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網纏身,手足受制,凡塵曉夢·云行舟與玉虛真人李忘生同陷毒蛛吞噬之險,危急萬分!
巨型天螯蛛緩緩逼近,鋒利口器之上隱隱閃現綠色毒光,腥臭難聞,云行舟強摧功體,奈何天螯蛛網遇到反抗反而纏得更緊,而天蛛殿門口被蛛網封死,清虛真人與純陽弟子難以進入。
眼看天螯蛛已爬至腳下,醉蛛老人得意洋洋,卻聽李忘生發出溫和笑聲,笑聲之中,卻又隱含著期盼與激動:
“大師兄,你還要在上面待到什么時候呢?”
李忘生突然發笑,云行舟心中疑惑,卻聽李忘生話音甫落,天蛛殿頂被一記凌厲劍氣破開一個窟窿,將五只巨型天螯蛛震飛出去,一道絕塵仙影手持一根平凡樹枝,自空中緩緩落下,傲然神態氣勢驚蕩!
“李忘生,我此番前來,可不是專程為了救你。”
話雖如此,謝云流看向李忘生的眼神之中,卻流露出一絲復雜神色,似是關心,又似是闊別重逢的激動。
醉蛛老人本來為自己的寶貝天螯蛛準備了一頓“饕餮盛宴”,不料劍魔·謝云流意外現身,心知不是對手,醉蛛老人驚怒問道:“謝云流,你來此作甚!”
謝云流面色低沉,目光卻是絲毫未曾離開李忘生半分:“老夫到哪里與你何干?或許老夫只是來看看我這位學藝不精的掌門師弟是如何死在你的手上。”
難以明確謝云流所說話中意思,醉蛛老人一時不敢妄然動手。李忘生卻再次笑道:
“大師兄,你真的還如以前那般嘴硬心軟,當年你若肯聽師尊解釋,又何至于遠避東瀛呢?”
“哼!”謝云流冷哼一聲,似在生氣,卻又似在發泄深埋心中多年的怨氣,“當年之事,孰對孰錯早已無法辨別,但可憐我那洛風徒兒,被那祁進莽夫所殺,老夫定要討還公道!”
謝云流與李忘生說起純陽宮往日舊事,卻將醉蛛老人扔在一旁,醉蛛老人頓覺尷尬不已,聽到謝云流提及往事時那股憤怒之意,醉蛛老人詭笑一聲,想要從中挑撥,借謝云流之手除掉李忘生與云行舟。
“當年靜虛子·謝云流之名響徹武林,若不是被純陽宮這些臭道士和中原三教之人迫害,你又怎會背上欺師滅祖的罵名,依老夫所見,閣下倒不如與我天一教合作,殺掉李忘生與那個小子,鏟除中原三教,成就一番霸業!”
“我之功過,豈容你來評說?”
醉蛛老人挑撥之言,引動劍魔殺機,只見謝云流身不動,右手樹枝飛出一道奪命劍氣!
挑撥失敗,醉蛛老人惹禍上身,險險避過劍氣,狠道:“謝云流!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跟他們一起去死吧!”
說完,醉蛛老人搖動天蛛杖,再度從五個黑洞中召喚出數只巨型天螯蛛,圍攻謝云流而去!
“哼!”
面對巨型天螯蛛圍殺,謝云流一聲冷哼,既是不屑,更是開殺的前兆。樹枝揮動,揮出數道劍氣,天螯蛛紛紛被斬為兩段,而云行舟亦感覺身體一松,卻是謝云流以劍氣斬斷了天螯蛛絲!
“啊!我的寶貝蛛兒!”
被謝云流擊殺的天螯蛛,已是醉蛛老人僅存的心血。最后的王牌被謝云流輕描淡寫間擊潰,醉蛛老人戰意全失,想要逃離之時,卻發現死神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前。
“混沌歸一·道生太極!”
謝云流一指探出,沛然劍氣融合純陽道威,匯聚成為一個渾圓的太極劍陣,正是道門純陽宮劍陣絕學——道生太極!
醉蛛老人身在劍陣之中,只感到仿佛被一條無形鎖鏈捆住,又好似置身于泥沼之中,連動一下手指,亦感覺有千斤之重,絲毫動彈不得!
震撼于謝云流只憑借一只手,便能夠將純陽宮劍陣“道生太極”發揮到如此地步,云行舟心中對謝云流的敬佩又多了幾分,卻聽謝云流道:
“云行舟小子,這醉蛛老妖已被我用劍陣封住功體行動,現在交給你來殺掉他,老夫既然說過到這里來不是為了救他李忘生,便絕不會親手殺了醉蛛老妖。”
云行舟聽后,哭笑不得:誰能想到名動武林的劍魔·謝云流卻還有如此死要面子的一面。
“臭小子!你膽敢動老夫一下,老夫便讓我的寶貝蛛兒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驚聞謝云流將自己性命交由云行舟這名小輩處置,醉蛛老人一邊做著最后掙扎,一邊惡毒的恐嚇云行舟。
然而面對醉蛛老人,云行舟并沒有對司徒一一那時的仁慈,或許是因為云行舟覺得司徒一一只是研究機關術太過癡迷,才被奸人利用,更或者,是因為在云行舟眼中,醉蛛老人所犯惡行,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原諒的。
一道劍光劃過,醉蛛老人帶著扭曲的表情,軟倒在地上,與他所視為寶貝的天螯蛛們一切結束了罪惡的生命。
“大師兄,隨我回純陽去可好?”
