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月天澤在孤獨寂寞的心理下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離開這裡的計劃上,而要想離開這裡,第一件事做的自然就是了解這裡。
瀑布那邊已經看過,高約兩百丈,水流衝擊力大,山壁陡峭,加上瀑布中不可預測的溼滑尖銳石塊,從那裡出去的可能幾乎爲零,那麼,這古城其他的地方有沒有出路呢?
帶著這個疑問,月天澤向著瀑布反向的街道走去——既然不知道,那就親自去看一看吧。
通往城外的街道上,月天澤沿途看到不少奇異的壁畫,但,一刻不能確定能離開這裡,月天澤就感覺心裡懸掛上了一塊大石一般,讓他感覺很討厭,他已經體味了太久這樣的感覺,現(xiàn)在,他已經不想再次品嚐束縛的滋味,絕不!
他要做自由翱翔的雄鷹,絕不做軟弱無力的野兔!
絕,不!
在這樣的心理強迫下,月天澤也是沒有在關注周遭建築的向著城外筆直行去。
走了半響,月天澤來到一處坍塌殘破的城門前,月天澤本想直接穿過去,卻終是忍不住被城牆邊幾塊散落地面的大石吸引了過去,如果沒有猜錯,這很有可能就是這古城的城名。
碎石已經殘缺,月天澤站在碎石面前仔細辨認許久後得出武···道···之···土幾個的字跡。
武道之土??
月天澤心有疑惑,再看那明顯比武道之三個字小不少的土字,他也是露出瞭然表情的吐出了‘武道之城’四個字。
確實,人如其名,唯有武道之城四個字才能闡述這對武道狂熱到極致的古城,武道之城,崇尚武道,爲武道而生,甚至達到了一種全民皆武的地步。
沉默了許久,月天澤微微嘆了一口氣後繼續(xù)向城外走去,他心裡很尊敬這種武道之城,也是因爲武道之城,他體弱的病才得以康復,但,現(xiàn)在不是緬懷這些的時候,必須先想想怎麼出去才行。
片刻後,月天澤來到了武道之城的外圍,他站在城門處舉目四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的空曠地域,枯石雜草叢生,四處散落著各種奇異的兵刃,在天頂出那小小的細縫中傳遞下來的陽光下,這片區(qū)域幾乎一覽無餘,除了碎石,雜草還有視線盡頭筆直的山壁之外,荒蕪便是這裡的代名詞。
看到這樣的場景,月天澤心裡泛起不好的預感,卻還是眼神執(zhí)著的走了過去。
幾個時辰後,月天澤皺緊了眉宇,他將武道之城後半部分的這片昏暗地域大致走了一邊,除了筆直的山壁,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有用的線索,更別提想象中的出口了。
心有不甘,但此刻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月天澤只能有些不情願的回到武道之城並向著瀑布的方向走了過去。
第一日的搜尋以失敗告終,月天澤雖然失望,眼神卻依舊堅定,他相信這麼大的環(huán)狀峽谷肯定是有出路的,不然古人怎麼離開的?
第二日,月天澤開始圍著武道之城觀察期四周的地形和環(huán)境,而這個過程更是持續(xù)了大半月之久,在這段時間,確認熱石牀和無名內功可以調節(jié)怪魚寒冰的月天澤也是白天遊走在武道之城四周,觀察,驗證每一處可能出去的地方是否有生機存在,續(xù)而在一次次失望的神色中回到熱石牀旁繼續(xù)努力修煉無名內功,一則可以驅寒,二則也能強健身體,讓他出去遊走的時間可以變得更長一些。
自從堅持修煉無名內功後月天澤便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體質越來越好,從以前走一段路就會感覺胸悶到現(xiàn)在連續(xù)尋找?guī)讉€小時的路徑都還能支撐著回到熱石牀邊休息恢復。
這無名心法果然神奇,不愧是被稱爲本源的修煉方式。
同時,月天澤在將這無名的峽谷也是轉上了五六次,只是,讓他失望不已的是到現(xiàn)在爲止依舊沒有任何可以離開此地的機會。
到目前爲止,峽谷所有石壁上的縫隙他都看了幾次,依舊沒有一點流動的氣息,說明此地除了天地的縫隙外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而原路返還的也在月天澤親神實踐後宣告無法實現(xiàn)的定論。
月天澤經過連日的仔細觀察,他發(fā)現(xiàn),這不算大卻也絕不算小的湖泊一直保持這固有的大小,既沒有縮小,也沒有溢出到遠處,而湖泊四周並無流出去的渠道,這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湖泊爲什麼還能存活魚類,沒有變成長滿綠色浮藻的死水?
