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駕御飛劍與那柄飛刀疾速絞殺到一起,公孫一感覺那柄飛刀中力量強勁雄渾,返照空明,竟然要遠(yuǎn)遠(yuǎn)強于他,每一次刀劍相擊自己無不胸中煩悶,不一會冷汗都流了下來,疲于應(yīng)付。
感覺與這個百草打這一場,甚至比在蕭白易手下堅持的還辛苦。
公孫一臉色越來越鐵青,震怒到瘋狂,看著飛刀再次旋過玄奇的弧度飛了過來,公孫一狠狠地咬牙,祭起胳膊上的護(hù)臂,當(dāng)?shù)匾宦晫w刀抵擋下,飛劍卻乘隙化為流光向地上的百草斬殺過去。
“去死吧。”
長劍唰地凌空橫貫,準(zhǔn)備用近乎偷襲的手段將地上的百草道人一舉殺死。
突然就見百草道人掌中那柄狹長的長刀雙手舉起,一道刀芒狠狠地向飛劍上劈了下來,就如惡狼一般狠狠咬在青劍在劍刃上,一聲響亮聲震山谷,長劍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斜斜地振飛,上空的公孫一心神受震,被那股巨大的力量震動的頭腦嗡嗡作響。
差一點一口鮮血吐出。
“怎么會這樣?一個神動期的修者怎么會有這樣的實力?”
公孫一都懵了。
他哪里知道,百草道人丹藥術(shù)驚艷天下,雖然因為精血濃度不夠,無法感應(yīng)天劫不能成就丹升層次,但是那么多年依靠靈丹提高功力能量,其一身實力早就超出普通的丹升初期。
前一世重劍門林千行率十余名丹升期悄然殺上門,連丹升高階的修者都有。仍然被百草一人斬殺數(shù)名上仙,方才力不敵眾慘死在荒山,那般沸騰的殺氣可遠(yuǎn)遠(yuǎn)不是公孫一之流所能抵擋的。
李燃刀早就知道師父的實力,公孫一追來時他僅是震驚罷了,可一點也沒有害怕。
公孫一臉色蒼白,神情錯愕,見底下一眾小輩似笑非笑地看笑話。氣的七竅生煙,突然聽見破風(fēng)聲傳至,天空中那柄飛刀再次旋轉(zhuǎn)著斬殺過來。
情急下再抬護(hù)臂。一刀斬在護(hù)臂上,公孫一被那股力氣推的在空中橫移了數(shù)丈,刀氣仿佛都快要透過護(hù)臂。將他的胸都欲撕裂。
天上一柄薄如蟬翼的飛刀,手中一柄近戰(zhàn)的長刀,百草道人一時神威凜凜,刀芒將公孫一殺的狼狽躲閃,急速凝聚起來的能量結(jié)界甚至經(jīng)不住一刀之威,在半空中如被一只皮球般追打。
“住手!”
公孫一臉色通紅用力大喊,自己身體頓住方要說話,百草道人手再一旋,空中的飛刀根本未停,唰地一道流光向公孫一扎了下來。
公孫一滿臉冷汗。情急之下再次一抬護(hù)臂,當(dāng)?shù)匾宦曧懥粒铧c震的吐血,身體在空中遠(yuǎn)遠(yuǎn)拋了出去。
百草道人冷笑,淡淡喝道:“你要打就打。你要停手就停手?做夢呢吧。”
根本就不想聽這位族長的廢話,天上的飛刀狠追狠打,刀氣縱橫,硝煙彌漫,公孫一終于再也支持不住了,連一句過場都來不及交待。臉色鐵青,恨恨著準(zhǔn)備飛身而逃。
李燃刀急著喊道:“師父,這是我的仇人,別放過他。”
公孫一身體已化為青虹掠上高空了,旋身電轉(zhuǎn)就準(zhǔn)備疾速掠走,別人不會飛行,又破不去他的護(hù)臂,逃跑無虞,此仇來日再報。
飛在空中心中警兆突生,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轉(zhuǎn)頭向下看去,就見百草道人一抖手,掌中出現(xiàn)一枚四方金印,通身渾發(fā)著黃通通的光澤,凌空揚起向自己打了過來。
快的眩目,眨眼金印臨體。
一股隱隱如雄山一般的沉重氣息一下子將自己罩住。
公孫一一顆心剎那間就沉入無窮的深淵中,心中隱隱泛起一念頭:“難道是上品靈器?”
一柄長劍拼盡了全身力氣向那柄金印點去,感覺金印沉重之極,那股龐大的力量自己絕無法抵擋,摧枯拉朽一般將自己的長劍寸寸斷折,砰地一聲印在胸前。
一口鮮血噴出,如飛濺的山石一樣從空中狠狠砸下,公孫一轟然砸在了地面上,整個地面都顫了一顫,砸出一道深坑。
被壓在金印底下,公孫一拼了命地掙扎著卻無力坐起。這位丹升上仙,在這柄金印之下,就如被壓在山下的猴子,陡有萬般本事也施展不出來。
李燃刀大張著嘴走到深坑旁邊,感覺古怪而有趣,沒有想到這位公孫族長不遠(yuǎn)萬里跑來被人抓住,李家與公孫家這個仇,要以這種方式了結(jié)嗎?