醉蛛老人死于云行舟之手,李忘生身上禁制得以解除,雖然悲酥清風余毒尚在,但作為被困五大掌門中內功修為最為深厚之人,李忘生說話間并未顯露虛弱之態。
“純陽…我還回得去嗎?”
看著同是兩鬢雪白的師弟,謝云流孤傲眼眸中閃過一抹蒼涼。誰言孤星無牽掛?四海流云望西歸。多少日夜,謝云流獨立東瀛居所,遠眺西南,然而有的事,踏出了第一步,便再沒有回頭的機會。
“大師兄,師尊他老人家一直等著你回去呢!”
“師尊他…他不是早已得道飛升了嗎?”驚聞李忘生談及師尊純陽真人呂洞賓,謝云流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緊緊握住了李忘生的雙手。
李忘生搖頭笑道,反握住謝云流的手道:“師尊飛升之時,曾留下三道化身在天下云游,也曾囑托我們師兄弟,如果有一日,大師兄能夠再回純陽,一定要通知他回來。大師兄,等天一教之事了結,你便隨我回純陽去吧!”
得知恩師尚在人間留有化身,聽聞恩師對自己尚有掛念,謝云流內心激動不已,可面對李忘生誠摯的眼神,謝云流暗暗嘆了口氣,抽回了自己的手。
“如今,還不是時候,此生若有機會,不肖弟子謝云流一定回到純陽,跪求師尊原諒!”
說罷,謝云流決然轉身,足下升起一道劍光,化為一道流影飛出了天蛛殿。
“大師兄,李忘生一定等你回來!”
位于蒼山洱海的南詔皇宮之中,南詔王閣羅鳳今日再度宴請手下群雄,只因在建寧王李倓與天竺菩提會首座摩提耶羅的協助之下,大理天龍寺主持枯榮大師親率座下六脈神劍承諾加入南詔國麾下,而閣羅鳳的心頭刺——大理山城之主段慎思亦被其弟段儉魏設計,如今生死不明。
酒至半酣,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建寧王李倓身后,遞上了一封書信,李倓看過書信之后,冷笑一聲,隨即以熾熱內力將書信化為一團灰燼。
“建寧王殿下,是何人傳書啊?”
閣羅鳳毫不在意自己的親信直接向李倓報告,因為在閣羅鳳的眼中,李倓便是自己的福星,自從李倓開始幫助自己之后,南詔高手匯聚,國勢如日中天。
李倓笑道:“是天一教主烏蒙貴傳書,心中說明他對迎戰三教聯軍之事頗有自信,讓陛下大可放心,再過幾日,本王便帶領南詔先鋒軍,為陛下攻打大唐西南邊境!”
“好!好!哈哈哈哈!”閣羅鳳深信不疑,舉起面前金杯大口痛飲。
下座李倓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同一時間,燭龍殿最深處的天一大殿里,燭火搖曳,映照在烏蒙貴陰晴不定的臉上,顯得格外駭人。
為什么南詔的援軍還沒有來?烏蒙貴心中默算時間,心中有些煩躁不安。沉思一陣,烏蒙貴做下了一個決定。
一掌拍碎教主寶座,頓時整間天一大殿開始緩緩下沉,直至半柱香的時間后,烏蒙貴走出大殿,竟是出現在一座深淵水牢之中!
水牢位于百丈地穴之下,頭頂處被云霧遮蓋,渾如黑夜,水牢最前端,一座巨大燭龍石像栩栩如生,石像龍頭之下的平臺上,一名白發婦人模樣十分虛弱,看衣著應是苗疆之人,而瑪索與一名模樣可愛的小女孩則站在婦人身旁。
烏蒙貴快步走上石臺,看著白發婦人冷笑道:“魔剎羅,身中自己所創碧螺蠱的感覺如何?三教聯軍此時只怕已經攻破靈蛇宮和天蛛殿了,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為你與那個中原男人的孽種——曲云!”
白發婦人身中蠱毒,面對兇神惡煞的烏蒙貴,只是以輕蔑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并未作回答。
而烏蒙貴看到白發婦人的輕蔑眼神,卻是怒火攻心,一把掐住了婦人的脖子,將其凌空舉起:“我說過最恨你這個眼神,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想要動她,先問我是否同意!”
一聲清喝,一道沛然劍氣破開濃厚云層,迫使烏蒙貴松開掐住白發婦人的手,頓時昏暗的深淵水牢被溫和陽光籠罩,日光里,乍現一道絕世身影,腳踏一柄寶劍從高逾數十丈的高空飄然而下,蒼白須發隨風擺動,有如九天仙尊臨凡。
看到這個身影,白發婦人眼中淚光閃動,而烏蒙貴眼中卻亮起了無名恨火:
“是你!蒼天君·方乾!”
蒼天君蒼天君!傳聞中的天下第一奇男子,神秘“九天”之一的蒼天君方乾現身燭龍殿深處,他與白發婦人關系為何?又將為此次中苗武林之戰帶來怎樣的風波?接到烏蒙貴求援密信的李倓為何謊報實情,心思深沉的建寧王李倓心中又有何種打算?欲知精彩后續,請繼續觀看劍俠布袋戲《劍俠風云錄之俠鋒魔影》第四十五章——龍潭恩怨會 神僧助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