xiàn)在算算,他們已經(jīng)五年的時間沒見過面了,也就是汪陶月已經(jīng)五年沒有回雷州城了。
這五年,如彈指一揮間,他也經(jīng)歷了很多事。
汪陶月突然明白過來,什麼天下蒼生,什麼正道魔教,還不如他回去雷州城,一直陪在親人的身邊。
在雷州城,他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與世無爭,不插手正道與魔教之事,那些天下蒼生,與自己又有何干系?
此時此刻,汪陶月突然很想念自己的爹和蓉兒,很想回到雷州城,但爲(wèi)了冰蕓,他還能選擇自己要走的路嗎。
冰蕓是爲(wèi)了自己死的,他一輩子也償還不清,他必須帶著冰蕓飛往冰原山,必須回到南疆尋找回魂秘術(shù),讓冰蕓能夠起死回生。
可是這究竟是怎樣一段漫長的歲月,今後的路,是不是也充滿著坎坷,難道正要一生流離嗎?
或許是十年,二十年……
“青姨,我這輩子欠冰蕓的,就讓我好好償還她吧。”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汪陶月幽幽地道了一聲。
黑衣女子似是嘆了一口氣,道:“但願能夠儘快尋找到
回魂秘術(shù)吧,至於你的事,還要看你自己。”
“我知道,那我們什麼時候把冰蕓的身體帶到冰原山呢?”汪陶月問道。
“這件事還要看門主的意思,對了,方纔門主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黑衣女子道。
汪陶月看著軒轅,道:“沒有,在混沌之巔,正魔發(fā)生大戰(zhàn),所有人都想要奪走我手中的軒轅,門主和古先生他們讓我先飛回白雲(yún)山,而他們挺身擋住正道的人,在混沌之巔又一次正魔交戰(zhàn)。”
黑衣女子聽後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就等門主他們回來再商議此事吧,你先在這裡陪著冰蕓,我出去看看門主回來了沒。”
汪陶月應(yīng)了一聲,然後一直陪在冰蕓的身邊,而黑衣女子則是走出了石室,前往雲(yún)嵐閣去了。
石室中,一股森冷的寒意涼入心間,在這間石室裡,從那座冰臺上散發(fā)出絲絲的白氣,四面的石壁,也都出現(xiàn)了水珠。
汪陶月一個人靜靜看著冰蕓,只是那柔美的女子一直在安然沉睡,也只有這樣陪在冰蕓的身邊,汪陶月的心才能安靜下來。
“冰蕓,你看到了嗎?我已經(jīng)拿到軒轅了,很快就能帶著你飛往冰原山。”
“只是把你帶到冰原山後,我們恐怕就要分開一段時間了,我知道你不肯離開我,我也不願離開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時常過去看你的,你要相信我,爲(wèi)了你,我一定能找到回魂秘術(shù),等你醒來後,我們就走遍天涯海角,從此不再過問天下之事,只有我們兩個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汪陶月握起冰蕓的手,緊緊貼在自己臉上,然後從他的眼眶裡,緩緩流下第一滴淚水。
在冰蕓的身邊,那一面古老的靈緣鏡,一抹淡淡的光芒閃現(xiàn)……
………………………
雲(yún)嵐閣,坐落在白雲(yún)山最高的山巔,從這裡向下俯視,可以望到白雲(yún)山的飄渺山峰,更是能夠看到南疆十萬大山,不過那距離,可是相差遙遠(yuǎn)了,畢竟白雲(yún)山是在炎龍帝國東境,而南疆是在邊境,中間相隔了無數(shù)條山脈。
此時,在雲(yún)嵐閣上,傳出一道癲狂的笑聲,正是冷寒刀眺望著遠(yuǎn)方,在他的身後,有著胡玉,老鬼,黑衣女子等一些幽冥派的高手。
“此次混沌之顛,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軒轅最終落在我幽冥派的手裡。”
“門主,軒轅乃是天下第一神兵,據(jù)說誰能得到軒轅,誰就能夠稱霸天下,日後我們聖教必定能憑藉著軒轅的力量毀滅天下所有正道,到時候就是我們幽冥派統(tǒng)一天下。”老鬼恭賀道。
“哈哈哈…就讓正道再逍遙幾天,只要攻下天玄宗,凌雲(yún)寺,無極門,騰龍谷,我們聖教就能夠獨(dú)霸一方,到時候天下由我們聖教統(tǒng)領(lǐng)!”冷寒刀狂笑三聲,胸有成竹地道。
黑衣女子突然向前走了幾步,道:“門主,如今最重要之事,就是先帶著冰蕓飛往冰原山,七日將過,冰蕓的身體怠慢不得。”冷寒刀微笑道:“你放心吧,輕重緩急,這些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如今蕓兒的事纔是最要緊的,我這個做父親的,欠了她太多太多,明日我們就前往永生帝國,再抵達(dá)冰原山,將蕓兒的身體冰封起來。”
“門主,軒轅雖然貴爲(wèi)天下第一神兵,但承載的人數(shù)還是少些爲(wèi)妙,你看這……”胡玉忽然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