李燃刀知道,那枚金印名為定風(fēng),可是師父防身至寶。
百草道人丹術(shù)在云秦大陸中實已擠身于巔峰之列,這樣的大師,身家之富有,幾個公孫家族綁在一起也不如這位大師一個人。
就是因為傾盡家資,從異人手中買下這枚定風(fēng)印,才從此手頭窘迫,后來因為更加醉心于丹術(shù),根本無心理會身家經(jīng)營,才會將日子過成這樣。
如李燃刀的斬空劍,封存了劫雷那等天地靈物,可稱中品靈器,而像定風(fēng)印這樣的靈器,已經(jīng)可以一定程度上模擬神通了,故為上品靈器。定風(fēng)印是一位極為高明的煉器大師煉制,用一座龐大的化金陣,將整整半座山峰的玄金融入一枚小印之中。
真正的重量如一座金山一樣沉重,一個修者如何能夠承受,而使用者用神識煉化了,祭起砸人時,心神控制輕若無物,飛行迅捷。
公孫一運起渾身的力量抵擋著小印的沉重,骨骼喀喀直響,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
全身用力扭動著,放聲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百草道人緩緩走了過來,凌空射出真元勁,如電束般點在公孫一身體上,一陣痙攣,將其封印了,再神識祭出一捆淡青色的能量繩索,將公孫一如棕子一般綁了起來,方才揚手收起定風(fēng)印。
負(fù)手轉(zhuǎn)身向郭魏二人喊道:“扔入后山玄濁洞關(guān)起來,敢上我百草嶺殺人,來的正好,以后煉精血丹不愁精血用了。”
郭二與老魏將公孫一納戒擼了下來,架著臉色鐵青的公孫一向后山疾行而去。
李燃刀看向公孫一的背影,眼中一抹鋒芒閃過,公孫一為了練流云劍經(jīng),險些害的自己家破父亡,現(xiàn)在業(yè)報輪回,也要讓他嘗嘗被別人采血的滋味了。
李燃刀知道,丹升上仙的能量無法盡數(shù)封印,師父也僅能將其束縛到神動大圓滿層次,后山玄燭洞乃是一天然絕地,沒有傳送玉符誰也出不來,保險的很,百草道人當(dāng)年選擇定居百草嶺,也是因為相中那里的奇地。
見百草道人意味深長地向自己看來,李燃刀怎不知師父的心思,深施一禮道:“師父,謝謝你成全燃刀。”
從一道結(jié)界中被硬推了進(jìn)去,砰地一聲,公孫一從高空中跌落到地上,摔的渾身骨頭都欲散架。如棕子一般被捆束著掙扎半晌,無望之下停了下來,費力地轉(zhuǎn)頭四顧。
這是一座百丈方圓的圓洞,一眼望去,四周全是黑黝黝之色,不見出口,空中不知名的流光繚繞旋轉(zhuǎn),洞中光幻陸離。
公孫一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天然絕地?”
深吸了一口冷氣,一顆心幾欲陷入絕望之中,如果真是天然絕地,那么出去無望了。
靜靜躺在那里,緩緩運轉(zhuǎn)體內(nèi)能量,被封印之處無論如何無法突破,皺眉體察,公孫一知道,以自己剩下的神動大圓滿功力,若想將所有封印沖開,怕不得幾年的時間。
陰溝里翻船,被一群小輩抓住封印起來,公孫一情何以堪,強壓住心中的憤怒,緩緩運力,好半晌,砰地一聲響,體外束縛的能量繩索齊齊崩開。一經(jīng)自由即飛躍而起四下巡視,這方圓洞極為寬敞,光焰變幻中如陷夢境,不失為修心養(yǎng)性,閉關(guān)修行的圣地,但是,偏偏就是無法尋到出口。
氣怒中,公孫一手呈劍指向洞壁上刺去,鏗地一聲火星四濺,洞壁上竟然連一道白點都沒有留下。
駭然大張著嘴,在各處試驗無數(shù)次,終于頹然而返。
這種天然絕地,看來自己想自行脫身終究無望了。
絕望地依靠在一方洞壁上喘息,頭腦中飛速旋轉(zhuǎn)著思索脫身之策,突然感覺一處洞壁輕輕蕩漾,一道身影啵地一聲出現(xiàn)在上空,凌空一旋,輕輕巧巧落在遠(yuǎn)處,與公孫一遙遙相對。
“是李燃刀?”
公孫一見到這個仇人,眼睛瞇起來從地上一躍而起。
李燃刀站在遠(yuǎn)處一臉冷笑,冷喝道:“公孫一,我來看你了。”
公孫一心中電光火石般一旋,知道抓住這個小子是自己逃脫的唯一機會了,甚至都沒有心思說話,怕李燃刀跑掉,冷哼了一聲,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腦上束發(fā)的玄金簪凌空抽出,如一道閃電破空,悄無聲息中向李燃刀疾刺而去。
這一簪實已盡了公孫一的劍境全力,一簪劃過,空氣都隱隱擦出一溜火光,快到讓人神馳目眩,眼見李燃刀來不及閃避,公孫一心中方喜,突然看見對面的李燃刀疾速將手臂抬到胸前,手臂上,一道赤紅色疾閃,騰龍護(hù)臂隱隱浮現(xiàn)光華,錚地一聲輕響,玄金簪點刺在護(hù)臂上,將李燃刀憑空向后推出一大步。
“我的護(hù)臂?”
公孫一臉色鐵青。
自己的鎮(zhèn)族之寶被別人得去,反用來對付自己,公孫一眼眸中一絲凌厲之色緩緩閃過。