凝視湖水許久,月天澤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湖水之下可能存在水下渠道,也既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生路。
這個結論讓月天澤看到了一些生機,但,湖水寒冷,如果要潛到水下較深的地方的話,肯定需要自己的內功達到更佳高深的境界,就好像無名內功能抵禦怪物的寒冷一般,只有內功修爲更深,才能保持靈活的狀態(tài)下潛到更深處。
有了目標,月天澤也有了更加刻苦修煉的動力。
…………
恍然之間,一個月過去了,月天澤每天不是刻苦修煉無名內功就是堅持泡在水裡呼吸,以求讓身體變得更加堅韌,承載力更強,如果這些都做完了還有多餘的時間,他會一個人默默的坐在熱石牀邊迎頭看著天幕中的縫隙發(fā)呆,這一刻,孤獨,寂寞,迷茫不斷吞噬著少年的心,讓他抱住雙膝的手掌下意識的握緊,幾乎深入血肉尚不自知。
說到底,月天澤只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少年,在這空蕩的殘城裡,在知道自己的處境後一直努力保持平靜,一直不去想最壞的結果,這需要一份多大的勇氣,多大的執(zhí)念?
可以逼瘋很多成年人的困境下,月天澤沒有委屈,沒有屈服,爲了心中那份執(zhí)念,爲了那宛如陽光灑落,讓他溫暖的笑容,他一直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努力剋制心中不願想起的不安因素……
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剛到朝陽之年的少年郎。
這日,已經在殘城居住了近兩月的月天澤再次來到了湖水邊,在平穩(wěn)的呼吸了一會後月天澤內蘊一口清氣的縱身躍進了湖水之中。
將溫潤中帶著絲絲溫暖的真氣遍佈全身,月天澤努力向著湖面下游去,而隨著不斷的前進,月天澤也是感覺到了越來越沉重的擠壓力度,只是,讓他失望,甚至是非常不願接受的是在努力了這麼久之後他看到的卻只是一片灰濛濛的水域,模糊,昏暗,隱隱好似一個巨大的怪獸張開了猙獰的大嘴……
月天澤不甘到了極點,他有一些發(fā)狠的忍住愈來愈疼痛的肌肉再次往前下潛了三四丈左右的深度。
一絲淡淡的血跡從月天澤手臂出崩裂而出,與此同時,快要窒息的感覺讓月天澤沒有選擇的嚥下了那口內蘊的清氣。
不能再多呆一秒了!
雖然極度不甘,但,月天澤卻沒有選擇的快速向上遊移而去,否則,不但出路找不到,他自己也會命歸魂兮。
半響後,游回岸上的月天澤擦乾了身上的血跡,他赤裸著身體望著依舊波光粼粼的湖面露出了沉寂不已的神色。
他勉強下到了二十五丈左右的位置,卻只在朦朧之間看到了一點點疑爲建築的陰影,到底是不是建築他還不清楚,但,他從那個位置目測的話,那隱約出現(xiàn)的隱隱莫約會在三百尺,甚至是三百尺以下很深的位置折射上來的光影。
出口真的存在嗎?要知道水流是可以通過很小的細縫就能流動的,而且,就算真的有出口,裡面是陸地還是水域,如果一旦是後者,那又需要將閉氣的武學修煉到何種境界,鬼知道從這裡到外界有幾百丈的距離,一旦中途無法呼吸,結果會是怎麼樣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